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亏自己之前还以为不联系自己是不好意思，或者没有利用价值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我多想了。
“行，时间地点发我。”
“爽快！晚上七点，‘观澜府’，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我长舒一口气。
可当我攥着手机，转身回到客厅时，脸上的笑意却缓缓消失。
我看到苏柔正蹲在地上，擦拭着厨房的地板。
她的动作很认真，嘴角还带着一抹满足的浅笑。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冲我甜甜一笑。
“你打完电话啦？”
“快来帮我看看，这个到底是污垢还是地砖坏了啊？”
这一刻，我心中直接涌出愧疚。
想到自己刚才那个危险的想法。
我觉得还是将这一切对苏柔说明白了才行。
我们才刚刚开始，她给了我全部的信任和毫无保留的爱意。
我不能像林悦那个贱人一样，用谎言来回应这份感情。
哪怕……哪怕这会毁掉眼前的一切。
于是我上前，将还在兴致勃勃收拾的苏柔从地上拉了起来。
扶着她的肩膀，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陈默，怎么了？你……你的脸色好难看。”
“没……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将我和那个小富婆的事情。
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并未有任何隐瞒。
从第一次送那个奇葩快递开始。
到后来被她雇佣去当挡箭牌，再到刚刚接到的那通电话。
硬着头皮，我把最后的部分说了出来。
“这就是我现在的经济来源。”
“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富婆假装男友，陪她演戏，来获取金钱。”
“这就是你看到的，能一次性付清一年房租的我。”
苏柔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我抓住了肩膀。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也很……下贱。”
我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算是一种……出卖自己吧。”
“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也可以理解。”
“毕竟我也知道，这算是彻头彻尾的渣男行为。”
“而且我承认，我也有点幼稚，甚至有点报复心理。”
“被林悦那种渣女狠狠伤害过后，我就想着，凭什么只有我被当傻子？”
“我也想当个渣男，去玩弄别人的感情，去用最简单的方式获取我想要的东西。”
“可……”
我的声音顿住了，也低下了头不看去看苏柔。
“可我不想伤害你，苏柔。”
“我甚至想过，干脆就瞒着你。”
“但……我做不到。我不想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更不想用谎言来面对你。”
“选择权，现在交给你。”
“你可以选择接受一个这样的我，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男朋友。”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
“放心，就算你接受不了，这件房子你也可以继续住。”
“只不过……我们可能还是要分居，我再搬到次卧去。”
面对我的坦白，苏柔脸上也明显闪过些许意外。
见到这一幕，我也忍不住叹口气。
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但就在我准备动身将我的东西拿到次卧的时候，苏柔却也动了。
她主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
“傻瓜，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虽然……虽然我知道你用这种扮演假男友的方式赚钱，我心里却很难受。”
说着，她也抬起头来直视着我。
“但我更看重你现在对我的坦诚。”
“陈默，这让我觉得，我没有信错人。”
这话落下，我浑身一震。
尤其是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我心中的愧疚更是明显。
而苏柔见我这副模样，却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再度开口。
“而且，我们现在不也不是情侣吗？”
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语气里却带着明显的苦涩。
“真要说起来，我也没资格管你这方面的事情，对吧？”
“反正，我已经因为胆小错过你一次了。”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松手了。”
话音落下，她双手发力，将我抱得更紧了。
而我也是忍不住，反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苏柔，谢谢你。”
“你放心，我会尽快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我保证，等我处理完这次的事情，就立刻去找一份正当的工作。”
“堂堂正正的赚钱养你。”
“嗯！”
苏柔在我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也再也绷不住，直接打湿了我的衣襟。
而在得到苏柔的谅解后，我的心态倒也发生了转变。
等到苏柔哭完恢复之后。
我们又一起把最后的东西收拾好。
“等我回来。”
苏柔乖巧地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会的。”
我转身出门，没有丝毫留恋。
动身，前往观澜府赴约！
……
观澜府。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坐落在市中心的古朴建筑，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情绪。
确实，放在以前，这种地方我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
但现在，我只觉得不过如此。
报上秦悦的名字，身姿挺拔的服务生立刻恭敬地将我引至二楼的一间包厢。
开门进去，我便看到了秦悦。
她此时正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
看到我进来，她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帅哥，你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
我径直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
“说吧，什么事。”
“还有就你的酒量还是别喝了。”
“万一再耍流氓，我可不确定这次我还能忍住。”
而我的直接，让秦悦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风情万万种地白了我一眼。
“那我倒是要好好试试你的本钱了。”
“还有你急什么，先吃饭。”
说着，她打了个响指。
“我可是特意给你点了他们这的招牌菜。”
而我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是之前，我确实巴不得和对方发生一些什么。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