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并未立刻离开，她见叶辰在柳轻舞献艺时虽然也目露欣赏，却远不如其他客人那般痴迷狂热，不由得有些好奇。
她掩口轻笑，声音清脆：
“公子真是好定力呢。
方才轻舞大家登场，这楼里的爷们儿，十个有九个魂都快没了，像公子这般淡然的，可是少见。”
叶辰笑了笑：“柳大家舞姿超凡，自是极美。”
侍女眨眨眼，追问道：“那…公子觉得，轻舞大家何处最美？”
叶辰略一沉吟，想起曹植的名句，便随口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那侍女闻言，猛地一怔，反复品味着这几句话，眼睛越来越亮，最终忍不住拍手惊叹：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轻云蔽月，若流风回雪…天呐！公子大才！
此等诗句，简直是…简直是道尽了轻舞大家的神韵！
比我们楼里姐妹今年收到的所有诗词加起来都要好！”
她激动地看着叶辰，似乎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杀伐果断、武功高强的锦衣卫千户，竟有如此文采。
“公子，”侍女眼中带着期待和恳求，“您既有如此才华，何不将这首诗补全？若是能成，奴婢或许…或许能求轻舞大家破例，请您入围一叙呢！”
她压低声音，
“我们轻舞大家是清倌人，寻常只献艺，能让她请入闺房‘入围’的，一年也未必有一两个，都是她极看得上眼的才子或是…”
叶辰闻言，却是哑然失笑，摆了摆手道：
“姑娘误会了。
这诗句并非我所作，乃是…抄录一位前辈的佳作。我乃一介武夫，哪懂什么诗词歌赋。”
他心中暗想：
上辈子背几句古诗装装逼还行，真要自己写，那就原形毕露了。
何况，这句子还是抄来泡（骗）网恋女友的…
那侍女脸上顿时露出极度惋惜的神色，喃喃道：
“竟是如此…太可惜了…若是公子所作该多好…”
她行了一礼，黯然退了下去。
叶辰摇头失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又独酌了几杯，见李成林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起身离开了雅间。
走出四芳楼，已是子夜时分。夜风带着秦河的水汽，清凉拂面。
叶辰并未运功驱散那点微末的酒意，反而很享受这种微醺的感觉。
他换上了一件提前准备好的宽大黑袍，将容貌隐藏在兜帽之下。
“鬼市…”
他喃喃自语，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融入了夜色之中。
满级凌波微步施展开来，速度快的只剩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他需要尽快找到强化体魄经脉的功法，鬼市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顺便，也能把《夺命九剑》和《连环刀》那两本用不上的秘籍出手换点银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京城东郊的一片荒芜山峦之下。
根据李成的描述，鬼市便隐藏在此地。白日里此地与寻常荒山无异，但一到夜晚，便是另一番光景。
然而，叶辰靠近后，却发现眼前只有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雾气，遮蔽了视线和感知，根本看不到所谓的集市入口。
他尝试着走入雾气之中，立刻发现这雾气竟有扰乱方向、屏蔽部分五感的作用。
以他先天九重巅峰的修为，竟也在里面转了几分钟，如同鬼打墙一般，找不到出路。
“奇门阵法？”
叶辰眉头微皱，意识到这鬼市果然有些门道。
看来若无熟人引路，或者误打误撞，根本进不去。或许要等到天亮雾气散去才行。
但他可没这个耐心。
“区区障眼法，也想拦我？”
叶辰冷哼一声，不再犹豫。
他并指如刀，虽未出鞘，但二重刀意已瞬间攀升至巅峰！
一股斩灭一切、撕裂虚空的恐怖意念冲天而起！
“斩！”
他低喝一声，虚空一划！
嗡！
一道无形却凝练到极致的刀意匹练般斩出，如同热刀切牛油，瞬间将那浓郁的雾气从中劈开一道巨大的缺口！雾气翻涌，竟一时无法合拢！
透过那缺口，隐约可见其后人影绰绰，灯火闪烁，仿佛另一个世界！
远处雾气中，几个同样试图进入鬼市的黑影被这突如其来、恐怖无比的刀意吓得僵在原地，瑟瑟发抖，有人喃喃道：
“是…是哪位刀道大宗师降临了？！”
叶辰懒得理会，一步踏出，已穿过刀意劈开的通道，行走数百米后，眼前的雾气骤然稀薄，景象豁然开朗！
一条狭窄、昏暗、两旁摆满各种地摊的古老街道出现在眼前。
街道上行人不少，皆穿着宽大黑袍，遮掩面目，悄无声息地走动着，或在摊前低声交谈，交易着各种见不得光的物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这里，便是鬼市！
叶辰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注意。来这里的人，大多心照不宣，互不打扰。
然而，走了几步后，叶辰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似乎…有不少隐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当他下意识地想要回望时，那些目光又立刻惊慌地移开，仿佛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奇怪…”叶辰心中疑惑，“我并未显露身份，方才破阵也自信无人察觉…为何这些人似乎有些…怕我？”
他低头看了看自身，黑袍遮体，并无特殊之处。
这莫名的关注，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ps：编辑本来是让我切了的，但是我有些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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