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赛罗双手抱胸,久久地注视着屏幕里那辆疯狂的吉普车,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身后的年轻战士们早已议论纷纷,言语中充满了对诸星团行为的不解与愤慨。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是啊,就算地球情况危急,也不能拿战士的生命开玩笑!”
赛罗没有回头,也没有参与讨论。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份疯狂背后,藏着怎样深沉的绝望。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你们不懂那个时代。”
“那个时代,整个宇宙都在燃烧。安培拉星人的黑暗大军虽然覆灭,但余孽四散,在各个星域掀起战火。无数强大的怪兽和宇宙人趁势而起,整个宇宙的秩序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的话语,让年轻的战士们安静下来。
“我们奥特兄弟,每个人都镇守着一片星系,疲于奔命。光之国本土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根本分不出多余的战力去支援每一颗被侵略的星球。”
“L77星的毁灭,就是那个混乱时代的缩影。而地球,只是无数个岌岌可危的文明之一。”
赛罗转过身,看着那些稚嫩的面孔。
“我父亲,赛文,他被困在地球,失去了变身的能力,成了一个残废。他所有的希望,L77星最后的血脉,地球唯一的防线,都压在了凤源一个人身上。他没有时间,没有资源,甚至没有一个安全的训练场。”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用自己的命,用最极端的方式,去逼出一个能在地狱里杀出一条血路的战士。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他面对的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所有人的怒火。
他们再次看向屏幕,那份残忍的训练,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原来,那不是虐待。
那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压上了自己的一切,去赌一个渺茫的未来。
荒漠上,引擎的轰鸣声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凤源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开了,灌进气管的每一口风,都带着沙砾,刮得喉咙生疼。
身后的吉普车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钢铁野兽,车头保险杠上还残留着他上一次躲闪不及,被蹭掉的衣料纤维。
“你在躲什么!”
诸星团的声音从驾驶室里传来,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敌人不会给你躲闪的机会!给我正面迎上去!”
正面迎上去?
凤源的脑子嗡的一声。
用血肉之躯,去撞一辆高速行驶的吉普车?
这是疯子的想法!
求生的本能,让他再一次在吉普车撞上来的前一刻,狼狈地向旁边扑倒。
“砰!”
车轮擦着他的身体碾过,卷起的沙石劈头盖脸地打在他身上。
他趴在地上,满嘴都是沙土,愤怒与恐惧在他的胸中交织、碰撞。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他抬起头,赤红着双眼,瞪着那辆调转车头,再次向他冲来的吉普车。
“你这个疯子!”
他嘶吼着,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奔跑。
这一幕,让全宇宙的观众心都揪紧了。
“我看不下去了!这根本不是训练,这是谋杀!”
“他妈的,有这么教人的吗?!”
“报警!快替凤源报警啊!”
泽塔世界,遥辉的脸色发白,他抓着泽塔的变身器。
“泽塔桑……这种训练方式……你听说过吗?”
“闻所未闻啊!”泽塔的电子音都变调了,“这已经超出了我对‘严格’的理解范畴了!这简直就是……行为艺术!”
另一片黑暗的宇宙。
贝利亚坐在他的王座上,看着屏幕里的闹剧,发出低沉的冷笑。
“哼,有点意思。难怪赛罗那小子后来那么能打,原来是雷欧把这份地狱式的‘爱’,原封不动地传给了自己的徒弟。”
他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这套东西,本大爷喜欢。”
吉普车再一次逼近。
凤源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能感觉到车头传来的压迫感,能闻到那股刺鼻的汽油味,能听到引擎咆哮中,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躲不开了。
这一次,真的躲不开了。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着他。
他想起了L77星毁灭的火光,想起了双亲和弟弟妹妹们绝望的脸,想起了黑潮岛上那座孤坟,想起了被祖鲁克星人斩碎核心的剧痛,想起了被卡利星人一头撞碎的无力。
死亡……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每一次,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他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这辆车吗?
不。
他害怕的,是那种面对死亡时,无法反抗的绝望感。
诸星团要他做的,不是去送死。
而是要他……战胜这份恐惧!
电光火石之间,凤源混沌的脑海豁然开朗!
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不再逃跑。
他站在原地,双腿微屈,身体下沉,像一头准备扑杀猎物的狮子,死死地盯着那头向他冲来的钢铁猛兽。
“来啊!”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驾驶室里,诸星团的瞳孔微微一缩。
就是这个眼神!
他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将油门踩到了底!
吉普车发出了濒临解体的嘶吼,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撞向那个渺小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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