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叶辰从打坐中醒来,惊喜地发现即便没有刻意修炼,体内真气在系统挂机下仍有一丝精进。
他换上那身象征身份的青色锦绣官服——飞鱼服,将那柄狭长锋利的绣春刀挎在腰间。
铜镜中,少年面容尚带青涩,但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已初具鹰犬之气。
出门,循着记忆来到巷口王寡妇的豆腐摊。
“小……叶大人,来了?”
王寡妇约莫二十七八,容貌娟秀,带着些未亡人的柔弱,见到他,脸上微红,手脚利落地盛了一大碗豆腐脑,又多送了一个热乎乎的烧饼,
“当值辛苦,多吃点。”
叶辰接过,豆腐脑嫩滑,浇头咸香,烧饼酥脆。
他笑了笑:“多谢王姐,日后常来叨扰。”
王寡妇脸颊更红,低低应了一声。
骑马半个多时辰,抵达森严的北镇抚司衙门。
刚下马,一个身材高壮、面容精悍的年轻力士就主动迎了上来,是他麾下修为最高,已达凝脉二重的林涛。
“头儿,来了!”林涛嗓门洪亮,但眼神扫过周围那些投来的或轻蔑或审视的目光时,明显带着不忿。他们这一旗,平均年龄最小,实力公认最弱,在这实力为尊的镇抚司内,没少受白眼。
林涛凑近些,压低声音嘿嘿笑道:“头儿,又去吃王寡妇的豆腐了?”
叶辰笑骂一句,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就你话多!召集弟兄们,有任务。”
片刻后,十名锦衣卫力士集结完毕。
叶辰目光扫过这些大多与自己年岁相当的青年,沉声道:“上头下了死命令,辖区内的命案,三日为期,破不了案,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现在,随我去现场!”
“是!”
众人齐声应喝,尽管心中忐忑,但令行禁止。
一行人刚出镇抚司大门不远,便遇上一队人马。
为首者是一名三十多岁、气质沉稳的总旗官。
“叶贤侄。”
总旗官李成勒住马,目光落在叶辰身上,带着一丝关切。
此人是叶海的老部下,算是叶辰在衙内的靠山。
“李叔。”叶辰拱手。
“可是去查那打更人的案子?”李成面色凝重,“听闻似是妖魔作祟,务必小心。若有难处,随时来寻我。”
“多谢李叔,侄儿明白。”叶辰点头致谢。
案发现场位于一片略显破旧的民居区。
两个穿着六扇门最低等衙役服色的人正无精打采地守在院门外,见到叶辰这一队锦衣卫,立刻挺直腰板,恭敬行礼。
“大人,里面就是了。”
衙役小心翼翼道。
涉及妖魔,案件已移交锦衣卫管辖,他们只负责外围看守和打杂。
死者牛二的相熟打更人也被找来,是个面色惶恐的中年汉子,哆哆嗦嗦地提供信息:
“官爷,牛二他……他就好那一口,前几日还跟我借了二两银子,说是要去花柳巷……还欠着我钱呢!
昨日本来说好一起吃酒,却没来,没想到竟……”
……
叶辰示意众人守在院外,只带了林涛进入现场。
一股淡淡的腐臭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
屋内,一具干瘪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土炕上。
正是牛二。
其状惨不忍睹,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气血,只剩下一层皮紧绷在骨头上,脸颊凹陷,眼窝空洞。
尤其可怖的是其下半身,似乎被什么野兽啃食过,血肉模糊,形状难辨。
林涛上前仔细检查片刻,脸色发白,强忍着不适回禀:“头儿,确实……精元尽失,点滴不剩。
像是被什么邪门东西吸干的,这啃咬痕迹……妖魔所为的可能性极大。
看这妖气残留,实力或许不算太强,但关键是……怎么找到它?”
叶辰没有立刻回答。他屏息凝神,提升后的六识被催动到极致。
目光如电,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
桌椅摆放整齐,并无挣扎搏斗的痕迹。
视线落在灶台上,锅里还残留着些许已经凝固的食物残渣,似乎是昨晚吃剩的。
耳朵微动,捕捉着空气中极细微的气息流动,试图分辨出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血腥味的淡淡妖气。
脑中飞速推演:家中无乱象,灶台有食迹……死者昨夜并未出门?
是主动开门迎客?
或是……那妖魔本就是熟人,甚至就住在附近?
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去找这片的坊负责人来!”叶辰沉声下令。
很快,一个穿着体面些、被称为冯老三的中年男人被带了过来,面对锦衣卫,他显得十分紧张。
叶辰盯着他,冷声问道:“近期,你们这片,可有哪家女子突然染病,终日闭门不出的?”
冯老三被叶辰锐利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仔细回想,猛地一拍大腿:
“有!张屠户家的娘子!
往常都是她帮着张屠户出摊卖肉的,但这几天都没见人,张屠户说是染了风寒,起不了床……”
就在这时,外面那个与牛二相熟的打更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
“官爷!我想起来了!
前几日和牛二吃酒,他喝多了吹嘘,说最近有个妇人每夜都来寻他……销魂得很,还问我要不要也试试……
那几天他身上总带着一股子屠宰猪羊的腥膻味!”
线索瞬间串联!
叶辰眼中精光一闪:“张屠户家!走!”
一行人迅速赶到熙攘的集市,找到了张屠户的肉摊。
那张屠户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正挥着砍刀剁骨,一身淬体境二十五重的血气颇为旺盛。
他远远看到一队锦衣卫径直朝自己摊位走来,脸色骤然剧变,想也不想,扔下砍刀,转身就往身后巷子里狂奔!
“还想跑?!”林涛反应极快,怒喝一声,身形如猎豹般窜出。他凝脉二重的修为远超张屠户,几步追上,一个擒拿便将挣扎嘶吼的张屠户死死按在地上。
叶辰看都没看被制服的张屠户,身影一闪,已越过肉摊,径直来到其后院住屋门前。
浓重的血腥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从屋内溢出。
他毫不犹豫,抬脚猛地踹在房门上!
“砰!”
木门应声而开。
屋内的景象,让随后赶来的锦衣卫们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只见一个三十余岁,身形瘦弱却胸部异常丰满的妇人张陈氏蹲在床角,嘴角和脸颊沾满淋漓的鲜血,双手正抱着一只活鸡疯狂撕咬!
床上、地上满是凌乱的鸡毛和喷溅的血液,宛如修罗场!
那张屠户被押到门口,看到屋内惨状,顿时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哭嚎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我家婆娘是得了癫狂病!
不是故意害人的!
求大人开恩啊!”
叶辰目光冰冷,扫过状若疯魔的张陈氏,最后落在求饶的张屠户身上,声音森寒:
“癫狂病?
我看未必!
若非你常年杀猪,一身煞气让那东西有所顾忌,只怕你也早和她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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