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还是快些睡觉吧,要不然明儿个你又该赖床了。”秀屏提醒道。
“好,好,知道了。”余澄很敷衍的回复着。
只见余澄趴在桌子上,用毛笔沾着朱砂在黄纸上画着些歪七扭八的图案。
秀屏只是瞥了一眼,心里吐槽着这位小主人整天搞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而澄画的这东西是道家的符咒,而在这个世界里,并不存在道术这东西,所以秀屏看不懂。
说起来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间的,说起来也是够无语的。
那日,有个妇人找到他们的,说她老公突然得了怪病,吃什么吐什么,跑了很多医院,药也吃了很多,结果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去看时,不过就是他家从泰国请的一尊菩萨和她老公命格相冲,再说了,这泰国的菩萨什么的本就带了些邪性,也不知是指的路,这不诚心害他们么,但也没说到明面上,做了法事后,她老公的病好了,可这家人就是个作死的性子,才刚好没几天就去胡吃海喝的,这下好了,结果得了肠胃炎,非说是余澄和她师傅是骗钱的假道士便找来了警察,可这能给警察说得清么?所以只有跑啊,没成想余澄在被追的时候掉进了下水道,然后给就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三岁的孩童身上。
而那孩童是不小心落了水,被人打捞起时是就断了气,就在这快盖棺时,余澄突然咳嗽了几声坐了起来,吓得他们跌倒在地,然后有人惊呼道:“果然是古巫后人,小小人儿竟能起死回生。”
说罢,众人叩拜,余澄当时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他那铁鸡公师傅竟舍得将自己风光大葬?还请专业哭丧队?突然一个容貌端庄的妇人将自己抱住,泣不成声的念叨着桑兰,桑兰我的好桑兰。
余澄这也才意识到她是穿越来着,后面渐渐了解到,这个国家名叫黎国,是当今最为强盛的国家,万朝来拜,而这都是靠着古巫族,强大的法力来维持的
可就因为余澄这一醒,坊间就传,有位叫桑兰的古巫之后,能起死回生,是因得了神旨,将来定会成为继承那“无妄殿”的大巫师之位。
可是呢,到了“醒灵之夜”,余澄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古巫一族的圣印,也就代表没有能继承古巫之力,一片沉默,又有人说:“桑兰大人定与他人不同,她是了神旨的。”
可是又过了几年,余澄身上还是没任何变化,大家也都对她没了期待,余澄也就悠哉的过着普通大户人家般小姐的生活。可只有余澄自己心里清楚她是个冒牌货,怎么继承这古巫之力呢?
说来画这符的目的,就是为了续梦,因为余澄觉得昨晚的梦是有太多疑问了,那禁欲系帅哥究竟是谁?,这帝京城究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还有那什么,什么境?蜉蝣?三千?念?
余澄挠了挠脑袋,任凭她这么回忆,也不能完整的回忆起来了,
看来,还是要再问那人一次才行。
一切准备就绪后,余澄将那张符纸放置于枕头之下,然后平躺双手合十,心中想着那位禁欲系帅哥的形象,脑海中一点一点的补充着昨晚梦见的细节,口里默念这咒语,渐渐进入梦境之中。
一片黑暗后,视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余澄张望这四周,看着与昨晚相识的场景,她知道自己是续梦成功了,可是那人并没有在庭院之中。
她开始在这个空间中四处寻找,却毫无所获,按理说,他应该就在原地啊?
除非,那人是因为某种原因所以暂时无法进入梦境,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降临,随之就是梦境开始出现坍塌,一点一点的下坠,下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那个地方,余澄从未探知过,她的师傅只是告诫过在“续梦”的过程中,若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一定要让自己醒来,切勿坠落下去。
于是余澄立马,拿出准备好的银针扎破自己的手指,猛的一下,余澄从梦中惊醒,此时还是半夜,余澄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还好没落下去,虽然她师傅并没有交代她落下去会发生什么,但是她的胆子比较小,不敢轻易去尝试。
(梦分为两种,一种“常梦”:人在普遍每晚都是做的这样的梦,有些有剧情有些毫无逻辑,都是日常接触的事物衍生拼凑出来,第二种是“醒梦”若是能在常梦中意识过来自己身处梦中,便称为醒梦,也就可以通过梦境完成心中所想,更重要的是醒梦是可以“破境”只要能找到梦中那扇门,便可以进入其他领域,当然这需要极高的意识力,难免就回不来了,第三种是“隐梦”包括了“预知”、“他人的托梦”、“同梦”、预知便通过梦知晓未来,普通人偶尔会出现一两次,但也有些灵力强大的人,经常可以通过梦境知晓未来,甚至看到过去。这里就还有一个职业“梦灵师”余澄以前遇到过一位,这续梦符也是她交与余澄的,“他人托梦”这个他人可能是神明,可能是邪灵,可能是有灵力的人,可能故去之人。这“同梦”便是两个人做了同一个梦。)
余澄醒来后,长叹一口气,起身拿出枕头下的符纸扫掉,又趴在窗边,望着皎皎明月,思乡之情不免泛上心头。
这晚,余澄倒是一晚都没睡,第二天,这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去书院的路上也是哈切连连的。
余澄到了书院后,刚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顾绾言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嘿,桑兰,我带你去地方。”
这直接吓得桑兰抖了一下,拖着声音说道:“我的好姐姐,我现在困得要死,放学的时候再去吧。”
“哎呀,现在就去。”
说罢,顾绾言就动手,强拖着桑兰起来往书院最深处的庭院西园走去,边走还在桑兰耳边细声说着什么绝对会吓一跳的
顾青蔓看到两人拉拉扯扯的往隐蔽的地方去,心想着绝对有什么秘密,于是也就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这西园地方偏僻,鲜有人来,也倒是个清净之地,庭院内的植物也没怎么打理,任由其生长,也是别有一番景致,也多了几分探索的趣味,顾绾言倒是觉得蛮有意思的,又是偷果又是采花的,而桑兰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抱怨着道:“大姐姐,你说的什么吓一跳,是什么啊,再这样,我就回去了,这万一迟到了,可又要被罚抄书。”
顾绾言手里拿着鲜花,指着前面的亭子,嘴里包着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就那,细水亭里”
两人来到细水亭,顾绾言在台阶处,蹲下直接用手拍了拍地上的灰尘,一些文字和纹路显露出来了出来,像是一个法阵,但由于磨损严重,不能看出是什么阵法了。
不过,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道家法阵,倒是很奇怪。
顾绾言睁着那双圆圆的大眼,一脸好奇的问着“这上面的东西是不是你们古巫族的什么秘术。”
余澄那知道古巫族的秘术是什么样子的啊,便就如实说道:“我虽然是古巫族人,但是没通过醒灵之夜,没有资格去学这些东西。”
“哦,我之前有在你房间里看到过类似的图案,还以为你知道呢。”
余澄皱了皱眉,自己平时都把那些符咒处理得很干净啊,而且这是石版上的她都阵法图案如此复杂,她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会的。
“你好久看到的啊?”
“嗯......就几天前的,哎,也只是有点相似。”
两人就这样皱着个眉头,扣着脑门,蹲在石阶上盯着那阵法,仔细的研究着。顾绾言还时不时做出几个大胆的猜测,什么招魂阵,杀灵阵的,有的没得。
而两人也丝毫没察觉到正有一名白衣男子向他们走来
在假山后躲着的顾青蔓见着两人呆头呆脑的蹲在地上,不明所以,也是满头问号,可正当她想离开时,他就见到许长林从凉亭后面的一道圆门出来,向她们走近,顾青蔓开始紧张了起来。
难不成……她们是偷摸这来这里私会的?!
顾青蔓猜测道。
此时,从她的视角看去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只见许长林贴在余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余澄就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许长林往后推了两步,余澄站起身来,两人对望了几秒,说了什么“我们,下次,不要……”的,这是她尽可能听清的几个词汇。
然后不知怎么的余澄像是故意似的,直接倒在了许长林怀里。
偷窥到此时的顾青蔓瞬间炸了,手里的绣帕生生的被她扯坏了。
心里暗骂道:这小贱人,就这样躺在许先生怀里,还拉着许公子的手啊!还躺着,你这到底是要躺多久!这平时还真看不出来啊,表面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背地里居然是这样的货色,干出这样的事情!
顾青蔓气得小脸通红,撅着嘴巴,愤愤离去。
镜头转向余澄这边,只见她满脸通红的与许长林道了谢,在一旁的顾绾言抿着嘴巴憋笑着。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那许先生,我们先走了。”
说吧,余澄就拽着顾绾言小跑着离开了,待到回头看不到许长林的身影才放慢了脚步。
“桑兰,许先生不错吧,样貌好,有才华,身世也不错,怎样?”顾绾言挑着眉,用肩膀靠了靠余澄。
像大多数的怀春少女一样,余澄敲打着顾绾言说:“你干什么啊。”
看似生气,嘴角的笑容却又抑制不住,看上去十分的娇俏可爱。
顾绾言一把攀住余澄的肩膀道:“若是心里喜欢,直接表态就好了,说不准对方也有那心思,瞧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这不像是因为的的身份特殊的原因。”
“啊?有嘛,我怎么没看出来?”
余澄脑不断回忆着许长林看自己的画面,想着想着,似乎真的是那么回事?
“唉呀,你这是当局者迷。”
顾绾言的手在余澄肩膀上拍了拍,又絮絮叨叨的说些,这许先生年长几岁,这也应到了成婚的年龄,论才貌,这帝京城里能与之较的又有几个?父亲是中书令,生母亲封的郡主,又是家中独子,不必陷入内宅斗争,也不用刻意攀附权贵什么的等等。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这么多信息,也是个人才啊!
听完这一波论述的余澄情不自禁的鼓掌。
“唉呀,你听我好好说,反正,这游园春会快到咯,估计那许先生也是要去的,那竞争对手就多咯~”
顾绾言提醒道。
游园春会,男女同行,暮起赏花作诗,流觞曲水,丝竹管弦,投壶置酒,午后,马球骑射,垂钓对弈,结伴游湖,觅往幽处,此乃深交畅述幽情之佳处,晚来更有点灯三千红带十里之景,彩舫小曲,舞乐花鼓,各显才艺,是帝京一年举报一次的大型相亲会。
正所谓,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正是男女相结欢好的季节。
帝京城里但凡年满十四,皆可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