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和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腰和腿,软得不像话。
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凡人是饿狼投胎吗?还是八辈子没开过荤了?
还有她这具身体也太弱了,才一晚上就被折腾得几乎晕死过去。
她咬着牙,忍着不适,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旁边,秦骁也已经清醒,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动作,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褪去了情欲,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审视,只是深处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晦暗。
他开口,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需要帮忙吗?”指的是她眼下显然棘手的处境。
李清和动作一顿,扫了一眼房间角落里那个被打晕、原本可能是为秦骁准备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不必,秦四爷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
说完,她不再多看秦骁一眼,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门在她身后关上。
秦骁的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板上,眼神幽深难辨。
李清和回到原来的房间,小胖娃娃立刻飞了过来,看到李清和满身痕迹、步履虚浮的样子,立刻用小胖手捂住嘴,发出“噗嗤噗嗤”的窃笑声,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满是促狭:
“哎呀呀~老祖宗回来啦!嘿嘿嘿……春风一度滋味如何呀?我看您这走路的样子,像是被上古凶兽撵着打了八百里呢!啧啧啧,老祖宗您老人家这万年铁树开花,一开就是惊天动地呀!”
李清和本就浑身酸痛,心情极度不爽,被这聒噪的小东西一通调侃,额角青筋直跳。
她二话不说,眼神一厉,抬手就朝着那在空中扭来扭去的小胖娃一巴掌拍去!
“聒噪!”
只听“啪”一声轻响,那小胖娃就像个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瞬间被她拍散成了一缕淡淡的金色雾气,连那“哎呀”的惊呼声都只喊出一半。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
然而,还没等那缕金色雾气消散,它们又迅速朝着一点汇聚,眨眼间,那个穿着红肚兜、顶着两片树叶的小胖娃再次凝聚成形,完好无损地飘在空中。
他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根本不存在痛感的胖脸蛋,泪眼汪汪,声音却依旧欠揍:“老祖宗好凶嘛!人家只是关心一下嘛!实话都不让说……不过那个凡人的紫气好旺哦,老祖宗您的修为竟然恢复了一点点!”
李清和立刻内视己身,果然发现那原本死寂枯竭的经脉深处,竟真的滋生出了一缕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灵力!虽然与她以前的实力相比简直是沧海一粟,但确确实实是恢复了!
她微微一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那场意外的“解毒”,竟还有这等附加功效?那个周身紫气的男人,果然非同一般。
小胖娃见她神色松动,立刻忘了刚才被拍散的“委屈”,兴奋地飞到她面前,手舞足蹈地开始出馊主意:
“那位浑身紫气的男人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大补丹啊!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他搓着小胖手,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正在怂恿山大王去抢压寨夫人的狗头军师。
“要我说呀老祖宗,咱们就别费劲巴力地去攒功德了!多麻烦呀!您看那人类,人帅‘活好’紫气还旺!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收了!绑回来!天天搁身边双修!那修为还不是蹭蹭往上涨?到时候恢复实力,破碎虚空,指日可待呀!”
小家伙越说越兴奋,用他那肉嘟嘟的小屁股轻轻撞了撞李清和的肩膀。他眼里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老祖宗称霸此界的美好未来。
李清和听着这离谱的提议,面无表情地抬手。
“啪!”
小胖娃再次被她一巴掌拍散成金色雾气。
几秒后,他又重新凝聚,瘪着嘴,更委屈了:“老祖宗!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嘛!这可是最快的方法了!”
李清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本座若要恢复修为,自会堂堂正正,何须靠这等手段拘禁一个凡人?”
说着她眸光倏地一凝,远超常人的神识让她看到楼下有一个人正气势冲冲的走进酒店。
原身的未婚夫——顾砚礼。
来得正好!
元宝顿时感到一阵凉意,它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顾砚礼撞开门时,脸上带着精心排练过的愤怒和失望,他甚至没看清房间内的具体情形,劈头盖脸便是一句:
“李清和!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和野男人开房!你对得起我吗?我们完了!这婚必须退!”
他想象中李清和应该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地哀求他原谅,然而——
李清和只是慢条斯理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噪音。她抬起眼,那双原本怯懦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吵死了。”她红唇轻启,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
一道微不可见的灵光瞬间没入顾砚礼体内。
顾砚礼身体微微一僵,眼神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恢复,只是那满腔的“正义怒火”仿佛卡了一下壳。
李清和懒得废话,直接开口,声音清冷:“顾砚礼,说吧,昨晚特意发消息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顾砚礼脸上那虚伪的愤怒瞬间凝固,随即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心里话不受控制地往外倒,语气变得平板却异常清晰:
“目的?当然是为了让你身败名裂,好顺理成章地退婚!我喜欢的从来都是明月,你李清和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养女!一个空有脸蛋的草包!如果不是为了多见明月几面,我怎么可能会和你订婚?看着你这张蠢笨的脸我就恶心!”
“现在好了,顾家那个最有出息的顾瑾言废了!我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的我足够配得上明月,而你这种废物当然要一脚踢开,但直接退婚太便宜你了,我得让你背上荡妇的罪名,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场退婚都是你的过错!”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甚至浮现出得意的狞笑,将内心所有的龌龊算计暴露无遗。
顾砚礼只是顾家的私生子,最近三个月,顾家接连出事,唯一的继承人顾谨言更是莫名其妙得了怪病,双腿废了。
如若不然,根本不会有他什么事。
李清和听着,眼神一点点冷下来。原主残留的情绪让她心口泛起细密的酸楚和愤怒,但这更激起了她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