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圣地大殿时,悬浮半空的犼脉核心正泛着微弱青光,封印外层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三名血蚀煞将正举着骨刀,对着裂纹狠狠劈砍,每一刀落下,核心就颤栗着溢出缕缕黑丝——那是血蚀咒已经渗进封印的征兆。
“快,犼眼阵的阵眼在大殿四角!”守脉人拄着拐杖冲向左侧角落,杖头犼鳞抵向石壁,石壁上立刻浮现出圆形阵眼,“我启动阵眼需要三炷香时间,你得挡住这些煞将,绝不能让他们碰到核心!”
林默刚握紧枣木刀,最靠前的煞将就转身扑来,骨刀带着浓烈血雾,劈向他的面门。他侧身避开,顺手撒出把槐木屑,木屑碰到血雾“滋滋”冒烟,煞将动作顿了顿,林默趁机挥刀砍向煞将手腕,刀刃划过之处,黑丝簌簌掉落——枣木刀的玉纹竟在吸收煞将身上的血蚀咒。
“这刀……是用犼族遗骨所制!”守脉人惊呼声从阵眼旁传来,“三百年前族里的铸魂匠,曾用战死长老的遗骨打造过‘护脉刀’,后来遗失在阴司崩塌时,没想到竟到了你手里!”
话音未落,另外两名煞将同时发难,一人缠住林默,一人绕后冲向核心。林默甩出墨斗线(出发前王浩特意补的,线芯掺了魂土),线端缠住绕后煞将的脚踝,猛地一扯,煞将踉跄着撞向石壁,引魂灯及时飘到他手边,灯芯火光直射煞将面门,火光里混着的老爹魂息,竟让煞将发出凄厉惨叫。
“阵眼第一重成了!”守脉人额角渗着魂雾(启动阵眼消耗极大),石壁阵眼亮起青光,顺着地面纹路往核心蔓延,“再撑一会儿,等四重阵眼全亮,就能暂时加固封印!”
林默刚解决掉缠人的煞将,核心突然剧烈震颤,封印裂纹处钻出缕青灰色魂息——是冥犼族长老的残魂,魂息裹着块碎玉,径直飘到林默面前:“传承者,用护脉刀引阵眼青光,注入这块‘犼魂玉’,能暂时压制核心的血蚀!”
碎玉刚碰到枣木刀,刀身玉纹瞬间暴涨,大殿四角的阵眼同时亮起,四道青光汇聚成光柱,顺着刀刃注入碎玉。林默抬手将碎玉贴向核心,碎玉与核心青光相融,封印裂纹处的黑丝瞬间退散,三名煞将像是被抽走力气,瘫倒在地,化作黑灰。
“终于……稳住了。”长老残魂飘在核心旁,魂体渐渐清晰,“三百年前,幽冥主为了夺取核心,谎称要与我们共分地脉之力,趁族里防备松懈,放出血蚀咒污染地脉,我们拼死将核心藏进圣地,却没能守住阳间的城隍庙地脉碑——那些碑子,本是牵制血蚀咒的‘分流锚点’。”
林默摸出陈九木牌,牌面映出各地城隍庙的实时景象:北平、西安的地脉碑黑丝已退去大半,广州碑缝的黑血也渐渐止住。守脉人松了口气,拄着拐杖走到核心旁:“阵眼只能撑半个月,要彻底净化血蚀咒,得找到‘妖魂玉’——三百年前妖族曾与我们结盟,妖魂玉能中和血蚀之力,可当年盟约破裂后,妖魂玉就遗失在妖界裂隙。”
“妖界裂隙?”林默想起之前在枉死城西侧见过的裂隙,“是不是枉死城西边那处,封印着妖族残部的裂隙?”
长老残魂点头,魂体泛起微光:“那处裂隙是当年妖族撤退时留下的,里面不仅有妖魂玉,还有被困的妖族残部——他们以为是我们撕毁盟约,才被幽冥主偷袭,若想借妖魂玉,得先解开这个误会。”
话音刚落,核心突然闪过缕极淡的黑丝,长老残魂脸色一变:“血蚀咒的源头还在!幽冥主肯定在别处污染地脉,我们得尽快找到妖魂玉。”守脉人摸出块犼鳞,递给林默:“拿着这个,妖族能认出犼鳞气息,或许能让他们听你解释。”
林默接过犼鳞,枣木刀突然指向大殿外,刀身映出枉死城的景象:王浩正用引魂灯镇压最后几缕煞魂,李砚抱着古籍,站在阴司殿门口,像是在等他回去。他握紧犼鳞,又看了眼核心旁的长老残魂——三百年的坚守,终于有了转机,而解开妖族误会、寻找妖魂玉,就是下一段必须走的路。
“我先回枉死城,安排好后续就去妖界裂隙。”林默对着长老残魂和守脉人点头,引魂灯的风铃轻轻作响,像是在呼应核心的青光,“半个月内,我一定带妖魂玉回来。”
踏出圣地时,泰山的晨光正透过洞口照进来,陈九木牌上的各地城隍庙景象,已尽数恢复平静。林默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幽冥主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妖界裂隙里的妖族残部,又会是一场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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