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山林深处,发现那里有一个清澈的水潭,水潭边生长着一种紫色的草药——正是疗伤蛊的宿主。苗语采集了一些草药,敷在陆深的肩膀上,很快,伤口就停止了流血,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陆深原本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他看着苗语将紫色草药敷在伤口上,草药接触皮肤的瞬间,竟有细微的“蠕动感”——那是藏在草药里的疗伤蛊,正顺着伤口缝隙钻进皮肉,吞噬坏死组织,促进愈合。
“疗伤蛊不会伤人,它们以腐肉为食,愈合后会自行从皮肤里爬出来。”苗语一边用布条包扎伤口,一边解释,“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蛊医谷’,当年被恶蛊分身控制时,我常偷偷来这里疗伤——这里的蛊虫都很温和,不会主动攻击人。”
苏蛊蹲在一旁,指尖轻轻碰了碰水潭的水面,泛起一圈涟漪。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游动的透明蛊虫,它们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细碎的星星。
“没想到万蛊窟附近还有这么干净的地方。”苏蛊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之前总觉得‘蛊’是邪恶的,现在才知道,蛊虫也分善恶。”
“蛊本无善恶,关键看用蛊的人。”苗语坐在水潭边,捡起一块石子扔进水里,“我阿爷当年就是因为不想用蛊害人,才拒绝成为蛊师联盟的祭司,最后被秦九真利用,变成了恶蛊的宿主。”
陆深靠在树干上,看着水潭里的蛊虫,突然想起秦九真最后说的话——“蛊王的残魂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他皱眉道:“秦九真虽然被消灭了,但蛊王的残魂会不会还有残留?万一被其他人吸收,后果不堪设想。”
苗语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陆深:“这是我阿爷留下的《蛊王秘记》,里面记载着蛊王的起源——蛊王是湘西所有蛊虫的‘母体’,一旦母体被摧毁,残魂最多存活三个时辰,而且无法再寄生在人类体内。刚才秦九真消散时没有留下任何黑雾,说明残魂已经彻底被骨玉净化了。”
陆深接过小册子,翻开一看,里面果然详细记载着蛊王的习性、弱点以及消灭方法。其中一页用红笔标注着:“蛊王畏‘共鸣灵魂之血’与‘本命蛊之力’,二者结合可彻底净化残魂——苏蛊的本命蛊(骨玉)与陆深的血,正是克制蛊王的关键。”
“原来如此。”陆深恍然大悟,“难怪秦九真一定要让我们的共鸣灵魂成为容器,因为只有我们,才能彻底消灭蛊王。”
苏蛊坐在陆深身边,握住他的手:“不管怎样,我们都成功了。以后再也不用被时光闭环困住,也不用面对那些可怕的蛊虫了。”
陆深点头,可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解决——秦九真的阴谋虽然被粉碎,但他留下的纸条里提到“湘西蛊镇不止落蛊一个”,除了落蛊镇和万蛊窟,会不会还有其他被邪蛊威胁的古镇?而且苗老的死因、阿蓝姐丈夫的灵魂是否真的自由了,这些疑问还没解开。
“对了,苗语。”陆深突然想起什么,“你知道湘西还有其他蛊镇吗?秦九真的纸条里说,除了落蛊镇和万蛊窟,还有其他地方藏着邪蛊。”
苗语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湘西有‘三大蛊镇’——落蛊镇、万蛊窟,还有一个‘藏蛊村’。藏蛊村在湘西最北边的雪山脚下,那里藏着‘冰蛊’,能冻结人的灵魂,比噬魂蛊和蛊王更危险。而且藏蛊村的‘蛊主’,是秦九真的师兄,当年他们一起研究蛊术,后来因为理念不同分道扬镳——秦九真想唤醒蛊王统治湘西,而他师兄想利用冰蛊冻结时光,让藏蛊村永远停留在‘最完美的时刻’。”
“冻结时光?”苏蛊皱眉,“这和落蛊镇的时光闭环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苗语解释道,“时光闭环是‘重复’,而冰蛊的冻结是‘静止’——一旦被冰蛊冻结,人会永远保持现状,灵魂被困在身体里,无法动弹,也无法死亡,比失魂者更痛苦。而且藏蛊村的人都被冰蛊操控着,他们以为自己生活在‘完美世界’里,其实只是蛊主的傀儡。”
陆深的心脏猛地一沉——如果藏蛊村的蛊主真的想冻结时光,那整个湘西都可能被冰蛊覆盖,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得去藏蛊村。”陆深站起身,虽然肩膀还有些疼,但眼神却很坚定,“秦九真的阴谋已经被粉碎,不能再让他师兄的阴谋得逞。”
苏蛊也站起身,点头道:“我跟你一起去。不管是冰蛊还是蛊主,我们都能一起面对。”
苗语看着他们,犹豫了片刻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藏蛊村的地形很复杂,而且冰蛊的弱点只有我阿爷的《蛊王秘记》里有记载——我能帮你们。”
陆深和苏蛊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前往藏蛊村。
当晚,他们在蛊医谷的山洞里过夜。苗语生了一堆火,火光照亮了山洞的墙壁,上面有很多刻画的图案——都是关于蛊虫的,有疗伤蛊、噬心蛊、控魂蛊,还有冰蛊的图案。
“这些是我阿爷刻的。”苗语指着图案,“他当年想研究出‘解蛊药’,拯救被蛊虫控制的人,可还没成功就被秦九真利用了。”
苏蛊走到冰蛊的图案前,仔细观察着——图案上的冰蛊通体雪白,形状像一只小蝎子,尾巴上挂着冰晶,周围刻着被冻结的人影,表情痛苦而扭曲。
“冰蛊的弱点是什么?”苏蛊问道。
苗语翻开《蛊王秘记》,指着其中一段:“冰蛊畏‘至阳之火’,这种火需要用‘凤凰木’的木头、‘朱砂’和‘共鸣灵魂的血’混合点燃,才能产生克制冰蛊的力量。而且藏蛊村的蛊主有一件‘冰蛊铠甲’,能抵挡普通的攻击,只有至阳之火能烧毁铠甲。”
“凤凰木?”陆深皱眉,“我们去哪里找凤凰木?”
“落蛊镇的封蛊塔下就有一棵凤凰木。”苗语说,“当年我阿爷参与封蛊仪式时,特意在塔下种了凤凰木,说是为了‘平衡蛊气’——现在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会有需要至阳之火的一天。”
陆深和苏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希望。只要回到落蛊镇取到凤凰木,再加上朱砂和他们的血,就能制作出至阳之火,克制冰蛊和蛊主的铠甲。
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好东西,沿着原路返回落蛊镇。路上,陆深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疗伤蛊从皮肤里爬出来,钻进了水潭里——它们完成了使命,回到了自己的栖息地。
经过两天的赶路,三人终于回到了落蛊镇。镇民们看到他们,依然热情地打招呼,阿蓝姐更是早早地在封蛊客栈门口等着他们。
“你们可算回来了!”阿蓝姐看到陆深肩膀上的包扎,担忧地问,“受伤了?没大碍吧?”
“没事,已经愈合了。”陆深笑着说,“我们回来是为了取封蛊塔下的凤凰木——我们要去藏蛊村,那里有更危险的冰蛊。”
阿蓝姐愣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停下。这里面是我珍藏的朱砂,还有一张藏蛊村的地图——是秦九真当年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你们要去藏蛊村,这张地图能帮上忙。”
陆深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张详细的藏蛊村地图,标注着蛊主的宫殿、冰蛊的巢穴以及凤凰木的位置。
“谢谢阿蓝姐。”陆深感激地说。
三人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去封蛊塔下砍伐凤凰木。封蛊塔下的凤凰木长得很粗壮,树干泛着红色的光泽,树枝上开着鲜艳的凤凰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凤凰木的木头必须用桃木匕首砍伐,否则会破坏它的‘至阳之气’。”苗语一边说,一边递给陆深一把桃木匕首。
陆深接过匕首,小心翼翼地砍伐凤凰木——匕首刚接触到树干,就发出“滋滋”的声响,树干上渗出红色的汁液,像是凤凰木的“血”。
砍伐完凤凰木,三人将木头切成小块,装进布包里。苏蛊从怀里掏出骨玉,放在凤凰木上——骨玉的光芒照射在木头上,木头的颜色变得更加鲜红,至阳之气也变得更加浓郁。
“好了,至阳之火的材料准备好了。”苗语说,“我们可以出发去藏蛊村了。”
三人背着布包,再次告别阿蓝姐,踏上前往藏蛊村的路。阿蓝姐站在封蛊客栈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说:“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陆深、苏蛊和苗语沿着地图的指引,朝着湘西最北边的雪山走去。路上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气温也越来越低,很快就进入了雪山的范围。
雪山里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寒风呼啸,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三人裹紧衣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雪地里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掉进雪窟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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