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捻须微笑,看着孙儿,见李医磕得砰砰作响欣喜的同时也有点心疼。两年未见这个孙儿了,要不是仔细端详已经快认不出了。
“医儿,快起来吧。我们去屋里说话。裴老啊,你带你的孙儿先在外面歇息片刻,我单独和医儿说几句。”说罢把李医用手给拽了起来。李二果然是行伍出身,这伸手一拽就把李医给提了起来。李医心里不仅暗暗咋舌,这也是高手啊。
李二虎步前行,两人来的房屋的正堂。李医待自己的皇爷爷坐好,就赶忙把正堂里已经备好的茶水给斟满,放置李二身旁的桌案后规规矩矩的倒退几步站好。
李二这时悠悠的开口说道:“医儿,我知你心中有很多的疑虑,今天皇爷爷就来给你说这事的。两年了啊!哎,这里面有许多事你该知道了。”
一阵长长叹息之后,李二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之色:“朕知道,你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这个山庄就是为你再次启用的,而你是朕的嫡孙。你的父亲是朕曾立下的太子。承乾,他,他!哎,关于你父亲朕今天不提也罢,我们后面再细说此事。”
李二此时有些情绪波动,缓了一缓继续说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把你安排在了这个山庄,这些朕和你要说一说。在你父亲事发之后,朕不顾百官反对乾纲独断,阻止了那帮臣子让朕以绝后患的意见。朕把你父亲遣去黔州贬为了庶民,可朕并未曾想到你父亲会突然暴毙。哎!”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次李二沉默了一会似在极力控制自己内心的那份伤痛,等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这才继续说道:“医儿啊,你父亲出事后,原本身体不太好的你,也突然就死去了。在你入殓之前,国师匆匆来找朕,说你是假死,将会有更大的玄机等着你!朕向来对国师器重,于是便把一切都委托国师来处理你的事情。国师当时与朕说,你此后如同重生,不再是原本的李医,朕当时实在无法接受。可奈何天机如此,国师这两年不让朕见你,怕是也在为朕考虑,你切莫怪罪你的大师傅!”
李医听到这里,俨然已经知道自己这副身体的过往,只是自己是灵魂穿越的事,大师傅应该不知道。也许就连大师傅这样的人物,对于自己的异象也只能得出天机不可测的结论吧。
看着李二不再说话,李医躬身说道:“皇爷爷,孙儿今日听您这么说似乎是知道了一些,可我对过往并没有丝毫的记忆,这?这该如何是好?”
李二并没有感到意外,明白皇孙知道了自己身世,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便安慰的说道:“医儿啊,国师与我说过,凡大气运之人会有大挫折来磨炼自身,你的这场磨难本就是天意,无须为此疑虑,此事只有朕与国师还有你二师傅清楚此中细节,外人并不知晓这一切。”
“皇爷爷,劳您费心了!”李医见李二对自己失去记忆的事很清楚,也就没有了任何顾虑,要知道一代帝王要是怀疑自己的孙子被偷梁换柱了,那还不得大发雷霆啊。
“朕今天来,除了要告诉你的身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把你安排在山庄,是朕的谋划。我大唐自朕登基以来国力渐盛,可总有一些宵小之辈在暗中伺机而动。他们不敢在明处与朕对抗,就想出来种种算计在暗处搞鬼。黔州一案,你应该能猜到些什么了,所以朕希望你能担起这个重任,把那些祸国殃民的阴险小辈给朕一个一个找出来。可好?”
“皇爷爷有令,孙儿定会竭尽全力!”李医知道此时必须要痛快的应下来,作为皇家的血脉,这幅身体必须要去承担某些责任的。
“嗯,医儿让朕甚是欣慰,来,给皇爷爷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李二看着皇孙神情不再有顾虑,就顺口问了。
见皇爷爷问自己的时候轻飘飘不在意的神情,心里暗暗腹诽,您老千古一帝,什么深谋远虑没有啊,这根本就是在问我有何本事了,是不是有胆量罢了。我还什么想法,我敢有什么想法么?我真要把国安的使命还有各种统战都给您老整出来,您还不直接让我歇菜了。
李医小眼珠已转,委屈巴巴的表情瞬间挂在了脸上,说道:“皇爷爷,您这不是难为孙儿么?大唐百姓都在坊间说,我们的皇帝治国、领军、治理天下,那是千古都没有的好皇帝。说您把能考虑的事,都谋划到了,孙儿就是想着把武艺练好,把书读好,然后好好孝敬皇爷爷,也就知足了。”
这马屁拍的让李二眼前一亮,这皇孙可以啊,真有见地。顿时李二哈哈大笑,刚才因为长子李承乾暴毙,而带来感伤也瞬间淡去了很多。
“医儿啊,百姓们这么说的?你可不能糊弄你皇爷爷。”
晕!李医顿时觉得哪哪都不好了,这是想继续听自己拍马屁啊,叫我情何以堪,我知道的不多啊。干脆心一横,小脸无比认真的说道:“皇爷爷,百姓夸皇爷爷的话多着呢,什么万国天可汗,什么百战百胜,好多好多的。”
“哈哈哈!”李二此时已经爽朗的开怀大笑了,他霍得起身走了几步抓住了李医的手,用更加慈爱的眼神看着李医,说道:“我的孙儿长大了,长大喽!”其实,李二哪里不知道这是皇孙在拍马屁呢,他的小眼珠转的时候,李二就知道这小子要抖什么机灵。不过李二更是欣慰,这孩子确实懂事,知道自己因为长子李承乾的事,其实是有心结的。
这小子能察言观色之后,并没有因为自己发问就一味的表现自己,也没有因为其父亲李承乾的暴毙而一味伤感。却是用这番话来逗皇爷爷开心,这孩子的心智可见是极其聪慧的,更重要的是知道审时度势不简单啊。
“皇爷爷,您知道的,孙儿其实今天特别高兴。这两年,孙儿一直很孤独,虽然几个师傅都待我极好,可每每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有亲人相伴,我就特别难受。今天皇爷爷来了,我是真的,真的特别开心!”李医说话的同时,眼里稍微沁出了眼泪,不过很快把眼泪擦去,给了李二一个大大拥抱。
“哎呀,我的乖孙儿,皇爷爷也是开心!我们坐下好好说话,不难过了!”李二的心很快就被李医刚才那沁出的泪水给影响了,自从长孙皇后死去,李二虽然儿孙很多,却也好久没有儿孙能如此让他有作为亲人的感动了。
“好,皇爷爷,你赶紧坐,孙儿还有重大发现要禀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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