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基地，“鹰眼”中队指挥室。化名卢德的鲁德尔上尉眉头紧锁，面前巨大的航拍照片拼接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日军后方各类可疑目标。连续数日的高强度侦察，虽然发现了几处戒备森严、疑似军火库或指挥节点的设施，但关于化学武器储存点的确切证据，依旧如同沉入大海的针，难以寻觅。
“他们藏得很深。”卢德对身边的副手说道，手指敲打着照片上一处位于山谷深处、伪装得极好的建筑群，“这里的防空火力密度异乎寻常，几乎是师指挥部级别的，但建筑形制却不像指挥中心，反而更注重密闭和分散……会不会在这里？”
副手摇摇头：“缺乏直接证据。而且地形复杂，即使派出‘暗龙’小队渗透，风险也极大，容易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通讯参谋拿着一份刚破译的电文快步走来，脸色兴奋中带着紧张：“队长！刚截获并破译的日军短波通讯，非常简短，重复了两次！内容：‘育苗室已准备就绪，请求气象预报。重复，育苗室已准备就绪，请求气象预报。’”
“育苗室？！”卢德和副手对视一眼，眼中同时爆发出精光！这个代号与之前破译的“苗木”、“种植园”高度吻合！
“通讯来源地三角定位呢？”卢德急问。
“大致方位……就在这里！”参谋的手指猛地点在地图上，正是卢德刚才怀疑的那片异常防空火力的山谷区域！
“就是它！”卢德一拳砸在桌子上，“立刻将情报上报总指挥部！最高优先级！同时命令侦察机，重点盯着这个山谷！我要知道它每一刻的细节！”
……
东山总指挥部。
杨兴辰收到卢德的报告，精神大振！终于抓住了狐狸的尾巴！
“命令‘鹰眼’，不惜一切代价，盯死这个‘育苗室’！我要知道它的守卫力量、进出道路、以及最重要的——他们何时会进行‘播种’（投放）！”
“命令辽前指，所有部队提高戒备至最高等级！防化装备立刻下发到一线堑壕！医疗队做好大量接收中毒伤员的预案！”
“命令后勤，加快洗消站的建设！”
“命令‘暗龙’……”杨兴辰顿了顿，改变了主意，“不，‘暗龙’暂时不动。这种硬目标，强攻损失太大，而且容易导致毒剂泄漏。”
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仿佛能穿透虚空，看到系统商城里的那些选项。积分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小规模战斗和成功拦截运输船后，又有了一些微薄的积累，但远不够兑换那些昂贵的精确制导炸弹。
“看来，只能依靠‘斯图卡’和特种燃烧弹了。”杨兴辰深吸一口气，“但这需要绝对的精准和时机！”
……
翌日，清晨。辽源前线，东山军第一道防线。
天色灰蒙蒙的，带着一股压抑的潮气。士兵们蹲在泥泞的战壕里，许多人已经领到了刚刚送来的新式防毒面具，古怪的猪嘴造型让他们既好奇又不安。军官们反复强调着防化纪律，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哨兵王老幺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死寂的日军阵地。他怀里揣着那块舍不得用的肥皂，这是排长再三嘱咐的“保命符”。突然，他感觉脸颊有些轻微的刺痛感，像是极细的沙粒打在脸上。
“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没在意。但很快，他发现战壕边缘的一些尘土似乎在微微飘动，形成一种不自然的、几乎看不见的薄雾。
几乎是同时，他身边一个鼻子特别灵的老兵猛地抽了抽鼻子，脸色骤变：“什么味儿？好像……好像有点烂洋葱味？”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王老幺！烂洋葱？！训练时教官反复强调过！
“毒气！！是毒气！！！”王老幺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他手忙脚乱地去抓防毒面具。
凄厉的哨声和铜锣声瞬间响彻整条战线！
“戴面具！快戴面具！”
“肥皂水！毛巾浸湿！”
“上风口！快往上风口移动！”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士兵们慌乱地佩戴着还不甚熟悉的面具，有人因为紧张而无法正确佩戴，呛咳起来。那若有若无的淡薄雾气，如同死神的纱幔，开始缓缓弥漫进战壕。
这不是大规模的攻击，更像是一次试探，一次校准！东婴军利用了清晨的微风，释放了少量芥子气毒剂，测试风速风向和东山军的反应！
虽然因为发现及时，且毒剂浓度不高，大部分士兵及时做好了防护，但仍有少数动作稍慢或处于下风口的士兵出现了症状：眼睛剧烈刺痛、流泪不止、皮肤开始出现红疹和水泡、剧烈咳嗽。
凄厉的惨叫声和痛苦的咳嗽声在战壕中响起，防化兵和医护兵冒着风险，奋力将中毒者拖往紧急设立的洗消区和医疗点。整个前线陷入了一片紧张和混乱之中！
……
“鹰眼”中队一架在高空盘旋的Fw190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飞行员清晰地看到婴军阵地上几个不起眼的发射点冒出的微弱黄绿色烟雾，以及东山军战线上升起的代表化学袭击的红色信号弹和突然混乱的场面。
“龙巢！龙巢！鹰眼三号报告！婴军阵地，坐标XXX.XXX，出现多处烟雾释放点！确认毒气攻击！重复，确认毒气攻击！友军战线出现混乱！”飞行员强压着怒火，迅速报告。
消息瞬间传回总指挥部和西山基地。
杨兴辰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墙上！畜生！他们果然用了！
“命令所有炮兵！对准鹰眼报告的烟雾释放点坐标，以及之前怀疑的‘育苗室’山谷入口区域，进行压制性炮击！就算不能摧毁，也要打断他们的投放！”
“命令‘鹰眼’所有能起飞的战机，挂载特种燃烧弹！目标——‘育苗室’！给我烧了它！”杨兴辰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少帅！”秦岳急忙道，“‘育苗室’防空火力极强，强攻损失会很大！而且气象条件……”
“顾不了那么多了！”杨兴辰打断他，“不能让他们的毒气炮弹打出来！必须把毒牙拔掉在窝里！告诉卢德，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哪怕用撞的，也要把燃烧弹给我丢进那个山谷！”
西山机场，警报声凄厉响起。地勤人员疯狂地为斯图卡轰炸机挂载上特种燃烧弹。飞行员们快步冲向自己的战机。
卢德戴好头盔，目光扫过麾下的飞行员们，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到每一架飞机：“兄弟们！下面的弟兄正在被毒气折磨！狗娘养的小鬼子想把我们的土地变成地狱！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制造地狱的作坊，烧成灰烬！怕死的，现在可以退出！”
无线电里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为了龙国！起飞！”卢德怒吼一声，率先驾驶战机冲上跑道。
一支混合着Fw190护航机和Ju87斯图卡轰炸机的编队，带着决死的意志，冲向那个被死亡笼罩的山谷。远方，婴军的防空警报也凄厉地响了起来，密集的防空火力如同烟花般在空中炸开。
一场为了阻止更大灾难发生的、赌上性命的空中强袭，骤然爆发！而在地面，中毒士兵的痛苦呻吟和官兵们对毒魔的恐惧，正在侵蚀着战线的稳定。杨兴辰知道，必须在士气崩溃前，彻底斩断这根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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