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刚回来。”
在大杂院里，何雨柱对王卫东而言，是一个特殊的人物。
主要是因为何雨水。
王卫东与何雨水同岁，是小学和初中同学，典型的青梅竹马，所以何雨柱，在王卫东的心里，就是“大舅哥”。
面对大舅哥，当然要讨好。
所以，在大杂院里，王卫东从来没叫过“傻柱”的外号，并且也不让家人叫，还让他们对何雨柱兄妹保持友好。
王卫东淡淡微笑，视线掠过何雨柱，落在何雨水的身上。
何雨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眉眼清秀，皮肤白皙，梳着俩小辫，五年不见，愈发漂亮了，身材高挑修长，匀称而曼妙，亭亭玉立。
今日，她穿着蓝色外套，围着红色围巾，一双眉眼如波，正复杂的看着王卫东，气氛略显微妙。
五年不见了。
再次见到王卫东，看着他熟悉的脸庞，高大魁梧的身影，何雨水心脏一跳，突然浮现一丝久违的悸动。
王卫东与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小学和初中同学，往日王卫东“称王称霸”的时候，何雨水对他非常崇拜，大概是从小失去了父亲，所以在王卫东身上，寻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亦或者，是小女生，多爱坏小子。
反正小时候，何雨水与王卫东关系很好，两人关系微妙，有一种青涩的初恋感，有一种少年少女的青春悸动。
后来，王卫东去当兵了。
何雨水伤心了很久，也曾思念远方的王卫东。
王卫东也寄信回来，表达对何雨水的思念，两人彼此小心维系着这份感情，纯真而质朴，充满美好。
可惜，时间是最无情的毒药。
何雨水渐渐长大，升入高中，进入高强度的学习氛围，也进入另一个“成长天地”，她的视野渐渐拓宽。
不知何时，她突然发现，对王卫东没有那么思念了，觉得他很遥远，是逝去的童年回忆，并且想起他的时候，觉得他小时候“称王称霸”的行为，非常幼稚，男人应该更成熟一点，要有知识有文化。
所以，何雨水思考过后，主动断去了王卫东的联系，开心的投入“成年人的成长天地”，忙碌学习，顺便结识了一位“很有潜力”的高中同学，投入他的怀抱，与他恋爱起来。
果然，在高中毕业后，何雨水成绩不理想，并没有考上大学，但在男朋友家庭关系的运作下，她获得国营商店售货员的工作，实习就有37元的工资，转正后更是有42.5元，比他哥在轧钢厂干了十多年都高。
本来，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直到再次看见王卫东。
看着他从部队上回来，穿着一袭草绿色的军装，一条武装带束起腰身，浓眉大眼，高大魁梧，一如记忆中霸气。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穿着军装，竟是四个口袋，明显是干部军装，这让何雨水心脏一颤，很明显的受到冲击。
尽管，大杂院里基本没秘密，何雨水从王腻子的嘴里，早就知道王卫东在部队上晋升为连长。
但战场凶险，说不准就会牺牲。
何雨水不敢赌，所以她放弃了王卫东，但王卫东平安回来，何雨水心脏一跳，表情复杂，心里五味杂陈。
此时，她已经订婚了，过完年就结婚，可是看着王卫东，何雨水心情悸动，竟浮现出一丝犹豫。
“是我选错了吗？”
何雨水眸光复杂，深深看着王卫东，心底叹息一声。
王卫东看着她，心情也很复杂。
何雨水……
这是王卫东的初恋，是他的青梅竹马，可惜参军入伍后，渐渐断了联系，感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再次看见她，王卫东很感慨。
可以说，五味杂陈。
此时，客厅里的众人，看见王卫东与何雨水对视的眼神，忍不住叹息一声，多好的一对啊，可惜有缘无分。
所有人都没想到，王卫东竟然能回来，还穿着四个口袋的干部军装回来了，有人惊讶，有人惊喜，有人感慨。
诸般神色，不一而然。
不过，在座的几个人，全都是大杂院里的“人精”，看见王卫东与何雨水气氛微妙，连忙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视线落在王卫东身上，纷纷绽放笑脸，询问他复员后的工作安排。
“组织部的关系还没下来，还得去街道办看看。”王卫东老实答道，一张浓眉大眼的面庞，浮现坚毅之色，坐在板凳上，身体笔挺，姿态端正，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与过去混不吝的姿态，完全不一样了。
“部队果然是个大熔炉。”秦淮茹感慨，看着王卫东的眼神，一双美眸明亮，浮现若有若无的炙热之色。
在易中海家里坐了一会，王卫国兄妹几个，就提出告辞了，转身走出易家，向后院几户人家走去。
“水性杨花。”
从易家出来，王卫民面色阴沉，忿忿不平的骂了一句，显然是在替王卫东不值，对何雨水充满怨气。
王卫国兄妹几个脸色一变，担心的看了眼易家门口，害怕被人听见。
王卫东眸光深邃，淡淡微笑：“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以后这种话，少在院里说。”
王卫东眸光沉静，眼底泛起奇异的光芒。
何雨水……
这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青梅竹马。
王卫东想了这么多年。
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除了家人兄弟，想的最多就是她。
当初消息断绝，王卫东失望过，伤心过，愤怒过，咆哮过，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放过她？
当年的“背叛”，怎么也要讨回来。
这笔账！王卫东从未忘记过。
不过，王卫东思维成熟，知道轻重缓急，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工作安排好，然后再谈其他。
王卫东淡淡微笑，拍了拍王卫民的肩膀，安抚住兄弟的怒气，拎着礼物，与兄妹几个进入一个住户家里。
在后院里，除了易中海、聋老太太、许大茂，还有姓孙和韩的两户人家，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
从孙韩两户出来，王卫国兄妹一转，进入许大茂家里，看见许大茂夫妇，全都拱手微笑，说着吉祥话。
“大茂哥，娄嫂子，过年好啊。”
许大茂夫妇看见王卫国兄妹几个，显得非常高兴，尤其是看见穿着军装的王卫东，更是表情惊喜。
“呀，东子，啥时候回来的？”
娄晓娥看着浓眉大眼，高大魁梧的王卫东，忍不住啧啧赞叹，热情的让王卫国兄妹几个坐下，又端来果盘，果盘里很丰盛，有瓜子花生，还有坚果零食和葡萄干，显然许家条件不错。
“东子，几年不见，长出息了呀。”许大茂坐下，看着王卫东的军装，还有四个口袋，忍不住艳羡的说道。
在大杂院里，许大茂是活的最通透的人。
除了与何雨柱天生不对付，有些“恩怨龌龊”之外，与院里人，每一家都关系不错，至少明面上如此。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他的本能，也是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嘛。
这一点，许大茂做得很好。
“大茂哥，您也不差呀，看看您家这条件。”王卫东指着丰盛的果盘微笑，“院里走了一圈，就属您家最丰盛。”
“哈哈哈。”
许大茂爽朗一笑，显得很高兴，“不是哥哥吹，在咱们大院里，我许大茂还真算一号人物，仨大爷都不如我。”
说到这里，许大茂满脸微笑，看着王卫东的军装，浮现几分热切眼神，突然谦虚道：“当然了，现在你老弟回来了，还是四个口袋，肯定比我强，怎么样，这回不走了吧，工作安排没？”
“暂时还没有。”王卫东笑了笑，与许大茂夫妇客气良久，旋即告辞离开，与兄妹几个走出许家。
从许家出来，大杂院里的住户，就基本上逛遍了。
不过，王卫东没有走，一双眸光深邃，看向后院之外，说道：“老三，咱们院的后罩房还没人住吗？”
王卫民点头，说道：“没有，街道办没安排，就一直空着，被后院几家占了，当做杂物间。”
“走，陪我去看看。”王卫东面色沉静，踏着大步，走入后院的偏门儿，进入一个荒废的荒院里。
这里有一排后罩房，比较隐秘，坐北朝南，与前门的倒座房一样，房屋尺度及质量相比而言都稍差。
被前面正房遮掩的严严实实，基本上看不到太阳，房屋光线极差，在古时候，是女眷和女佣的住房。
前门的倒座房，则是仆役和下人的住处。
在大杂院里，这两处住房，是唯二空闲的房间，王卫东眸光深邃，细细打量一番，心里有了计较。
“哥，你不会是想住这儿吧？”
忽然，王卫民表情诧异，看着王卫东认真的表情，不由浮现几分明悟，旋即连忙劝阻道：“哥，千万别！”
“你是转业军官，一旦分配工作，街道办肯定给你安排住房，不是正房就是厢房，怎么着也比这儿强，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王卫民语气紧张，生怕王卫东犯糊涂。
他知道，肯定是因为家里床位紧张，王卫东昨夜在硬板床上睡了一宿，着急搬出去住了。
不过再急也不能住后罩房呀，那不是因小失大吗？！
王卫民紧张的劝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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