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
开封府的县衙,已经升起公堂。
叶辰歌醒来后换掉宿醉后一身酒气的衣服,收拾好衣冠,换上官服,端正地坐在县太爷的案桌前。
两旁衙役似乎到现在还没有醒酒,此刻在堂上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叶辰歌坐在官位上,朝着公堂之下望去。
堂下跪着二人。
分别为城东卖面的陈大富和给他家面仓搬货的李苟生。
原告陈大富大腹便便,人如其名。
被告李苟生无比精壮,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
二人看向叶辰歌的目光,皆是一脸不屑。
早听闻开封县衙的县官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
有钱如陈大富,甚至连状师都懒得请。
他早已打发了一两银子给师爷叶有为,这场官司必赢。
至于李苟生不过是个搬货的,比财力哪里比得过陈大富?
他早已做好了输掉官司的准备。
别说他确实做了案。
就是没做,那又如何?
一个贪官管辖的小小县城,自古以来便是颠倒黑白。
大街上关于叶大人的荒唐故事还听得少了吗?
叶辰歌坐在案桌前,虽贵为县太爷,此刻却如履薄冰。
他哪里会审案呐?
贪污倒是很在行!
无奈,他只能将目光看向达叔。
达叔见叶辰歌看着自己,不明白什么意思。
于是从怀里掏出了那张陈大富给的一两银票,拿在手中晃了晃。
叶辰歌叹了口气,于是看向堂下跪着的二人。
“你们二人,有何冤情呐?”
“老爷我为官清如水、明如镜,定会为你们做主!”
当听到叶辰歌说出这句话。
达叔惊了。
堂下的衙役瞬间都来了精神。
李苟生啐了一口唾沫。
陈大富则笑了。
一旁的达叔赶紧把一纸诉状给送到叶辰歌的面前。
诉状的背后,夹着那一两银票,并疯狂用眼神示意叶辰歌。
叶辰歌拿起诉状迅速看了一眼,干咳两声,将银票迅速揣进袖子里。
达叔瞟了眼叶辰歌,感觉似乎稳了,于是走到一旁。
叶辰歌整理了下仪容,一本正经地道:
“陈大富,你告李苟生偷你老婆,有何凭据呐?”
“若是诬告,老爷的一百杀威棒可不疼人!”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李苟生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下,终于确定自己没在梦里。
这狗官,喝酒喝糊涂了?
陈大富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将目光看向收了自己一两银子的达叔。
这狗官,莫非分赃不均?
达叔更是满脸不可思议,一时间有些猜不透叶辰歌的心思。
感受到陈大富不善的目光,只能不停咳嗽来掩饰尴尬。
顺便撩了撩袖子示意叶辰歌。
这狗官……啊不对,十三叔,莫非想多讹他一两银子?
十三叔,好贪心呐!
但是我喜欢!
可叶辰歌根本不为所动:
“陈大富,你若不说实话,本老爷可要教你如何说实话了!”
陈大富看了一眼两旁就要动手的衙役,吓得一个激灵:
“大人,这厮乃我家面仓搬货的下人。”
“吃我陈家的喝我陈家的,却不思感恩。”
“反倒勾引主母,被我家丫鬟小晴当场捉住。”
“我陈家十几个下人皆可以作证!”
“此时那贱人已经被我关在家中禁足,大人随时可以传唤!”
嚯,人证还挺足。
叶辰歌叹了口气。
放在古代的官场,这样的案子基本上就是个铁案了。
并且对方花了钱,拿了李苟生下狱也就得了。
但叶辰歌是什么人?
清官呐!
“老爷我为官一生清廉,岂是你几句话就可以胡乱定案的?”
“你所谓的证人都是你陈家下人,吃你的住你的听你的。”
“天底下哪有这种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事?”
“李苟生,老爷问你,陈大富说你勾引主母,你可认罪?”
“有何冤情,尽管道来,老爷我为你做主!”
叶辰歌惊堂木一拍,达叔快吐了。
陈大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李苟生感觉自己仿佛迎来了人生中的曙光。
这狗官……一定是跟陈大富没有把价钱给谈拢。
崩了啊!
“陈大富认为自己证据确凿,所以不愿意花钱疏通关系了,认准了吃定我了。”
“这狗官没有从陈大富身上捞足油水,所以开始偏袒我。”
“这一波,是反杀啊!”
李苟生心中大喜。
不管三七二十一。
李苟生一改之前对叶辰歌不屑的态度,“咚咚咚”连连开始磕头,口中大喊:
“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
“小人与家里娘子成婚三年,恩爱有加。”
“更何况小人娘子年方二一,窈窕有致。”
“陈大富这厮的老婆已经四十有余,形似水桶。”
“小人是害了失心疯不成,家有娇妻都来不及心疼。”
“反倒去偷那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猪婆?”
“叶大人,您可是开封县的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咚咚咚……
又是连连几个响头,磕得叶辰歌都觉得疼。
周围的衙役都听红了脸。
那一声声“青天大老爷”喊得让达叔都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
只有叶辰歌老脸一本正经,仿佛理所当然。
“好!本官为官素来两袖清风,你说你有冤情,本官就为你做主!”
就在叶辰歌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
令他戛然而止。
【叮——】
【检测到当前宿主所处环境,“青天系统”正在加载,请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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