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冲动，你先下来。”
“不！我不下去！”
“我不会……”
“我说了！！别过来！！！”
恶鬼尖叫的声音实在刺耳，盛飞无奈住脚，重申了一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恶鬼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目光投向地上的锁链，几分钟前这玩意还绑在他身上。
盛飞沉默了。
半晌他才问道：“为什么骗我？”
“你还好意思问？你还好意思问！”恶鬼崩溃大吼，“老子是恶鬼！恶鬼你知道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骗你……”
“吵。”盛飞皱眉。
恶鬼声音一下子降下来，细如蚊呐：“……不骗你才奇怪好吧……”
后面恶鬼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不过声音实在太小，盛飞全没听清。
思考片刻，盛飞从恶鬼的话里提炼出中心思想：“也就是说，你不会告诉我钟楼的位置？”
淡淡的声音飘出来，天台上猝然寂静。
恶鬼整个噎住，直觉疯狂叫嚣着“危险”，危机感源源不断从心底涌出。
那家伙，可能会杀了自己。
和之前能从黑雾凝聚不同，是完全的抹杀。
盛飞等了一分多钟，有点不耐烦，懒得继续周旋，大步朝恶鬼走过去：“怎么才能找到钟楼？”
恶鬼一个字都没听清，只看见盛飞朝自己走过来，慌得不行。
他看看盛飞，又扭头看看地面，心一横，毫不犹豫的跳进了自己布下的陷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云霄。
盛飞心里一突，身形一闪，出现在天台边缘，凝重的看着恶鬼身影迅速接近地面。
糟糕。
找不到钟楼了吗？
就在盛飞以为恶鬼即将消散或逃逸时，已经接近地面的身影倏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天台边缘，再次尖叫着跌落下去。
盛飞先是惊得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眼睛一亮，不顾音波攻击上前，伸手——
成功在恶鬼第二次回到顶端时，一把将他扯了回来！
恶鬼还没反应过来，仍在尖叫着，转眼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他两片干瘪的唇瓣，再也张不开。
锋利的獠牙从唇瓣间突出来，闪着幽暗的光，反衬着那只捏住他嘴唇的手莹润如玉。
恶鬼挥舞的手脚也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不得分毫。
懵了一秒，恶鬼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再试图尖叫，眼睛转向盛飞。
盛飞发现恶鬼似乎没有继续尖叫的倾向了，试探着松开了手。
才一得到自由，恶鬼便迅速趴伏在地，滚爬着靠近盛飞，虔诚亲吻着他的右脚鞋面。
“是您救了我！大人！请允许我追随您！为您献上一切！”
“献上一切？”盛飞若有所思。
恶鬼抬头，猩红的眼睛闪闪发光：“没错！一切！只要您想，我将为您征战四方，做最锋利的矛！”
随着恶鬼的话，一张闪烁神圣白光的牛皮纸缓缓出现在盛飞面前，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恶鬼波多黎西宣誓成为您的侍从，是否签订契约？】
签订契约，还蛮神圣的样子。
盛飞思考了一瞬间，毫不犹豫的拒绝。
契约在空中飘动两下，瞬间褪色，化作灰烬落下消散在风中。
恶鬼不敢置信的看着盛飞。
“你太弱了，我不感兴趣。”
青年的发丝在风中飞扬，仰视的角度让恶鬼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那始终古井无波的声线：
“现在，告诉我，钟楼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