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赶紧点头哈腰:“对对对,我就是李胜,姐您辛苦了。”
女人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徐成翻白眼:“哪儿来的姐?瞎叫什么!这是你师母,没大没小的!”
李胜脸一下子涨红:“哎哟,师母恕罪!我看您气质好,精神头足,还以为跟我差不多年纪……”
师母掩着嘴直乐:
“你这小子,嘴甜得能挂蜂蜜罐子。”
“我都奔五十的人啦。”
徐成凑热闹补刀:“你还真信?那是晚上光线暗,看不清皱纹!”
师母立马瞪他一眼:“你这张破嘴,不会说话就闭上!”
转过头,徐成又冲李胜说:
“行啊,还给我捎肉来了?前两天送的还没吃完呢。”
李胜挠挠头:“这次带的新鲜些,也就二十斤左右。”
徐成鼻子猛地抽了两下,眼睛突然一亮:
“等等……你手里拎的是酒?”
“啧,这香味儿,隔着三丈远都能勾人馋虫——你咋知道我喜欢抿两口?”
说完几步跨过去,一把抢过酒坛。
掀开盖子凑近一闻,连连点头:
“香!地道!多少年没碰过这种纯味的老烧了!”
师母笑盈盈地招呼:
“小胜啊,别站着了,进来坐会儿,喝口水。”
李胜摆手:“不了师母,我得赶紧回去料理那头野猪,事情多着呢。”
师母点点头:“成,那你忙去。我在东直门医院上班,要是遇到难处,尽管来找我。”
“多谢师母!”
徐成背着手说:
“不留你吃饭了,心意我领了。”
“我这儿有本《猎人秘要》,拿去好好琢磨,吃透了再还我。”
“再给你添件家伙事儿。”
说着把酒坛塞给媳妇:
“老婆子,帮我收屋里去。”
然后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把三叉尖头的铁器。
“这玩意叫三叉戟,杀兽顶用。”
“怎么使唤,书里写得清清楚楚。”
“你身子骨结实,天生是这块料。”
“多研究研究,往后我有空亲自指点。”
“不过啊,说不定都不用我教——你这脑袋瓜灵得很,自己摸都能摸出门道!”
李胜憨憨一笑:
“哪敢当您这么夸!还有好多东西您都没传我呢。”
“我以后常来讨教。”
徐成朗声大笑:
“痛快!既然拜了我当师父,我就绝不会藏私,该教的全教给你!”
……
回到四合院。
窝脖已经到了李家门外。
“柱子,小胜去哪儿了?”
傻柱看见是他,还有点懵。
“哦哦,小胜早跟我说了,您来就给您割十斤猪肉带走。”
“想拿哪块随便挑。”
蔡全无一怔。
没想到李胜出手这么大方。
如今就算有票,猪肉也得五毛一斤起,更何况是野猪肉,味道野香,更值钱。
十斤,起码五块钱——可他不过是顺路搭把手运了个货罢了。
“柱子兄弟,不急不急,等小胜回来我还有点事要跟他商量。”
“好嘞!”
三大爷站在边上,眼巴巴瞅着,心里直犯嘀咕:
凭什么他就白得这么多肉?
这时,李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全无,找我啥事?”
蔡全无赶紧迎上去:
“我把您打到野猪的事跟我掌柜的说了,她想买点肉,准备放在酒馆里卖。”
“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割让一些?”
李胜一怔:徐慧真要买?
正好,他最近正愁手头紧,打算卖点肉给娘和妹妹扯几身新衣裳。
年关将至,娘穿的还是去年那件旧袄子。
这机会不错,顺便还能见见陈雪茹。
“行啊,没问题,咱们进屋细聊。”
窝脖连忙应声:“听您的。”
三大爷一听,赶紧凑上来:
“小胜,能不能也匀我们一点?”
一大爷也不甘落后:“我也要一点!”
秦淮茹却淡淡开口:
“我们家吃不了那么多,就不买了。”
“你之前答应给我们的十斤,足够了。”
李胜眉头一皱:“等等,我啥时候答应给你十斤了?”
秦淮茹语气柔和却不松口:
“小胜啊,我们帮你干了这么久的活,这点肉总不至于一分不给吧?”
李胜冷冷反问:
“当初我说过不分肉,是你自己非要帮忙,我没拦你。”
秦淮茹顿时语塞,脸色微变。
三大爷赶紧插话:
“那我们花钱买,总行了吧?”
李胜平静说道:
“快过年了,我不卖肉。”
“想要?行,拿你们看得重的东西来换。”一大爷听完,皱着眉问:
“小胜,你到底想咋整?”
李胜叼着根草,不紧不慢地说:
“我这野猪肉,拿到外头去卖,一斤八毛,现钱现货。”
“你们要是眼馋,我也不是不能匀点出来。”
“可就这么多,不多。”
“换也行,拿粮票、肉票、布票都成,得按价来,票归票,钱归钱。”
“或者家里有老物件也行——字画、老瓷、明清的桌椅板凳啥的,只要值当,我都收。”
三大爷一听,立马摆手:
“李胜,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普通猪肉才五毛五,你这一张嘴就是八毛?”
“还拿猪肉换古董?当我眼瞎是不是!”
李胜冷笑一声:
“我说了多少遍,这是山里打来的野猪,不是圈里养的泔水猪。”
“我拿命换回来的,你要嫌贵,门在那,慢走不送。”
“要真拉到街上去,一斤一块,抢都抢不到,信不信由你。”
那是啥年头?
肉是稀罕物。
吃一口油星都得凭票。
多数人啃着粗面窝头都勉强,哪轮得到想肉吃。
三大爷脸拉得老长,一句话怼了回来,顿时噎住没声了。
一大爷倒是沉得住气,缓缓开口:
“这样,我拿十斤粮票,再给你八块钱,换你十斤肉,行不行?”
李胜直接摇头:
“不成。粮票这玩意儿不值那个价,你想拿票当钱使?得加量。”
易中海站在一旁,脸色发青,咬着后槽牙半天没说话。
最后终于挤出一句:
“小胜啊,咱们住一个院,抬头不见低头见。”
“平时我没亏待过你吧?大家都是邻居,互相搭把手不正常吗?”
“你现在这么做,不是让人寒心嘛。”
“做人不能这么绝情。”
话音未落,许伍德从人群里挤出来,拍拍胸脯:
“小胜,听叔一句劝,我活了半辈子,懂点人情世故。”
“远亲不如近邻,这话不是白说的。”
“你就卖点肉,还非要票?以后你有难处,谁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