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寒风在山林间穿行,发出鬼哭般的呼啸,将黑风口匪寨前那堆篝火吹得明灭不定。
几名负责看守的土匪缩着脖子,围着火堆,将一壶壶呛鼻的劣酒灌进喉咙。酒精烧灼着他们的食道,也点燃了他们骨子里的粗野与狂妄。
“想当年,老子一个人一把盒子炮,就从那帮条子手里抢了整整一车皮的货!”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猛灌一口酒,唾沫星子喷得火星四溅。
“那算啥,上次从南边截的那批‘货’,有个娘们长得是真不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被二当家的玩了三天三夜……”
污言秽语伴随着阵阵淫邪的哄笑,肆无忌惮地在寂静的山林中扩散。
他们没有察觉到。
在山寨最深处,关押“货物”的囚笼阴影里,一双眼睛正倒映着篝火的光。
那光芒里没有温度,只有燃烧到极致的仇恨,冰冷得足以冻结灵魂。
林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骨的疼痛让他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他强行压下胸腔中翻腾的杀意,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与寒风同步的频率。
他像一个蛰伏在雪地里的顶级猎人,身体冰冷,血液却在奔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当月上中天,午夜降临。
篝火旁的土匪们已经东倒西歪,酒意与困意彻底摧毁了他们最后一丝警惕。
就是现在。
林尘缓缓闭上眼,在意识的最深处,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
“领取!”
指令下达的瞬间,他身后那片纯粹的黑暗,活了过来。
阴影无声地扭曲、蠕动、拉伸,仿佛有十个无形的空洞被凭空撕开。
十道挺拔的身影从中跨步而出。
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毫光线。他们出现得是如此突兀,又是如此自然,仿佛他们本就属于这片黑夜。
正是那十名红警征召兵!
厚实的棕色军大衣包裹着他们魁梧的身躯,胸前挂满了插着弹匣的携行具,冰冷的金属质感在微弱的火光下若隐隐现。他们脚下的军靴踩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可以被察觉的声响。
林尘的目光扫过他们手中的AKM突击步枪,那泛着磷化处理后特有光泽的枪身,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最终,他的视线与士兵们的眼神交汇。
那是一片绝对的虚无。
没有情绪,没有思想,没有怜悯,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这是一群为了杀戮而生的终极兵器。
“清除所有看守。”
林尘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寒风中的耳语。
“不要发出太大动静。”
这是他就任指挥官以来的第一个命令。
“是,指挥官!”
十道身影整齐划一地低声回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手势或眼神交流,却在瞬间分成了五个双人战斗小组,展现出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默契。
行动开始。
他们弯着腰,以一种林尘从未见过的战术姿态,交替掩护,如十道融入黑暗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朝着篝火旁的土匪群摸去。
一名靠在树干上鼾声如雷的土匪,甚至没能从吹嘘自己勇武的梦境中醒来。
一个黑影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冰冷的军用刺刀没有丝毫花哨,精准而稳定地从他毫无防备的脖颈动脉处横向划过。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却被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大手死死捂住,只发出一阵沉闷的“咕咕”声。
另一名土匪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一旁解开裤腰带。
他刚转过身,瞳孔便猛地收缩。
一个山峦般的身影闪电般欺近,他喉咙里刚刚酝酿的惊呼,被一只钢铁般的大手连同下颚骨一起捏碎。
他甚至没能感受到疼痛。
下一刻,锋利的刺刀便从他的心脏位置透体而过。
对于篝火另一侧距离稍远的目标,两名征召兵半跪在地,手中的AKM突击步枪发出了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噗。”
“噗。”
那是加装了简易消音装置后,亚音速弹头出膛的独特声音。
一名正在往火堆里添柴的土匪额头正中爆开一团细小的血雾,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另一名则是在仰头喝酒的瞬间,子弹从他张开的嘴巴射入,贯穿了整个后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得令人头皮发麻。
从第一个土匪被抹喉,到最后一个土匪倒下,时间甚至没有超过十秒。
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篝火旁,至死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劣酒的气味,在寒风中弥漫开来。
林尘的内心没有恐惧,没有不适,只有一种近乎扭曲的快意。
这是他们应得的。
他立刻走到囚笼的锁链前,用从系统兑换的工具钳剪断了锁头,打开了牢门。
他快步走到角落,将早已被他用布条捂住眼睛和耳朵的妹妹林小柔轻轻抱起。
他的动作轻柔到了极点,与方才下令屠杀时的冰冷判若两人。
“小柔,我们走了。”
“哥……那些坏人呢?”
林小柔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迷迷糊糊地问。
林尘抚摸着她干枯的头发,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足以抚平一切恐惧的力量。
“他们睡着了。”
林小柔“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重新陷入了安睡。
在十名征召兵组成的全向警戒队形护卫下,林尘拉着妹妹的手,没有再看一眼那片血腥的修罗场,没有丝毫留恋。
他转身,迅速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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