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恩缓缓讲述着,风云静静听着,二人慢慢在林中前行。
师姐……话中有话啊。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望我洒脱些吗?
洒脱……
风云想到了那满天满地的血,发自内心的痛苦绝望。
苦笑。这怎会洒脱呢?
那种刺入毛髓的感觉,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可愿跟我走?
那天的阳光好像……也是这般温暖啊,师姐就此出现在了他漆黑的世界里。
是啊,自己重新拥有温暖了啊。风云心里已暗暗有了较量,扶着季恩的手越发紧了紧。
自己是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的。内心的腐朽只是贪恋温暖,只是自私的想要去夺取些什么,并不会因此改变。
根深蒂固了啊。
但,自己愿意为了她去尝试改变。因为他正切身感受着,来自别人善意的温度,那是很迷人的光辉。
坐在原地自私的贪求索取,永远难以得到真正企盼的所在。
幸好,有师姐在。
“到了。”
落禅寺。
二人入了门内,这寺庙香火还是很旺的,所以寺庙规模也是不小。
雕梁画栋,宝殿内的金面大佛闪闪发光,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二人在主殿上了香后,去了后方的偏殿。
偏殿人就较为稀少了。正面的殿内立着一座观音玉像,左手两边的殿内则是宣纸装裱的慈目小佛。
中央的道路两旁是清俊的柏树,左右两边的殿前又各有一水池。
左手边是精巧的小鱼,右手则是年岁很深的大龟们。
扑朔朔-----!
一洁白的鸽子立在了水池中央的鲤鱼雕像上,正细细用嘴梳理羽毛。
空气中是静谧安神的檀香味儿。
季恩趴在水池边的栅栏上,享受着这片刻的美好。
“姑娘。”
季恩回头,一红裟僧人立在二人身后。“贫僧是这方的主持……”,红裟僧人眼中突的划过一抹戏谑的光芒。
“清慕。”
清慕?好怪的名号。
“见过主持。”季恩俯身回礼。
“可有兴趣求得一签?”
季恩本是没有兴趣的,却不知风云为何突然好奇了起来。
“麻烦主持了。”
季恩疑惑的看着风云拉着她的那只手。这小子今儿怎么了,不是寻常最讨厌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吗?
正殿内,红衣主持正手持签筒左右摇晃着。
“唰唰唰!”
瞧着主持那娴熟独特的手法,季恩挑眉,这主持摇签的手法不一般啊。
倒像是,摇骰子的好手?
那自称是清慕的主持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低下了头,躲开两人的探究,“公子选一个吧。”
风云随意抽了一个递给了他。
清慕捏了签子,缓缓开了口,“公子近期会有大事发生,心中郁结之事也会了结。别太执着于现实,你期盼的总会实现。后半生的你将会苦尽甘来,顺遂一生。”
还不等风云再问些什么,那主持便起身离开了,“施主,失陪,有急事需我前去解决,先行告辞了。”
后殿内
那在前院还一脸慈眉善目,像一位得道高人般的红裟主持,现在正扯着嘴角不耐烦的接住面前晃来晃去的一个灵力光点儿。
“烦死了,到底有什么事,没看见办正事着呢我!”
“含越。”
清朗淡漠的男声传入了他的脑中。红裟僧人一愣,脸色颇有些不自然,“是司慕啊,咳咳,有何事?”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少干预她二人之事,自有定数。”
又来了,又来了,真是烦死了这教育人的口吻。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又不是不明白其中利害。只是稍加提点两句,毕竟瞧这两人如此的机会难得。”
“闲了就快回你的灵越宫去,你那小徒天天来我这嚎,烦的紧!”
“知道了,知道了。”
含越边不耐烦的摆手,边准备掐了通信,没想到一青衣小僧突然入了后殿,“清慕主持,大家正到处找你呢。”
“什么?清慕!”
听着那人冷冷却咬牙切齿的声音,含越忙切了通信。完了,忘了解除法力了,这下子有他受的了。
想着随手一挥,解了那小僧的法术,转身便离了这处。
先避避风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