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翎看着蕴染回来后像丢了魂一样,手里一直拿着裴挚送她的发簪,连睡觉都不曾离身。
悦翎实在看不下去,她准备将蕴染手中的发簪拿走,可是刚碰到发簪蕴染就醒了过来,死死的握着它,她看着悦翎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变得不认识悦翎一样。
“公主,是我。”悦翎慢慢安抚着蕴染。
蕴染听到悦翎的声音顿时安心不少,她看着悦翎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不少。
一连几天下来,悦翎发现蕴染越来越嗜睡,精神也越来越不好,甚至最近她在睡梦中也时常喃喃自语的说着梦话,大体意思就是‘不要走,不要去青州……’
悦翎也知道蕴染对裴挚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但是这次不知怎么的,自从上次蕴染从昭华宫回来之后,精神竟一日不如一日,好像病了,但是医官前后也来了三次,都说没有诊出任何问题,应该是上次的刚刚病愈,还未完全恢复。
大概是公主的心病吧!
“悦翎,合欢花开了吗?”蕴染好久没有出过庭院了,这几日她不是昏昏欲睡,就是整宿难眠。今日倒是闻到了合欢花的味道提起了一丝兴致。
“是啊公主,今日合欢花开的正好,刚好太阳也出来了,到是一个天气。公主要不要出去看看?”悦翎试着让蕴染出去走走,一直关在房间里也不是个办法,得让她打起精神来。
“好。”蕴染慢慢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到合欢树下,树下有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椅子,蕴染慢慢坐下,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手中的发簪,还未雕刻完的发簪已经被她抚摸得平整光滑了。
“悦翎……”蕴染病的太久了,她这几日没怎么说话,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她低声呼唤这悦翎的名字,将她叫到了身前。
“公主,我在。”悦翎单膝跪地,将身子轻微前倾,以保能够听到蕴染的吩咐。
“我这一生太过自以为是了,我只相信我所以为的真相,做了许多对错难分的事。这裴挚啊!也渐渐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疙瘩。可是他终究不是我的仇人啊。”蕴染看着合欢花,逐渐也就说出了困扰她多日的事。
悦翎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她没有想到裴挚竟然不是杀李怀墨的真凶,不过要是依蕴染的性子,她应该立马找出真凶寻仇才对,看她这样一病不起的样子,大概是知道真相了,这个仇或许是无法报了。
“既然对错难分,公主也应该试着放下,何必如此执着。”悦翎只想蕴染能够快些放下,不要再执着已经发生过了的事。
“我该如何放下啊。”蕴染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她当时谋划如何杀裴挚的场景,她立马睁开眼,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
悦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件事谁也帮不了她,这个坎得由她自己跨过去。
这几日沈慕情听闻蕴染病重便向公主府递了拜帖,可是都被公主府给回绝了,蕴染明白沈慕情想做什么,可是现在她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于是便让悦翎传了口令。
“沈小姐,公主说,昔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沈小姐又何必当真呢?公主最后说,让沈小姐莫要根根于怀。奴婢话已带到就先告辞了。”悦翎说完就向公主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