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打给山田社长的电话，秦天揉了揉眉心，感觉比连续加了三天班还累。
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每一句话都得在脑子里转三圈，既要表现出原主那种“有才就是任性”的狂劲儿，又得巧妙地塞进自己的私货，还不能让对方起疑心。
“妈的，穿越者的第一课，果然是演技。”秦天嘟囔了一句，走到冰箱前想找点喝的压压惊。结果一打开冰箱门，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里面琳琅满目，但画风极其统一：各种品牌的功能饮料，号称能“重振雄风”的滋补口服液，还有几盒包装精美的……蓝色小药丸？
秦天默默关上了冰箱门。
原主兄弟，你这生活作风，很符合人设啊！
他最终还是选择烧了壶开水，泡了杯清茶。
属性翻倍的前提是得活着，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因为肾亏而穿越回去。
下午，秦天按照记忆，来到了原主的工作室，也是他平时住的地方之一。
这地方位于东京一个还算安静的高级公寓楼里，面积不小，装修风格倒是正常了不少，以简约的工业风为主，至少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暧昧灯光了。
最大的房间里，摆放着专业的剪辑设备、书架上是各种电影理论书籍和……嗯，大量封面火辣的DVD。
墙上贴着一些电影海报，都是原主之前的“作品”，海报上的女演员个个身材火爆，眼神勾人。
秦天坐在剪辑台前，打开了电脑，开始浏览原主拍过的片子。
他得尽快熟悉这个行业的“规则”和“尺度”，毕竟系统要求是“成功拍摄并完成一部作品”，得合格才行。
快进着看了几部，秦天不得不承认，原主能混出点小名气，确实有点东西。
镜头语言大胆而富有冲击力，很懂得如何最大化地展现女性的身体美感，节奏把控也相当熟练。
就是剧情……基本等于没有，纯粹是为动作戏服务。
“看来，我这‘大师级镜头感’和‘氛围营造’，是建立在原主本就不错的功底之上的升级版。”秦天摸着下巴思考，“想要系统判定合格，甚至优秀，光有技术还不够，得有点不一样的……”
他想到了上午对星野理奈说的那番关于角色内心的话。
或许，这不仅仅是为了泡妞……哦不，是为了指导演员，也许可以成为他新片的突破口？
在这个类型片已经高度模式化的市场里，如果能加入一点点真正的人物弧光和情感张力，哪怕只是一点点，会不会产生降维打击的效果？
这个念头让秦天有点兴奋。
他可不是原主那种满足于现状的咸鱼，他有系统这个超级外挂，目标可是星辰大海。
拍风月片只是起点，但就算是起点，也要做得与众不同。
正当他沉浸在如何“革新风月片”的宏大构想中时，门铃响了。
秦天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星野理奈。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素面朝天，栗色长发扎成一个清爽的马尾，手里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像是便当盒的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比上午还要清纯动人。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秦天心里嘀咕，原主记忆里，这个工作室地址比较私密，一般只告诉关系很近的人。
看来，原主和这位理奈小姐的关系，可能比表面上更“深入”一些？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换上温和的笑容打开了门。
“秦导，下午好！”星野理奈见到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微微鞠躬，“冒昧打扰您了。上午听您说了那么多，我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受益匪浅，就试着做了点笔记，还想了一些关于‘玲子’角色的理解……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帮我看看？”
她举起手中的便当盒，脸微微泛红：“我……我还自己做了一点和果子，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看看，什么叫专业！
啊不，什么叫好学！
什么叫贴心！
上午刚用“专业素养”震住了人家，下午小姑娘就带着功课和点心主动上门求指导了。
这进度条，比秦天预想的还要快。
“当然有时间，快请进。”秦天侧身让开，语气轻松自然，“正好我也在构思新戏的一些细节，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
星野理奈开心地走了进来，好奇地打量着工作室的环境：“秦导，您这里好专业啊。”
“混口饭吃罢了。”秦天谦虚了一句，引导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去给她倒水。
这次是纯净水，他可不敢再随便展示“咖啡机操作”这种可能暴露差异的技能了。
“秦导，您太谦虚了。”理奈接过水杯，双手捧着，眼神里满是崇拜，“上午您说的那些，我以前从来没听别的导演说过。感觉……感觉您不是在拍那种……嗯……普通的片子，像是在做真正的艺术探讨。”
秦天心里暗笑，小姑娘，你这滤镜有点厚啊。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艺术谈不上，只是觉得，哪怕是我们这种类型的电影，演员如果能更理解角色，演起来也会更投入，最终呈现的效果也会更好。”秦天在她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放松，既不显得疏远，也不会给人压迫感，“你说你做了笔记？能给我看看吗？”
“啊，好的！”星野理奈连忙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可爱的粉色笔记本，双手递给秦天，眼神中带着期待和一丝紧张。
秦天接过笔记本，认真翻看起来。
笔记做得相当认真，不仅记录了他上午说的要点，还加了很多她自己的理解和联想，甚至画了一些简单的人物情绪曲线图。
虽然有些想法还略显稚嫩，但这份用心程度，确实远超秦天对这个行业女演员的刻板印象。
“很好。”秦天点点头，指着其中一段关于“玲子发现背叛后第一反应应该是麻木而非爆发”的笔记，开始深入讲解，“这里你的感觉非常对。巨大的打击来临时，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是空白和难以置信，那种空洞的眼神，比歇斯底里的哭喊更有力量。我们可以设计一个长镜头，捕捉你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结合着自己大师级的镜头知识，用深入浅出的语言，将表演技巧和拍摄手法融合在一起讲解。
他不是在干巴巴地说教，而是不断地引导理奈去想象、去感受，让她仿佛身临其境。
星野理奈听得如痴如醉，时而恍然大悟，时而陷入思考。
她发现，眼前的秦导不仅长得帅，肚子里真的有货。
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能点醒她，让她对表演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种被专业引领和启迪的感觉，让她内心充满了崇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动。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理奈眼睛亮晶晶的，“秦导，您能不能……示范一下那种空洞的眼神该怎么把握？”
又来？秦天心里吐槽，我这成了表演指导专业户了？
不过，看着小姑娘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他实在不好拒绝。
“嗯……这样，你想象一下，”秦天没有立刻做表情，而是先引导她进入情境，“你最珍视的一样东西，比如你养了多年的宠物，或者家人送你的重要礼物，突然在你面前被人毫无理由地毁掉了。那一瞬间，你的大脑会是一片空白，眼睛会看着那个被毁掉的东西，但焦点是涣散的，整个世界的声音都仿佛离你远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
星野理奈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描述去想象，眼神渐渐真的失去了一些神采，带上了一丝茫然和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秦天适时地给出了一个眼神示范。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空洞、遥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理奈，看到了某个虚无的、令人心碎的景象。
那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悲伤，却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沉寂，让人看了心头一紧。
星野理奈被这个眼神震撼到了。
她从未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过如此复杂而真实的情感，哪怕明知道是表演，也让她感到一阵心悸。同时，她对秦天的佩服更是达到了顶点。
“太……太厉害了！”她喃喃道，脸颊因为激动而更红了。
“你很有天赋，理奈。”秦天收回眼神，恢复温和的笑容，恰到好处地给予鼓励，“只要用心揣摩，你一定能把这个角色演活。”
他拿起理奈带来的和果子，尝了一个，点头赞道：“味道很好，甜而不腻。谢谢你，理奈，没想到你演技好，手艺也这么棒。”
被崇拜的导演连续夸奖，星野理奈的心像小鹿乱撞，害羞地低下了头，手指绞着衣角：“秦导您喜欢就好……我，我以后可以常来向您请教吗？”
“当然可以。”秦天爽快地答应，“互相学习嘛。新戏很快就要开始筹备了，我们确实需要多沟通。”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主要是秦天听理奈阐述她对角色其他部分的理解，并适时地点拨几句。眼看时间不早，星野理奈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
送到门口时，秦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对了理奈，你一般是怎么和公司签合同的？是按片酬一次性支付，还是有票房分成？”
星野理奈愣了一下，没想到导演会问这个，老实回答：“我们都是拿固定片酬的，新人很少能有分成。秦导您问这个……”
“哦，没事，随便问问。”秦天笑了笑，掩饰道，“了解一下行业情况。路上小心。”
关上门，秦天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固定片酬？
看来这个行业的剥削还挺严重。
山田那个老狐狸，估计给他这个导演的合约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主可能只顾着醉生梦死，不在乎这些，但他秦天可在乎。
属性翻倍是终极目标，但赚钱也是硬道理。
毕竟，系统可没说不让赚钱。
下次和山田社长谈的时候，或许可以在利益分配上，多动点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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