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光罩裹得人喘不上气，空气里的吞噬力跟无数细针似的，钻着骨头缝往林凡经脉里扎——掌心的黑金光芒抖得厉害，腰间龟甲烫得贴在皮肤上，里面的水行碎片跟要蹦出来似的，隔着布都能觉出它在颤。
他咬着牙，胳膊肘把灵溪往身后顶了顶，指节捏得发白，骨节“咔咔”响：“撑住！我绝不让他把咱们当养料啃！”
灵溪的影子紧紧贴在他后背，淡蓝光罩跟风中残烛似的晃，声音虚得像吹就散的棉絮：
“公子……光丝在往罩子里钻，跟小蛇似的找缝……我能觉出它们怕我的道体，可我……我快撑不住了。”
“怕就对了！”代理人的声音从光罩外飘过来，带着戏谑的笑，指尖银色碎片转了圈，银白光“唰”地又亮了几分，
“无垢道体又怎样？顶多是块耐嚼的养料，费点劲照样吞！”
话音刚落，十几道光丝“嘶”地刺破光罩，跟毒蛇吐信似的直扑林凡心口——明摆着奔着他刚融的黑金规则来的！
“小心！往右边躲！”灵溪急喊，声音都劈了，指尖蓝光猛地凝实，光罩瞬间厚了一层，光丝撞在罩子上“铛”地脆响，没破，可罩面的纹路密得跟蜘蛛网似的，眼看就要裂。
林凡趁机抬手，黑金刀“唰”地劈出一道光刃，直砍光丝——光刃刚撞上光丝，“滋滋”就冒白烟，两道光丝直接断了，掉地上“啪”一下化没了，可剩下的光丝更疯，绕着光罩打转，“嘶嘶”地找破绽。
“还敢反击？”代理人的脸沉下来，指尖碎片亮得刺眼，矿坑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看来不逼你吐两斤血，你不知道收割者的厉害！”
他猛地挥手，银白光罩“唰”地往回收，吞噬力瞬间翻了倍——林凡感觉体内的黑金规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往体外扯，喉咙一甜，“噗”地吐了口血，血里掺着的金色碎末比刚才多了不少，沾在指尖亮闪闪的，掉地上还在颤。
“公子！”灵溪急得哭腔都出来了，影子往林凡身上贴得更紧，淡蓝光罩往他掌心凑了凑，“我把道体的光渡给你点，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你可别出事啊！”
蓝光刚挨上林凡掌心，他手里的黑金光芒“嗡”一下就稳了，那股扯着规则的劲立马松了。林凡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他和灵溪的规则共生起作用了！他赶紧催着黑金规则往灵溪那边送了点，淡蓝光罩立马又凝实了几分，罩面的纹路都浅了些。
“哦？规则共生？”代理人挑了挑眉，眼神里多了点贪婪的光，“倒真是对好养料，一起吞了还省得费功夫！”
他指尖光丝突然变粗，跟鞭子似的狠狠抽向光罩——“嘭”的一声巨响，光罩晃得厉害，灵溪的影子瞬间淡了半截，跟被泼了水的墨似的，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丝透明的“血”，那是无垢道体受损的痕迹，掉地上没几秒就化了，连点印子都没留。
“灵溪！”林凡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催着黑金规则往外冲，刀身纹路疯了似的扭，跟活过来的蛇似的，“敢伤她？先踩碎我的骨头！”
黑金刀劈出一道丈长的光刃，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光罩外的代理人——代理人侧身躲开，光刃劈在矿坑壁上，“轰隆”一声炸出个大坑，石屑漫天飞，砸在胳膊上又疼又麻，跟小石子儿砸似的。可这一下也漏了破绽，三道光丝趁机钻过光罩，缠上了他的手腕。
“滋滋——”
光丝刚碰到手腕，一股钻心的疼就窜上来，像是有东西在啃他的骨头，连带着黑金规则都乱了，林凡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襟，可手里的黑金刀攥得更紧，指节都泛了青。
“公子，快断了光丝！”灵溪急得扑过来，影子都快散了，指尖蓝光往光丝上一碰——刚碰到，光丝就跟被烫着的蛇似的，“嘶”地缩了回去，缠过的地方，林凡的手腕留下几道淡黑的印子，又疼又麻，连动都费劲。
“嗯？”代理人眯了眯眼，死死盯着灵溪的影子，语气里多了点惊讶，“这道体……居然能烧我的光丝？”
他不信邪，又催出五道光丝，这次不缠林凡，直扑灵溪——灵溪没躲，反倒往前迎了半步，指尖蓝光“唰”地暴涨，光丝刚碰到蓝光，“滋啦”一声就化了，连点灰都没剩。
灵溪的影子晃了晃，边缘虚得快看不清了，却咬着牙哼道：“你的光丝……也就这点能耐，还想吞我？”
代理人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再是戏谑，是真真切切的忌惮，往后退了半步，指尖碎片的光弱了些，可眼神里的狠劲没减：“无垢道体的本源之力？你居然能引出来？”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眉头皱得紧，“就算能烧光丝又怎样？你道体本就虚，撑不了一炷香！等你散了，林凡就是块案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命等！”林凡突然往前冲了两步，黑金刀指着代理人，掌心的黑金光芒和灵溪的淡蓝光缠在一起，拧成一道金蓝交织的光带，“我和灵溪联手，未必怕你这收割者的狗！”
灵溪立马会意，淡蓝光罩“嘭”地炸开，化成无数细小的蓝光，跟萤火虫似的绕着林凡的黑金刀转——刀身瞬间亮得刺眼，金蓝光芒缠在一起，连空气里的吞噬力都弱了几分，矿坑里飘着的石屑都停了，悬在半空不动。
代理人瞳孔骤缩，往后又退了步，语气里多了点不确定：“你们敢跟我硬拼？不怕规则反噬？”
“不是敢，是不得不拼！”林凡咬着牙，刀身往前递了递，金蓝光带“嘶嘶”地割着空气，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你把我们当养料，我们就跟你拼到底，就算同归于尽，也拉你垫背！”
他猛地挥刀，金蓝光带带着破风的响劈向代理人——代理人赶紧催光丝挡，可这次的光带刚碰到光丝，“滋啦”一声就把光丝烧断了，还往代理人面前逼了半寸，烤得他黑袍都发了焦，冒起白烟。
代理人脸色彻底沉了，往后退了好几步，盯着灵溪的影子，眼神里全是忌惮：“无垢道体……真是个麻烦东西。”
他犹豫了几秒，摸了摸储物袋，又看了看灵溪越来越亮的蓝光，嘴角勾起抹不甘的冷笑：“算你们俩命好，今天没带够克制道体的法器。但你们记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你们还掌着规则、揣着碎片，收割者早晚找你们算账！”
说着，他往后一跃，银白光“唰”地收了，转身就往矿坑外飞——飞了两步，又转头瞪了林凡一眼，恶狠狠地补了句：“下次再碰着，我把你俩的规则一点点剥出来，让你们看着自己变成养料，疼到死！”
话音刚落，人就没影了，只剩矿坑入口处的石屑还在往下掉，“嗒嗒”地砸在地上。
矿坑里的银白光彻底散了，那股钻心的吞噬力也没了，只剩石屑簌簌落在地上，“嗒嗒”的响。林凡紧绷的身子一松，“噗通”半跪在地上，又咳了口血，这次血里的金色碎末少了点，可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连抬手的劲都没有，黑金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刀尖还在颤。
“公子！”灵溪赶紧扑过来，影子落在他身边，淡蓝光轻轻裹着他，像盖了层薄被子，“你怎么样？别吓我！刀掉了都不知道捡！”
“没事……”林凡喘着气，抬手摸了摸灵溪的影子，入手是淡淡的温热，比刚才弱了不少，“就是规则用得太猛，有点虚。你呢？道体……道体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灵溪笑了笑，影子又淡了些，边缘都快融进空气里了，却还在往他身上渡蓝光，“刚才引动道体本源，虽然烧了光丝，可也耗了点力气，歇会儿就好。倒是你，嘴角还挂着血呢。”
林凡点点头，靠在石壁上喘了口气，目光无意间扫过血屠躺过的地方——石屑堆里，一块泛着青光的东西亮了些，刚才代理人在的时候乱哄哄的没注意，现在一看，居然是块巴掌大的碎片。
他手撑着石壁往起爬，膝盖蹭得生疼，一挪一挪凑过去，伸手把碎片捡起来——碎片入手温热，像揣了块暖玉，表面的纹路跟活过来似的，轻轻跳着，碰着他的指尖，一股暖流顺着指尖往体内钻，刚才紧绷的经脉居然松快了些，连咳血的冲动都弱了。
“这是……”林凡皱了皱眉，把碎片举到眼前，纹路里的青光忽明忽暗，“看着不像规则碎片，倒像是……”
“公子！这碎片在跟龟甲共鸣！”灵溪突然喊了声，影子凑过来，语气里满是惊讶，连声音都亮了点。
林凡低头一看，腰间的龟甲果然在发烫，里面的水行碎片泛着淡蓝光，和手里的青灰色碎片遥遥呼应，两道蓝光缠在一起，像两条小蛇在跳舞，还“嗡嗡”地响。
灵溪的影子刚靠近碎片，碎片的青光突然暴涨，灵溪的指尖也泛起蓝光，两者一碰，“嗡”的一声轻响，碎片上的纹路更清晰了，像刻着什么图案，密密麻麻的。
“这碎片……不一般。”林凡攥紧碎片，心里突然冒个念头——血屠死前拼了命想掏出来的，会不会就是这个？识海里玄老残魂轻轻颤了下，没出声，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抬头看向灵溪，眼神里全是疑惑：“你能觉出这碎片是什么吗？”
灵溪的影子晃了晃，指尖轻轻碰了碰碎片，又赶紧缩回来，声音里满是惊讶：“里面有股很古老的力量，跟我的壁垒规则有点像，又更厚重……像是……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守护着什么？
林凡攥着碎片，心里的疑惑堆得越来越多——这碎片到底是什么？为啥会跟水行碎片、灵溪的道体共鸣？血屠藏着它，是不是为了对抗收割者？
无数个问题涌上来，可眼下最要紧的是离开这矿坑。他把碎片揣进怀里，小心地贴着心口，扶着灵溪的影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石屑：“先离开这儿，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这碎片。”
灵溪轻轻“嗯”了声，影子贴在他身边，几乎要融进他的衣服里。两人刚要往矿坑外走，林凡突然停住脚——刚才代理人飞走的方向，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带着点熟悉的污染气息，又掺着陌生的规则感，像有人在暗处窥着。
他瞳孔骤缩，弯腰捡起黑金刀，紧紧攥在手里，警惕地看向矿坑入口，声音冷了几分：“谁在那儿？出来！”
没人回应，只有风从矿坑外吹进来，带着点寒意，卷起地上的石屑，打着转儿，跟在嘲笑他的警惕似的。
可林凡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刚才的波动绝不是错觉。是那代理人去而复返？还是血影门的残党？再不然……是收割者的其他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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