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四合院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大家都让一让!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响亮又带着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围观的人群下意识地往两边退,让出一条通道,三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大步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派出所的赵建华所长,他四十多岁,眉毛又粗又黑,眼睛炯炯有神,脸上满是正派的神情。跟在他身后的,是街道办的王主任,还有两个年轻的公安。
易中海像是突然抓住了能救命的东西,脚步有些不稳地快步迎上去:“赵所长!王主任!你们可算来了!”
他伸手指着李云飞,声音因为太激动而微微发抖,“我们这院里来了个跟土匪一样的人,把好几个人都打伤了!您看看东旭的胳膊,都被打断了!”
赵建华皱着眉头把院子里的情况扫了一圈,目光在几个受伤的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落在了一脸镇定的李云飞身上:“这位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李云飞开口,贾张氏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公安同志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这个小畜生一进院子就打我孙子,还把我儿子的胳膊打断了!”
王主任一眼就认出了李云飞,惊讶地说道:“小李?怎么会是你?”
李云飞对着王主任礼貌地点了点头:“王主任好。”
接着他转向赵建华,语气平静地说:“赵所长,事情是这样的……”
易中海连忙打断李云飞的话:“赵所长,这小子太无法无天了,一进院子就动手打人,您看看他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这种施暴的人必须严厉惩罚!”
赵建华抬起手,示意易中海别再说话,然后对李云飞说:“你接着说。”
李云飞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所有的证件:“我今天刚办完手续,是来接收我叔叔李德彪留下的两间房子的。可我一进院子,就发现这家人在非法占用我的房子。”
他指了指贾张氏,继续说道:“我让他们搬出去,可他们不仅不听,还拿剪刀来捅我,一家人一起围着我打。我刚才那样做,都是正当防卫。”
王主任在一旁点了点头:“没错,这些手续是我今天亲手给小李办的。李德彪的那两间房子,确实是由他的侄子李云飞继承。”
贾张氏立刻尖声叫了起来:“胡说八道!李德彪死了之后没人管,是我给他收的尸!这房子就该归我!”
王主任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贾张氏!注意你说的话!李德彪的后事是街道办出的钱办理的,什么时候成了你收的尸了?你这是在怀疑政府的工作吗?”
贾张氏被王主任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但眼睛里的怨恨却一点儿都没减少。
赵建华看了看几个受伤的人身上的伤,皱着眉头说:“就算你是正当防卫,可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李云飞轻轻叹了口气:“赵所长,您有所不知啊。我刚进院子的时候,那个小孩就拿着剪刀来捅我。”他指了指棒梗,“然后这位老太太就扑上来,想把我的脸抓破。”接着又指了指贾张氏,“后来这个男的……”他指了指贾东旭,“一句话都没说就挥着拳头打我。最后那个……”他又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傻柱,“更是一上来就说要教训我。我这真的是没办法,只能自卫啊!”
赵建华转过头,问旁边围观的邻居:“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几个邻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他们心里都在盘算着:要是得罪了易中海,以后在这个院子里肯定不好过;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不是好欺负的。
最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是贾家先动的手!”
“娄晓娥,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多嘴!”贾张氏立刻高声骂了起来。
易中海也急了:“赵所长,就算是他们先动的手,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您看看东旭的胳膊,都断了!傻柱现在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呢!这哪里是什么正当防卫,明明就是故意伤人!”
李云飞冷笑了一声:“易中海,你一口一个说我下手重,怎么不说说他们非法占用我家房子的事呢?”他转向赵建华,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赵所长,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这个四合院里,有人拉帮结派,欺负普通老百姓,这简直就是像黑社会一样的组织!”
“你这是胡说八道!”易中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赵所长,您可别听他瞎说!我们这个院子里一直都很和睦……”
“和睦?”李云飞打断了易中海的话,声音提高了一些,“非法占用别人的财产叫和睦?偏袒一方拉偏架叫和睦?我看你们这是在搞小团体,搞山头主义!”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还搞这种一套,这可是阶级斗争的新苗头!”
“阶级斗争”这四个字一说完,赵建华和王主任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赵建华内心立刻生出戒备:要是这事被人过度解读、上升到严重高度,最终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在场的每个人都得受牵连。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慌忙摆着手劝道:“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小李同志,你先冷静下来……”
王主任也赶忙上前帮着平息气氛:“没错,小李,这件事我们肯定会公平处理,你千万别太激动了。”
一听到“阶级斗争”这个分量沉重的罪名,赵建华和王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赵建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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