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自在和贾思维，一个穿着花衬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推着一辆临时租来的、锈迹斑斑的煎饼果子车，出现在了地铁站出口。这个组合本身就已经足够吸引眼球。
牛自在负责实操。他信心满满地舀起一勺面糊，倒在炉子上，然后试图用T型刮板将其摊开。结果面糊不是摊成了一张地图，就是糊成了一坨。第一个煎饼彻底失败，粘锅严重，最后被牛自在定性为“抽象派煎饼”，免费送给了一个路过的好奇乞丐，对方表示味道很“后现代”。
“不行不行，这需要技术！”牛自在抹了把汗。
贾思维冷静地观察着：“根据我的计算，面糊粘度、炉子温度、刮板角度和手腕发力速度需要形成一个动态平衡。建议将参数量化。”
她拿出平板电脑，开始建立数学模型：“假设面糊为牛顿流体，鏊子温度为恒定150摄氏度，刮板角度为45度……牛总，请再试一次，这次手腕速度控制在每秒0.5米。”
牛自在依言照做，果然摊出的饼圆了不少，虽然边缘还有些不规则。
“有进步！”牛自在来了兴致，“但我们不能停留在模仿阶段！我们要创新！要做出‘无序之徒’牌的煎饼！”
于是，在贾思维的数学模型指导下，牛自在开始了他的“煎饼创新”：
口味创新：除了传统的甜面酱、辣酱，他加入了碾碎的薯片、巧克力酱、甚至还有鲍爆之前留下的“灵感”，老干妈拌酸奶酱。他还给每种酱料起了名字：“混沌甜酱”、“爆炸辣酱”、“思维酸奶酱”。
内容物创新：夹薄脆？太普通！他加入了炸鸡块、冰激凌球、甚至是水果沙拉。推出了一款“冰火两重天”煎饼，里面是热炸鸡和冷冰激凌。
营销创新：贾思维负责吆喝，但她用的是播报财经新闻的语气：“今日‘无序煎饼’指数上涨3.5%，‘混沌甜酱’需求旺盛，建议增持。”“限量供应‘元宇宙煎饼’（其实就是加了可食用闪粉），先到先得！”
这种极其怪异的组合和推销方式，竟然意外地戳中了当下年轻人追求新奇、热衷打卡分享的心理。很快，煎饼摊前排起了长队。
“我要那个‘冰火两重天’！听起来就很炸！”
“给我来份‘元宇宙煎饼’，多加点闪粉！我要拍抖音！”
“老板，你们这甜酱啥牌子的？味道咋这么……上头？”
牛自在忙得不亦乐乎，虽然手忙脚乱，但在贾思维的实时数据修正下（“牛总，现在面糊厚度超标0.3毫米，会影响脆度”、“客户等待时间超过5分钟，满意度预计下降10%”），竟然也像模像样起来。贾思维甚至开发了一个简单的扫码付款系统，直接链接到她的平板，实时显示销售额和每种口味的占比。
钉钉时不时从空中荡过（引起了地面人群的一阵惊呼和拍照），精准空投需要的原料（一包纸巾、一瓶新酱料）或者取走垃圾，极大地提升了运营效率。
对面大楼，郝正经通过望远镜看到地铁口排起的长队和那辆醒目的煎饼车，以及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钉钉，气得手直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公然无证经营！占用公共区域！还在办公时间搞副业！这成何体统！”他立刻拿起电话，先是打给城管部门，然后又打给市场监管部门，实名举报。
然而，当城管和市场监管的人员赶到时，看到的是井然有序（相对而言）的队伍、虽然古怪但看起来卫生状况还行的操作、以及热情高涨的顾客。更重要的是，牛自在和贾思维态度极好。
“同志，我们这是在进行‘市场调研’和‘客户体验深度沉浸式项目’。”牛自在一本正经地解释，“是我们公司‘随机任务分配器’分配的重要工作内容，关乎公司核心战略转型。”
贾思维则配合地出示平板上的数据模型和销售记录：“这是我们的实验数据记录，一切行为都在可追踪、可分析的范围内。我们严格记录了每一种新配方的市场反馈。这属于创新型企业内部研发活动。”
执法人员被这一套组合拳打懵了。看着那些“波特五力模型煎饼分析图”和“客户满意度曲线”，他们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违法。无证经营？人家说这是内部项目，不对外营业（虽然明明在收钱）。占用公共区域？时间不长，队伍也没堵塞交通。最后，只能口头警告一下，要求注意卫生和秩序，就离开了。
牛自在和贾思维相视一笑。郝正经的又一次狙击，在“无序之徒”的随机应变和强词夺理（或者说，创新思维）下，再次失效。
收摊的时候，计算收益。扣除成本，竟然小有盈利。牛自在把赚来的钞票塞进一个煎饼袋子里，宣布：“这是‘煎饼基金’！以后谁随机到摆摊任务，启动资金就从这里出！”
贾思维补充：“从财务角度看，这是一次成功的低成本、高回报品牌曝光活动。‘无序煎饼’的搜索指数在社交媒体上提升了250%。”
虽然大家晚上都因为试吃各种奇怪配方而有点肠胃不适，但无疑，这次被随机分配的任务，成了一次意想不到的成功行为艺术和营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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