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龙吟响彻九天，金光破云迎祖魂
林道盘坐在祭台中央的蒲团上，紫袍垂落如瀑，将青石板上的斑驳光影都压得沉了几分。
他闭着的眼皮下，眼睫微颤——这是九世轮回里，第一次离圆满如此之近。
三日前替母亲搅粥时，砂锅里翻涌的气泡都像极了混沌海里的星子；昨夜父亲拍开二十年陈酿，酒坛破裂的脆响与记忆中光茧震动的频率分毫不差。
他早将仪式的每一步刻进骨血：青铜鼎的云雷纹该在辰时三刻吸饱朝露，祖庙的檀香要混着西山的松涛烧到第七柱，而首长点燃永恒火炬的时刻，必须与他体内阵图的运转同频。
咚——
青铜撞钟的清响穿透晨雾，林道睫毛倏然一顿。
他感知到二十里外的帝京广场上，首长按动了电子礼炮的启动键，一万只和平鸽正扑棱着翅膀划破天际；更远处，长江头的老船工放下船桨，黄河边的庄稼汉直起腰杆，所有华夏儿女的目光都顺着卫星信号，汇聚到这方祖庙的祭台上。
仪式，开始。
首长的声音混着扩音器的电流声，在山风里荡开。
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人站在火炬台前，军大衣领口的风纪扣扣得极紧，左手按在胸前的党徽上，右手握着引火棒的动作，像极了当年在朝鲜战场拉响手榴弹弦——沉稳，果决。
火炬轰地腾起丈高火焰时，林道喉间泛起甜腥。
那不是普通的火，是用七十二种灵草浸泡过的灯油，是吸收了三百年地脉精华的火种，此刻正顺着他布在地下的阵图，将帝京的龙气一寸寸抽离、提纯。
他能清晰数出火焰里跃动的火星：三千六百颗，对应九州三百六十县的气运。
炎黄精神永存——
第一声呼喊从广场角落炸开，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十声、第十万声，亿万道音浪撞在一起，震得祖庙的飞檐铜铃乱响。
林道的耳膜嗡嗡发疼，却笑得更开了——这不是普通的口号，是十四亿人用血脉里的传承、记忆里的屈辱、眼中的希望，共同铸出的信念洪流。
他曾在第八世的实验室里用超级计算机推演过：当集体信念的强度超过临界值，足以撬动天地规则。
而此刻，临界值到了。
风突然停了。
林道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他能感觉到脚下的青石板在发烫——那是地脉被彻底激活的征兆。
祭台中央的青铜鼎发出嗡鸣，云雷纹里的金漆开始流动，像活过来的金蛇。
更远处，原本阴沉的天空裂开道缝隙，先是一缕缕淡金色的云丝飘进来，接着是成片的祥瑞，从东海之滨到帕米尔高原，整片华夏上空都被染成了鎏金色。
嗷——
这声龙吟不是从耳朵里钻进来的，而是直接撞在灵魂上。
林道猛地睁眼，瞳孔在瞬间收缩成细线。
他看见帝京正上方的云层里，一条鳞甲分明的金色巨龙缓缓舒展身体，龙须上挂着的不是水雾，是亿万人的愿力凝成的光珠；龙爪踏过的地方，云层自动分开，露出下方密密麻麻仰着头的人群——他们的眼睛里，也有同样的金光在跳动。
不对。林道喉结滚动，声音轻得像叹息。
根据他的推演，龙气觉醒该在正午十二点零三分，对应他体内阵图运转到第九百九十九个周天。
可现在不过十点十七分，青铜鼎的金漆才流动到第七百道纹路，混沌光茧在识海里的震动频率，比预计快了三倍。
它...提前醒了？
这句话消散在风里时，林道的右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檀木匣。
匣中玉牌的金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那是天地规则被强行篡改的痕迹。
他想起前晚母亲端来的小米粥，想起父亲拍着他肩膀说你小子从小就稳当，想起首长在小庙里说风险我担——这些温暖的片段突然变得刺目，像警报灯在脑海里狂闪。
山脚下的电子屏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显示着实时气温：38℃。
可林道分明感觉到，有股极寒的气息正从地底下钻出来，顺着他的脚踝往心口爬。
那不是自然的冷，是某种存在苏醒时，对现世的打量。
他抬头望向山顶那座还未完工的青铜巨鼎。
鼎身的云雷纹里，最后几道金漆的缝隙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像一双双未闭合的眼睛。
看来...林道指尖轻轻叩了叩檀木匣，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得去五色社稷山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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