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莉迪亚逐渐加快的呼吸,塞泽尔突然恍然,也许不该这么直接地给她太多的压力。“你好像越来越紧张了,放松一点吧?可以更好的享受这个夜晚。”莉迪亚眼神迷离,已经无法听清他说的话了。在优美的音乐声和不断旋转跳跃的舞步中,莉迪亚逐渐沉迷,都快要失去理智了,她暗暗的掐了自己一下,想要强迫自己从迷醉中醒来,只可惜无济于事。
夜幕低垂,宴会厅里滞留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只见有两个人儿跟随着美妙的音乐舞了一曲又一曲,直到最后一曲乐声终止才停下彼此的脚步。他们的呼吸彼此缠绵,同步。彼此的眼神里也暗暗地透露出一丝不舍。但可惜,这场舞会始终还是会像童话里的故事一样,走向终章。
“时间过的可真快,舞会就要结束了呢。”莉迪亚不禁感叹道,嘴角掩饰不住的一点小失落也落入了塞泽尔的眼中。他忍不住开口,带着一丝期待:“虽然不符合化妆舞会的规矩,但在分别之前,我的女士,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啊?什么......”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因为一时的情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惯常印象。这样满心满眼看着莉迪亚的样子,实在很难让莉迪亚将拒绝说出口。
“希望我今天的表现,不至于让你拒绝与我再次相见。我真心希望,我们可以共有的时间,不仅是今晚。”这并非是塞泽尔一时兴起,他心里也藏着试探之意。自打上一次他发现自己对莉迪亚的判断有误时,后悔和懊恼的情绪就时不时的影响着他,以至于到今天的舞会,他是真的被莉迪亚深深的吸引了,哪怕真的如同他猜想的那样,她的身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也借由着这个化妆舞会的机会,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作为国王陛下最亲密的内臣之一,他了解的莉迪亚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分不清是出于最后一丝清明还是私心,莉迪亚说出了徘徊在心底许久的一个名字,一个除了自己的母亲塞蒂兰女皇之外,旁人永远不会知晓的名字。“我叫约翰娜。”塞泽尔低声念着她的名字,这个样子让她的内心似乎又沉沦了一分。“我是塞泽尔侯爵。伊夫斯·杜·拉法叶。”看着莉迪亚吃惊的望着自己,他解释道:“只问女士的姓名,是失礼的行为。更何况,我希望你也能记住我的名字。”
“全卢迪希谁不知道塞泽尔侯爵呢?”莉迪亚不禁感叹道。哪知塞泽尔却又继续说道:“是的,但如果你愿意,我更想你叫我伊夫斯。”莉迪亚学着他的样子低声念了几遍他的名字,却不曾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神里逐渐加深的笑意。“也许我还可以问问你的住址,有时间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去帝都的其他地方转转,纳斯河畔或者帝都歌剧院,都是些不错的地方。“
他的话越说越多,仿佛这样的莉迪亚真的让他很放松,一步步的编织着一个叫温柔的网,圈的莉迪亚难以动弹。塞泽尔见莉迪亚还是不敢说出自己的住处,心中的猜测就又确认了几分。可惜此时的莉迪亚心中一团乱麻,彻底不知道该要如何回应他,眼见着宴会的烛光就要熄灭,她只能静静的看着塞泽尔,一言不发。
就在塞泽尔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莉迪亚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惊慌的说道:“对,对不起,我还有事,下次如果再碰到,我,我再告诉你吧。先,先失陪了!”“等等!”不等塞泽尔说话,或者怕他再说出挽留的话,更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莉迪亚提着裙子飞快地逃离了。远处,在宴会厅高高的平台上,一双眼睛正淡淡地注视着发生的这一幕。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紧抿的双唇说出此时它们主人的心声。又过了一会,来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放松了唇角,似乎对一些事情释然了一般,华丽的转身,走去了国王的书房方向。只留了塞泽尔一抹衣角和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边莉迪亚终于跑回了自己的寝宫,她瘫坐着床边,久久没有动弹。眼里心里都还是刚才那个挺拔的身姿和他低沉呢喃的细语。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一整晚,梦里全是与他共舞的身影。
自从那一次的彻夜狂欢之后,或许真的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虽然已经休息了好几日,但是莉迪亚依旧觉得有些疲累。“还是不舒服吗?”苏菲关切的问道,“要不今天晚上的宴会你不要参加了,虽然是国王陛下特意召开的,但是我担心你的身体会撑不住。”莉迪亚见状,对苏菲点点头,说道:“那麻烦你帮我告知陛下吧,今天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想彻底休息一下。”
苏菲正要出门的时候,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跟莉迪亚说道:“当然了。不过今晚月色不错,你可以换身衣服,去花园走走。”想到今天晚上花园应该没什么去,莉迪亚便欣然接受了苏菲的建议。她换上了一身深黑色镶金边的礼服,保暖又舒服,夜晚的花园还有些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