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毕竟不大,行路片刻,方才的凶险已然忘的七七八八,
这会儿骑着毛驴的小萝莉,又开始晃荡着那双小脚,叽叽喳喳:
“大郎,我们得走到啥时候啊?”
“连个人家都没有,晚上咋睡觉?”
“这深山野林,会不会有豺狼虎豹什么的?”
“你那么勇,打两只来尝尝鲜咋样?”
武直此时也有些郁闷,赶了半天的路,咋连个客栈都没有。
“哈哈,你先把鞋穿上吧,一会真有野兽,也好跑的快些。”
“倘若遇不到客栈,我们就只有连夜赶路了。”
“好在晚上赶路,还凉快一点。”
正说话间,忽见前面山坡上似有光亮,
潘金莲顿时来了兴致,喊道:
“大郎,前面好像有人家,我们去借宿一晚吧,也好弄点吃的!”
武直也看到了那处光亮,
心道,寻常人家,怎会离群索居,住在这荒山上,
门口居然还悬挂灯笼?难不成,那是一家客栈?
武直心中大喜,便加快了几分步伐。
来到门前,发现果然是一酒家客栈,招牌上书五个大字!
“十字坡客栈”
武直心中咯噔一下,这特么是孙二娘的黑店?
心中所想,便觉鼻间飘过一丝血腥味道。
我擦,真是倒霉!
武直扭头牵驴就走,孙二娘的彪悍程度,武直自叹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乱世之中,杀人越货的多了,但事后还把人做成包子的,当真是心理极度强大。
潘金莲见武大郎牵着驴就调转方向,不由好奇。
“大郎,这不是一家客栈吗?”
“咋不进去看看呀?”
武直忙说,“我擦,这店咱可住不起!”
“我擦?”
“又是什么意思?”
武直没理,急忙刚转头,身后便传来一声吆喝,在这黑漆漆的荒山中尤显诡异。
“哎吆!~~哪里来的客官呀?”
“咋不进来,坐坐再走啊,山上多豺狼虎豹,歇一晚再赶路不迟。”
话语刚落,便见一丰腴妇人挡在了前面。
此人,腰系一条鲜红生绢裙,容貌艳丽,胸前敞开,露出桃红绣花肚兜,自有一股成熟丰腴之美。
武直暗讨,这人不是孙二娘又是谁了,拱手上前,笑道:
“老板娘,勿要阻我,我与小娘子深夜赶路,是图这夜间凉爽,待到白日酷热难耐,才做歇息。”
孙二娘媚眼抛来,腰肢扭动,摆摆手中丝绢道:
“大兄弟,言语荒唐,夜间赶路实属不智!”
“且不说遇上那豺狼虎豹,就是剪径匪徒,也多在夜间活动,快些进店,避的一夜,赶路不在这一时。”
“莫要贪图凉爽,误了性命。”
潘金莲也从毛驴背上,凑近搂住武大郎的脖子,撒娇道:
“就是嘛,住一晚嘛,赶了一天的路,可累死我了。”
随即又转向老板娘问道:“有吃的吗?”
孙二娘喜上眉梢,急忙应道:
“有的,有的,这位小娘子,吃食自然是有的,本店的肉包子那是一绝。”
“来,跟我进来吧。”
说着孙二娘便上前去牵那毛驴。
武直心道早晚要被这小萝莉害死,
如今再执意要走怕是当场就要动起手来,只好先应了下来。
孙二娘在前牵驴,心中乐开了花,
这小娘生的细皮嫩肉,汉子则是满身筋肉,还有这毛驴,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都是上好的食材。
这一单生意做成了,当真是美滋滋。
“壮士,这是赶去往哪里啊?”
武直随口说道:
“汴梁,投奔亲戚,讨个生活。”
“东京汴梁?那天子脚下也有得亲戚,客官真是好身世啊。”
武直笑道:
“大娘莫要嘲笑,有活命的法子,谁会去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哪有婶娘在此开店,过得逍遥自在。”
说话间,武直携手潘金莲进得店中,
孙二娘栓好毛驴,随后也来到堂中。
武直直接说道:“店家且来十个炊饼,一碟小菜。”
孙二娘在红裙上擦了一下手,笑道:
“得嘞,我们这里上好的肉包子,要不要也来点?”
武直听得一阵反胃,苦个脸说道:
“包子就算了,俺吃不惯。”
潘金莲诧异问道:
“大郎,你何时吃不惯肉包子了?我吃的惯,来十个!”
武直狠狠瞪了她一眼,
心中道,我特么真服了你个老六!
过会儿知道那是人肉包子,看你还敢这样叫嚣?
潘金莲却只以为,武大郎心疼银钱,撅着小嘴嘟囔道:
“哼!小小气气、抠抠搜搜的……”
“都不给人家吃好的!”
稍顷,饭食便端上桌来。
武直看了一眼,卧槽,全是包子!
随即想到这包子里的肉馅都是过往客商。
一个没忍住,直接趴在桌子下面,险些呕出来。
“大郎,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潘金莲奇怪看着武大郎,刚才还好好的呢。
良久,武直总算压抑住了胃部的涌动。
抬起头来,却见潘金莲正拿着一个肉包子,仔细端量。
这一天也是饿的久了,冒着热气的肉包子端上桌来,
潘金莲十三、四岁的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就想吃了。
刚才武大郎难受,她还在旁锤砸揉捏的忙活了一通,这会儿才消停了。
正欲品尝一下这店里的招牌包子。
眼看潘金莲就要把包子送到嘴里,武直疾呼:
“不要!”
潘金莲,秀眉微蹙,问道:
“咋了?为啥不让我吃?人家都给端上来了,你还不让吃?”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小气的爷们!”
武直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抬手打落潘金莲手中的包子,包子滚落在地上,粘上了一层泥土。
“哎吆吆!这是作甚?”
孙二娘不知何时,来到屋里,看到眼前的一幕,极为气恼。
“我好心好意奉上我们的招牌包子,客官不喜,就算了。”
“这给我弄到地上,平白糟蹋了东西!”
“好生没有道理!”
孙二娘刚要去捡,只见门口忽然窜进来一只大黄狗,叼起包子,就钻到桌子下面吃了起来。
武直长舒一口气,说道:
“老板娘,方才绝非有意,是在下失礼了,被狗吃掉的这包子我买了。”
“其他的包子我们实在吃不惯,还请给我换成炊饼吧。”
孙二娘自打看到,狗把地上的包子吃了以后,就有些心虚。
此时也不想与武大郎多做计较,端起桌上的一大盘包子,就往后面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招呼那条大黄狗。
“大黄,来!”
“吃饭了!”
往日听话的大黄狗,在三两口把那个包子吃了以后,开始变的迟钝起来。
走路摇摇晃晃的,还没走到孙二娘身边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扬起一阵尘土。
孙二娘暗道,坏了计量有些大了,那黑斯一身精肉,有意增大了麻药的计量。
本是按水牛的量来的,如今麻倒一只狗竟是立竿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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