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英子却沉默起来，犹豫着开口。
“方一凡，你刚才说打仗的事…真不是编的？”
乔英子突然抬眼，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阴影。
方一凡心脏骤停半秒，生怕她看出破绽，却见她嘴角抿出个浅浅梨涡：
“我爸前几天倒是说过A国航母往波斯湾开了，不过他以为我听不懂，就没细说。”
方一凡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暗道系统给的信息居然和现实有重叠，连忙顺着杆子爬：
“你看！
我就说靠谱吧？
我那长辈跟我说的时候，连航母动向都提到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身体前倾，
“现在黄金价格还在低位徘徊，等明天凌晨宣战公告一出来，分分钟暴涨！”
乔英子的眼神亮起来，像落进了星星。
她把咖啡杯往前推了推，金属勺碰撞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那…我们具体怎么操作啊？
我连股票账户都没有。”
“这个你不用担心！”
方一凡拍着胸脯，突然想起系统似乎没说怎么开户，脑子飞速运转两秒，决定先画饼，
“我那长辈说可以帮我们走境外渠道，直接操作国际现货黄金，手续费低，到账快！
三天，最多三天，保证连本带利还给你！”
他心里却在打鼓：系统啊系统，你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开户这事总得给个提示吧？
乔英子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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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书包侧袋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突然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发出“啪”的轻响。
“方一凡，”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认真，
“我手里有笔钱，是我从小学到现在攒的压岁钱，还有我爸给我的几张卡…加起来不少。”
方一凡的呼吸瞬间屏住，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看着乔英子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莽撞的信任。
上一世这个时候，他大概还在为黄芷桃多看了别人一眼而吃醋，哪会想到眼前这个被他嫌弃“说话直”的姑娘，会把全部积蓄交给他。
“你…你有多少？”
方一凡的声音有点发颤，下意识想追问具体数字，又觉得不合适，因为这事最好还是对方主动提，于是方一凡连忙把话咽了回去，改成，
“呃…够不够启动资金？
我那长辈说最低得…得五位数往上。”
“五位数？”
乔英子噗嗤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方一凡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我跟你说，我那些钱差不多60万吧，足够咱们玩把大的！”
她故意拖长语调，眼睛亮晶晶地观察他的反应。
“够就好，够就好…”
“不过英子，这钱是你攒了多少年的心血，万一…我是说万一亏了怎么办？
你不怕吗？”
这句话半是试探，半是真心。
他看着乔英子，想看她是否真的毫无保留。
乔英子却歪着头，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怕啊，”
她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点与年龄不符的通透，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过…方一凡，你还记得高二那次吗？
你把生活费全拿去买游戏皮肤，结果饿了三天肚子，是我偷偷给你带了面包和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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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乔英子的话，方一凡愣住了。
那件事他早忘了，没想到乔英子还记着。
“你那时候跟我说，‘英子，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十倍百倍还你’。”
乔英子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心尖，
“现在你说有机会赚钱，我为什么不试试呢？
就算亏了…就当我提前把面包钱给你了。”
方一凡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上一世自己离婚后穷困潦倒时，偶然在同学群里看到乔英子晒出的照片——她站在巴黎铁塔下，笑得灿烂，却永远只有一个人。
那时同学们说乔英子在等一个人，方一凡不知道，可如今看来，方一凡却狗胆包天的猜测：难道乔英子等的是自己？
不过不可能吧？
方一凡没有多想，现在也不是想这些情情爱爱的时候。
“英子，你放心！”
方一凡猛地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这次绝对稳赚！
等钱到账了，除了还你本金，剩下的收益…咱们五五分！”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五五分”三个字。
500%的回报率啊，60万翻五倍就是300万，抛去本金60万，分她一半就是120万…但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显出诚意，才能让乔英子安心。
乔英子被方一凡握住手，瞬间又触电般松开，顿时脸颊发烫，可是听完方一凡的话之后，乔英子却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眼睛瞪得圆圆的：
“五五？方一凡你疯了吧！”
她伸手想敲他脑袋，又中途停住，改成戳他手背，
“钱是我出的没错，但主意是你想的，操作也是你负责，我就是个出钱的甩手掌柜，我凭什么拿一半？我有啥资格拿一半？”
方一凡被她戳得手背发痒，心里却暖烘烘的。
上一世他追黄芷桃时，给她买个几百块的礼物都要攒好久，人家还嫌便宜。
哪像乔英子，明明出了大头，却想着给他多分。
“那…四六？你六我四？”
方一凡试探着说。
“不行！”
乔英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最多三七开！
我拿三成，剩下的七成都是你的！”
乔英子的声音非常肯定。
方一凡却非常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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