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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张氏心里揣着个天大的秘密,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

她连公共厕所那股熟悉的味道都顾不上闻了,转身就往自家屋里钻。

那脚步,又快又轻,生怕惊动了院里其他人,又怕这个惊天大瓜被别人抢了先。

“砰”的一声,她推开自家房门,秦淮茹正在给棒梗和小当、槐花准备早饭,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

听到门响,秦淮茹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家婆婆,便随口问道:“妈,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贾张氏没说话,反手就把门给插上了。

这个举动,让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婆婆了,这副神神秘秘、又兴奋又恶毒的模样,准是又琢磨着要坑谁了。

“妈,您这是怎么了?捡到钱了?”秦淮茹放下手里的勺子,试探着问。

“钱?钱算个屁!”

贾张氏压低了声音,一双三角眼却亮得吓人,她凑到秦淮茹跟前,脸上是那种抑制不住的狂喜。

“淮茹!我跟你说!我抓到那个疯道士和冉老师的把柄了!天大的把柄!”

秦淮茹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又是李修元。

自从这个疯道士住进院里,她们家就没安生过。

先是棒梗被吓得屁滚尿流,再是她自己被当众羞辱,现在婆婆又说抓到了他的把柄?

秦淮茹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可不觉得,李修元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个人,邪性得很!

“妈,您别胡说八道。李道长他……他不是一般人,咱们惹不起。”秦淮茹小声劝道。

“呸!什么惹不起!”

贾张氏一听这话就炸了毛,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他再厉害,他也是个男人!冉秋叶也是个女人!我跟你说,我亲眼看见的!大清早的,天还没亮透呢!那个姓冉的,就从疯道士屋里头,衣衫不整地溜出来了!”

贾张氏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就在床边看着一样。

“那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走路那姿势,扭扭捏捏的,一看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做贼心虚!她以为院里人都没起呢?嘿!被我老太太逮了个正着!”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李修元和冉秋叶被众人指指点点,狼狈不堪的模样。

“好啊!真是伤风败俗!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一个装神弄鬼的道士,俩人背地里搞破鞋!这要是传出去,你说,他们俩还有脸见人吗?”

秦淮茹听得心惊肉跳。

她倒不是怀疑贾张氏说谎,这种事,她婆婆没胆子凭空捏造。

她是怕。

怕李修元的报复。

那个男人的手段,太诡异,太可怕了。

“妈,这事……这事咱们就当没看见,行吗?”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李修元那个人,您忘了他怎么对付棒梗的?您忘了院里大会上,他是怎么让您下不来台的?咱们斗不过他的。”

“糊涂!”

贾张氏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秦淮茹的脑门。

“你就是胆子太小!以前那是咱们没抓到他的错处!现在不一样了!我人赃并获!他跟冉秋叶搞破鞋,这是作风问题!是道德败坏!这年头,这种事捅出去,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

贾张氏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

“他不是会装活佛济公吗?我倒要看看,一个跟女老师半夜苟合的‘活佛’,还有谁会信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滚出咱们四合院!”

“还有那个冉秋叶!为人师表,竟然这么不要脸!我要让她在学校里也待不下去!让她也尝尝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

看着婆婆那副癫狂的模样,秦淮茹心里一阵发冷。

她知道,自己劝不住了。

这个老虔婆,已经被仇恨和嫉妒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把李修元拉下水,根本看不到那水底下隐藏的巨大风险。

“妈,您想怎么做?”秦淮茹只能退而求其次,想知道她的计划。

“怎么做?当然是闹得人尽皆知!”

贾张氏狞笑起来。

“等会儿,院里人起来了,我就到院子中间去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的丑事!让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都来评评理!看看这院里,还容不容得下这种伤风败俗的人!”

秦淮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在四合院里掀起。

而她们贾家,就站在风暴的最中心。

……

清晨的四合院,渐渐热闹起来。

上班的准备上班,上学的准备上学,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都冒起了袅袅炊烟。

人们端着脸盆,拿着牙刷,陆陆续续地来到院子里的公共水池边。

大家一边洗漱,一边闲聊着家长里短,这是四合院一天中最具生活气息的时刻。

许大茂打着哈欠,端着搪瓷盆子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三大爷阎埠贵正在那儿拿个小刷子,仔仔细细地刷着他的假牙。

“三大爷,早啊!您这牙口,保养得可真不错。”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阎埠贵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声:“那是,我这牙,可比某些人的心眼干净多了。”

他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

院里谁不知道,许大茂和傻柱是死对头,而阎埠贵跟傻柱家也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算计来算计去。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哎哟!真是没天理了啊!这世道是怎么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贾张氏一拍大腿,坐在了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开始嚎啕大哭。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贾家又死人了呢。

院里的人们都愣住了,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好奇地看了过来。

“贾大妈,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谁惹您了?”二大爷刘海中挺着个官架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问道。

他最喜欢这种场面,感觉自己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有了用武之地。

贾张氏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一看人聚得差不多了,哭声更大了,还带着唱戏般的腔调。

“我没法活了啊!我们这四合院,门风败坏了啊!出了伤风败俗的大丑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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