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清母亲的院子里站满人,大夫,丫鬟,家丁乱做一团。白家姑姑一直在屋内陪着自己的嫂子,白云清看到祁凌兮的身影出现,就像看到希望。
“汪先生,家母一直咳嗽不断,身子也没有力气。”白云清匆忙地行个礼,就请汪展德先生进屋给自己母亲看诊。
祁凌兮和师兄跟随师父进屋,见屋内也挤满了人。白家姑姑坐在白云清母亲床边,白云清父亲坐在椅子上哀声叹气。
汪展德将药箱放在桌子上,环顾屋内四周,开口道:“屋内人太多,烦请各位先到院子里候着。这人多空气就不流畅,而且你们都在这看着,还会扰乱在下看诊。你们留下给师父打下手,先去准备些清水和干净的布。”
祁凌兮和师兄留在屋内,白家姑姑和太医也被师父留了下来,方便询问之前的病情。
白云清让丫鬟将准备的清水和布送进屋内,他和父亲在屋外不安的等待着。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今日晚间还一切正常,吃过晚饭后,母亲回到院子休息。哪知一个时辰前,母亲身边的丫鬟来告诉自己,母亲一直咳嗽不停。
本以为是和之前一样,就让一直给府里看病的大夫过来瞧瞧。大夫瞧过后,说是病情加重,就让自己赶紧去请其他名医来看。父亲去请住在外面的太医前来,而自己则是直奔祁府找祁凌兮。
白云清瞧见自己的父亲,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背影凄凉。想到将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甚至头痛难忍,不得不使劲揉着自己的额头。
屋内——
“先生,她的状况如何?”白家姑姑见汪展德先生把完脉,问道。
汪展德犹豫片刻才道:“与高太医所说无差,夫人的身子亏欠太多。这几年用药吊着命,早已虚的无药可用。恐怕···”
祁凌兮见师父没有继续说下去,看来白云清母亲此劫难过。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白家姑姑双手紧握在胸前,声音颤抖着说:“真的没法了吗?先生你再想想办法,救救我嫂子。”
没有医家不想救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脉象微弱,双眼无神是将死之人的症状。汪展德只是个医术高明的医家,而非能起死回生的神。
祁凌兮站在师父的身后,背对着白家姑姑。俩只手颤抖着紧握在一起,眼泪在眼眶打转。因为师父只有在自己无能救治时,才会说出这些话。
“师父,不能再用以前的药方吗?或许还有用。”祁凌兮说出此话,就觉得自己可笑。若药方有用,师父怎会在这里。
师兄拍了祁凌兮肩膀一下,不可思议望她一眼道:“你在胡说什么?夫人的身体根本就····”
祁凌兮立马捂住师兄的嘴,让他别说了。自己怎会不知师父何意,只是若有一丝可能也是好的,亲人离世的滋味并不好受。
“凌兮,你把夫人头上汗擦一下。”汪展德从床边离开,坐到园桌边。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药方,递给自己的大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