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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娘亲大人驾到,双龙求艺记

江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漫过甲板,林道的笑声散在风里,连涟漪都未惊起。

宋师道望着宋鲁转身离去的背影,袖中那瓶冰魄丹被掌心焐得发烫——这是宋阀祖祠里供着的救命丹药,族规写明非嫡系重伤不得取用。

可方才舱内张医正那句心脉裂痕三寸,让他想起上个月在芦苇荡边,那女子为护两个小乞儿硬接三刀的模样。

三公子。舱内传来傅君婥清冷却略带沙哑的声音。

宋师道慌忙推门,药气混着淡淡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不敢抬头,只将玉瓶轻轻放在案上:冰魄丹能镇住心脉裂痕,每日一粒,连服七日。

案角烛火摇晃,映得傅君婥苍白的脸忽明忽暗。

她指尖划过玉瓶上的云纹刻痕,忽然轻笑:宋阀的规矩,我听说过。

宋师道耳尖一热,盯着自己的鞋尖:救命的规矩,该破。

舱外传来脚步声,是宋鲁派来的丫鬟送药碗。

傅君婥低头倒出丹药,暗红色的丹丸滚入手心,凉意顺着经脉直窜后颈。

她望着宋师道绷紧的肩背,忽然想起密信里那句宋阀三公子重诺轻利——倒比传言更实诚些。

后舱的炭炉烧得正旺,寇仲扒着舷窗往外望,见宋师道的青衫身影消失在舱门后,立刻缩回脑袋:子陵你瞧,臭屁道又送药去了!

徐子陵正用草茎逗弄案上的蛐蛐,闻言手一抖:别瞎说。

我瞎说?寇仲一屁股坐在草席上,掰着手指头数,前日送金创药,昨日送参汤,今日连冰魄丹都掏出来了——我在扬州城混了十年,没见过哪个公子哥对受伤的江湖客这么上心。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莫不是...他也看上傅女侠了?

徐子陵耳尖腾地红了,草茎啪地断成两截:你、你胡说什么!

傅女侠是救过我们的恩人!

恩人就不能让人喜欢了?寇仲挤眉弄眼,那日她替我们挡刀时,我可瞧见你攥着拳头发抖,比我被老乞丐追打时还紧张。

舱外的脚步声忽然清晰起来。

徐子陵慌忙去捂寇仲的嘴,却见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傅君婥倚在门框上,素色中衣外随意披着件月白大氅,发梢还沾着未擦净的药汁,眉峰微挑:挡刀那日,我记得某人躲在芦苇丛里,把最后半块炊饼塞给小乞儿,自己啃了半夜草根。

寇仲脖子一缩,干笑两声:那、那不是...总得让子陵吃饱了有力气跑么?

徐子陵涨红了脸,手指绞着衣角:傅女侠,我们...我们没说坏话。

傅君婥望着两个少年慌乱的模样,嘴角终于绷不住,眼尾微微弯起:我在舱外听了半日臭屁道恩人,倒像是说我坏话。她走进舱内,在草席边坐下,大氅垂落遮住脚踝,你们可知,方才宋三公子为了这瓶冰魄丹,和宋鲁老供奉争了小半个时辰?

寇仲眼睛一亮:他为你争的?

为你们。傅君婥伸手戳了戳寇仲额头,他说她救过寇仲和徐子陵,宋某不能负了这份人情。

徐子陵突然抬头,目光灼灼:那我们也不能负了傅女侠!

寇仲跟着挺直腰板:对!

等我和子陵学了本事,定要护着傅女侠,不让她再挨刀!

傅君婥望着两张写满认真的小脸,喉间忽然发紧。

她伸手揉乱寇仲的发顶,又替徐子陵理了理被揉皱的衣领:学本事?

你们连站桩都站不稳,倒先学会说大话了。

寇仲蹭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傅女侠教我们呀!

你那日挥剑的样子,比扬州城戏班子里的武生威风十倍!

徐子陵扯了扯她的大氅角,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我想学。

傅君婥望着舱外渐起的月光,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拽着师父的衣角,求学第一式剑招。

她收回目光,指尖轻轻点在寇仲眉心:明日寅时三刻,甲板见。

要是敢赖床

不敢不敢!寇仲立刻跳起来,我和子陵今晚都不睡觉,守着更鼓等!

徐子陵慌忙拽他袖子:别闹,傅女侠要养伤。

傅君婥起身时,大氅滑落在地。

寇仲眼疾手快捡起来,却见内襟处露出半卷泛黄的书角——是那日他们在芦苇荡里见过的《杨公宝典》。

他刚要开口,傅君婥已将书册拢进袖中,转身时眉梢微挑:怎么?

还想偷学?

哪能呢!寇仲挠着头后退两步,余光瞥见徐子陵正盯着傅君婥的背影发愣,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压低声音嘀咕,哎子陵,我突然觉得...傅女侠要是咱们娘...

寇仲!徐子陵慌忙去捂他的嘴,耳尖红得能滴血。

傅君婥脚步微顿,侧头时正撞进两个少年慌乱的眼神。

她抿着嘴笑,指尖摩挲着袖中《杨公宝典》的书脊——这江湖虽腥风血雨,倒也不全是算计。

江潮拍打着船舷,宋师道的青衫身影又出现在甲板尽头。

傅君婥望着他手里新捧的药碗,忽然想起方才寇仲那句未说完的话。

她低头整理大氅,嘴角的笑意散在风里,比月光更温柔几分。

江风裹着林道的低笑掠过船舷时,寇仲正扒着舱门缝隙往外望。

他看见傅君婥站在甲板边缘,月光在她发梢镀了层银边,连药香都被揉碎在风里——这模样像极了扬州城说书人讲的月中仙。

子陵!寇仲突然转身扑向草席,膝盖压得竹片咯吱响,我有个主意!

徐子陵正用草茎给蛐蛐搭窝,被撞得手一歪,草窝塌成团:又闹什么?

你没瞧傅女侠方才笑起来的样子?寇仲挤到他身边,眼睛亮得像偷到鸡的黄鼠狼,像极了西市卖糖人的王婶哄小囡时的模样!他突然压低声音,鼻尖几乎蹭到徐子陵耳尖,咱们喊她娘,准保能逗得她更开心!

胡闹!徐子陵耳尖霎时红透,草茎啪断成两截,傅女侠才比咱们大十多岁...

大十多岁怎么了?寇仲拽住他手腕往舱门口拖,那日她替咱们挡刀时,不就跟王婶护着被野狗追的小柱子似的?他扒着门框往外瞄一眼,见傅君婥正低头整理大氅,立刻推了徐子陵一把,快喊!

我数三二一——

三!

二!

一!

娘——

两声稚嫩却破音的呼唤撞碎在江面上。

徐子陵的尾音还带着颤,寇仲的调儿直接跑成了破锣。

傅君婥正将滑落的大氅往肩上拢,闻言手一抖,玉簪当啷掉在甲板上。

她转身时耳尖通红,连脖颈都泛起薄粉,活像被人当众扯了面纱的新嫁娘。

你、你们...她指尖颤巍巍指向两个缩成鹌鹑的少年,嘴角却怎么也绷不住,哪有这样...哪有这样占便宜的?

寇仲先绷不住笑,趴在门框上直拍腿:傅女侠脸红啦!

比扬州城胭脂铺的桃花膏还红!

徐子陵急得直跺脚,拽着寇仲后领往舱里拖:你莫要闹了!

傅女侠要生气的!

生什么气?傅君婥弯腰捡起玉簪,发间碎发被风吹得乱颤,声音里却浸着蜜似的甜,我在高句丽当客卿时,教过的小弟子比你们还皮。她抬眼时眸中带笑,只是...这声娘,倒比我娘当年骂我小皮猴时温柔些。

舱内的炭炉噼啪爆了个火星。

寇仲突然窜到她跟前,单膝跪地作揖:娘!

您既应了这声,总得教咱们些本事吧?

前日那三个持刀的恶汉,要不是您拦着,我和子陵早被砍成肉糜了!

徐子陵慌忙跟着跪下,膝盖撞在竹席上闷响:傅女侠...娘,我们学武不是为了打架,是想护着您!

傅君婥望着两具单薄的脊背,喉间突然发紧。

她蹲下身,替徐子陵拍去膝头草屑:学武要从三岁开蒙,扎马步、练吐纳、打熬筋骨...你们如今都十二岁了,根基差了九年。她指尖轻轻点在寇仲心口,这副小身板,连本门入门的引气诀都未必能练。

寇仲的笑容僵在脸上,嘴撇得能挂油瓶:那...那我们就真学不成了?

徐子陵攥着她的衣袖,指节发白: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太笨?

不是笨。傅君婥摸了摸他发顶,是这江湖的规矩太狠。她望向舱外渐沉的夕阳,江面上浮着层血似的红,不过...若能遇上那位...

哪位?寇仲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寒夜里的星子。

傅君婥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中《杨公宝典》的书脊,声音轻得像叹息:一位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剑神。她转头时看见两个少年张着嘴等答案,忽然笑出声,傻小子,想什么呢?

那是传说里的人物,我也是听师父提过一嘴。

传说里的人物?徐子陵重复着,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剑穗上——那穗子是用金线编的,被血渍染得发暗,那...那剑神厉害么?

厉害到能劈开天地。傅君婥替他理了理被揉皱的衣领,不过这些都是虚的。

你们若真想学武...她突然顿住,侧耳听了听舱外的动静,先把今日的功课做了:去后舱搬三桶水来,我教你们站桩。

搬水?寇仲跳起来,我能搬五桶!

莫要逞强。徐子陵拽住他,傅女侠刚喝了药,得歇着。

傅君婥望着两个少年争着去提水桶的背影,忽然摸了摸自己心口——那里还留着前日刀伤的灼痛。

舱外的江风送来若有若无的笑声,她眯眼望去,只看见甲板尽头立着道青衫身影,像株扎根在船头的老松。

林道...她默念着这个方才在宋师道密信里见过的名字,袖中《杨公宝典》突然发烫。

那热度顺着经脉窜到后颈,让她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九玄大法的秘密,终有一日会被能劈开天地的人揭开。

后舱传来寇仲的嚷嚷:子陵你慢些!这桶水我扛得动!

傅君婥低头整理大氅,将发烫的书册往更里处藏了藏。

江潮拍打着船舷,她望着两个少年摇摇晃晃提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江湖虽腥风血雨,倒也多了几分值得拼上性命去护的东西。

而此刻,船尾的阴影里,林道望着舱内映出的三团暖光,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的混沌色茧子。

茧子表面浮起细密的纹路,像在推演什么。

他望着傅君婥藏起《杨公宝典》的动作,嘴角勾起极淡的笑——第九次轮回里,有些因果,该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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