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细玖突然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
他并没有看她,目光依旧看着前方流淌的灯火。
“你一个月前托人给猪油斋送了一份厚礼,想请他帮忙引荐给乐哥。乐哥没点头,因为你胃口太大,却又不肯付出真正的代价。所以,你退而求其次,找到了波叔,甚至……找到了我。”
桃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
陈细玖继续平静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刺破她精心编织的伪装。
“你打听过我,知道我是乐哥身边的人,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听,但好歹是个探长,有点实权,而且……看起来似乎比较容易控制?所以,你安排了今晚这出戏。那几个刀手,是你的人,还是你花钱从和兴盛请来的?演得还算逼真,见血了。”
他终于转过头,看向她,眼神深邃冰冷,仿佛能看透她内心所有的算计。
“你无法接受乐哥,所以选择我作为靠山。接近波叔,自导自演这出苦肉计,不过是为了能顺理成章地靠近我,让我承你的情,或者……觉得你是个需要保护的弱质女流,从而方便你下一步的计划。我说的对吗?”
桃夭彻底惊呆了,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彻底看穿!
甚至连刀手的来源都猜得八九不离十!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情绪攫住了她,让她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
“你……你怎么会……”
她的声音干涩无比。
“猪油斋告诉我的。”
陈细玖淡淡地抛出一句,算是解释,却又像什么都没解释。
他重新看向前方,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这句话,落在桃夭耳中,却无异于惊雷!
猪油斋是乐哥最信任的心腹,他都知道,那乐哥……?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这时,车子停了下来。
桃夭茫然地看向窗外,发现车子并非停在任何夜总会或者酒店门口,而是一处僻静的海边。
夜幕下,黑色的海水荡漾,拍打着堤岸,发出哗哗的声响,四周空旷无人,只有远处零星几点灯火。
冰冷的恐惧感再次升级,桃夭下意识地想去拉车门把手,却发现车门早已锁死。
那名冷面的司机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站在远处背对着车子。
“陈…陈探长…你…你想做什么?”
桃夭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身体下意识地往车门方向缩去。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极其致命的错误,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陈细玖突然动了,他猛地伸出手臂,一把将试图远离的桃夭揽了过来。
他的手臂强壮有力,如同铁箍一般,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桃夭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将她包裹,那是一种充满侵略性和危险的气息。
“你不是想要找个靠山吗?”
陈细玖低下头,脸贴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嘲弄。
“不是想用你自己来做筹码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看看,你选的这个靠山,到底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软柿子。”
他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击碎了桃夭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挣扎起来,但那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禁锢得死死的,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恐惧和一种奇异的、被彻底看穿和掌控的颤栗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发软。
车窗被摇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黑色的轿车停在海边,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夜色浓郁,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哗哗的声响规律地回荡着。
良久,车身开始有节奏地晃动起来,起初还很轻微,渐渐地幅度变大,伴随着压抑的、模糊的声响,淹没在海浪声里。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桃夭一声陡然拔高、似哭泣又似解脱般的短促尖叫,车内所有的动静戛然而止,只剩下更加粗重的喘息声和海浪不变的节拍。
又过了一会,陈细玖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乳白色的烟雾。
他目光望着窗外漆黑的海面,神色平静无波,没有理会身旁瘫软在真皮座椅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桃夭。
车厢内弥漫着暧昧与硝烟混合的奇特气息。
桃夭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神失焦地望着车顶,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她才仿佛重新找回了些许力气,艰难地支撑起发软的身体,默默地整理着自己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衫,将汗湿散乱的秀发用手指仔细地向后梳理,试图恢复体面。
她侧过头,看向身旁那个吞云吐雾、目光投向窗外海平面的男人。
往日那份游走于男人之间的高傲冷艳此刻荡然无存,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潮红,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软糯,低声唤道。
“九哥。”
这一声称呼,意味着心态的彻底转变。
既然已经决定押注在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身上,桃夭明白,方才那激烈乃至带着粗暴的占有,不过是迟早要付出的代价。
只是她没料到,这一切会来得如此迅猛、如此具有冲击力,几乎将她所有的算计和伪装都彻底碾碎。
陈细玖吐出一口烟圈,并没有回头,回应依旧平淡甚至有些冷淡,仿佛刚才那场亲密接触并未发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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