上高中之后,时间紧了很多,我就只是周六去师父那里。和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的是师父给我教的不是什么法术之类的,而是地理天文一类的东西,还有阴阳五行八卦啥的。
大概去了两三次,在我又一次去的时候,师父说他新接了一个委托,今天上不了课了。
“啊……”我跟着师父从院子里走出来,“那……我今天先回去?”
师父扯了扯衣服,看着我和跟出来倚在门边的肖军:“要不你俩跟我一起去?”
“嗯?”
我一直以为要先学习理论知识再进行实践,这我理论都还一知半解呢就直接上能行吗?
“师父,我去能行吗?”
“这有啥不行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马克思没学过?”师父完全不觉得自己一个看事儿先生奉行马克思主义有什么不对,问道:“去不去?”
我稍微一想,觉得见识师父出马的机会挺少,好奇心高涨的我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去。”
“你还真去?”
倚在门口的肖军凉凉的开口道。
我来了几回了,在学校里也见过几回他,但是关系倒是没有任何缓和。此时他这么一说,我要跟着去的心倒是更坚定了。
“当然了,你不去?”
肖军面无表情很拽的样子,正要开口,师父突然出声道:“我和孙朵一走,家里就你一个人了,你确定不去吗?”
肖军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开始变得不怎么好看。
我看得一脸莫名:这又怎么了?难道他怕一个人?
师父挑眉看着他,肖军脸色变换了一会儿,默默接过师父手里的钥匙关了院子的门,跟在我们身后。
师父“嘿嘿”一笑,转身朝车站走去。
我跟在师父后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一头雾水,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在家”这个事儿能让倔驴一样的肖军退步。我回头看了一眼,肖军在后面跟着,磨磨蹭蹭的,一脸的不爽。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放慢脚步,和肖军并排走着。
肖军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放在以往,我一定会回敬一个白眼然后扬长而去,但是今天我急切地想知道为什么肖军会那么反常,所以没计较他恶劣的态度。
“肖军?”
“说。”
我舔舔牙:“刚才师父说你要一个人留下来的时候,你好像很害怕,你是很害怕一个人呆着吗?”
肖军的脸色变得非常之难看:“谁告诉你我害怕这个?”
那你一脸尿急的表情是要干嘛?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触及了他脆弱的自尊心,他态度更加恶劣了:“你怎么话这么多?不去跟紧你师父来跟我说什么?”
我的火一下子就冒上来了:“不就问你个问题,不想说就算了,你就说你不想说嘛,跟谁耍脾气?我看你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说完我气冲冲的就要往前走。
肖军一把扯住我胳膊:“我缺少社会毒打?”
我挣开:“难道不是吗?嘴欠成这样没被打死真是奇迹!”
“你俩干嘛呢?车来了,快点!”
师父站在公交站台上喊道。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就跑了过去,“来了师父!”
肖军满脸憋着气的表情追了上来。
我们摇摇晃晃地坐了十几站才下车。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一片新建起来没几年的小区。小区里的设备和公共设施都很新。
“哇哦,真高级。”
我看着进单元门还要刷脸输密码的玻璃门道。
“孙朵,你看出什么不对了没?”师父被我逗笑了,问我道。
“嗯……”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小区……太新了。”
“是啊。”
师父按照委托人给的密码走到门前去输密码,“一般这么新的小区,不会有什么东西在,就算是之前有,开发商在建房之前也会找人来看,不会出现扰人的情况。”
这个楼是配有电梯的,我们三个站在电梯间等电梯。我听师父说完,有点想不通:“那……委托人干嘛找您呢?”
“这除了房子,还有另一个问题你没考虑到。”师父老神在在地讲道。
什么问题?
我想着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但是从我所学的那一点来看,这房子地势、建构都没什么问题啊。
可能因为新楼,住户还不是很多,电梯来得很快。我们走进电梯,按了楼层之后,师父看着我:“怎么样,想到了吗?”
我摇头。
“如果不是房子,就是人。这家的事儿,应该跟他们自己有关系。”肖军冷不丁地说道。
我惊讶的看过去:他还懂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过于直白,他转过头避开我的目光道:“跟着神……跟着我舅舅见过。”
师父笑道:“不错,就是人的问题。”
“可是师父,如果是缠着人的,为什么他们之前不找人去看?”
“说不定,是搬来这里之后才被缠上的。”
师父答道。
电梯到了。我看了一眼楼层,十六楼。
师父敲门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四周:一层楼是两家住户,两间房子都住人了,我们今天要去的这一家的大门直冲着电梯门。
我看了一眼肖军,他也在环视四周,估计也发现了不对。
门对着门,在风水上属于门冲,容易产生对流,这种环境下对身体不好,私密性也不好;再者,电梯门一般都会反光,类似镜子,风水中称为反煞,对老人小孩不好。至于是怎么个不好法,也很好理解:老人小孩胆子小,身体比较弱,容易被吓到,你想一开门转身看见一个人站后面,成人感觉没什么,老人小孩孕妇啥的身体弱一点的,长久以往容易精神恍惚,对身体不好。
估计这家的事情跟这个也有点关系。
我正在胡思乱想呢,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中等,微胖的一个中年男子,脸色不是很好,很累的样子。
“是张先生是吗?请,请进!”
师父略微一颔首,就走进去了。
我和肖军跟在后面。
“这两位是……?”中年人看着我和肖军,问师父道。
“啊,这位是我徒弟,”师父抬手指着我说道,“这位……是我助理。”
肖军脸黑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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