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雾霭尚未散尽,杂役院多数人还在睡觉,突然间,一道爆喝声响起:“魏所!李亮!你们这对厕所二人组,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吼声未落,魏所和李亮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两人脸上还带着睡意!
院中空地上,王全叉着腰站在那里,身旁多了个陌生少年。
少年生得白白净净,肌肤细腻得不像干粗活的,一身灰扑扑的杂役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与他清隽的模样格格不入,透着几分怪异的违和。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王全的目光扫过魏、李二人,最终落在少年身上,
“这小子叫林洁,新来的杂役,往后就跟魏所住一屋。
魏所,你今天就搬到二人房去,后续的事自己安排!”
话音刚落,他对着林洁恶声吼道:“你小子给我识相点!
活干不好就别想吃饭,每月宗门发的灵石,一分不少全给我交上来,就当是保护费!
敢有半分不从,老子有的是法子整死你!”
最后几个字,王全咬得格外重!紧接着,他又对着三人厉声道:“还有!从今天起,你们三个专门负责打扫女厕所!
要是敢有半点不轨心思,被女修举报行为不检点,看我不把你们都阉了,扔去喂后山的狼!”
“时间不早了,赶紧滚去干活!厕所没扫干净,不准踏回杂役院半步!”
王全甩下这句狠话,背着手扬长而去。
林洁默不作声地跟上魏所和李亮,三人沿着杂役院后的小径往女厕所走,途中还得翻过两座山;
魏所斜睨着林洁,一边用小指抠着鼻孔:“小子,你怎么混进杂役部的?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窝,老子在这儿待了十年,没被人打死、没饿死,都算本事大了。
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干得了扫厕所的活?往后跟着哥混,别自己作死惹麻烦。”
他话音刚落,李亮便凑了上来:“你小子这细皮嫩肉的,小心被同志抓去强了,
这杂役部有好几个霸主同志,找不到女修,转向搞男的,
向你这种小白脸正是他们最喜欢的,你小子自己悠着点,别到时被抓走,连自己的屁股都保不住,那就真的悲哀了!”
“??!!”林洁闻言,眉头骤然拧紧,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满口胡言乱语,简直找死!”
李亮转而对着魏所嘿嘿笑道:“魏哥,昨天想起绮兰仙子上厕所的样子,我一整晚没睡着,自己玩了一整晚,手都酸了!你呢?”
“他奶奶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老子也没睡好!一闭眼就想起绮兰仙子撩着裙摆进厕所的模样,那身段、那气质……老子也自己玩了几次,太踏马诱惑人了!”
林洁跟在两人身后,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心头疑云密布:“自己玩?是什么意思?绮兰仙子?上厕所?
“这两人满口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罪无可恕!”
他暗自运转冰心诀,试图压下心头的愠怒,那股源自骨髓的厌恶,想他身为女帝,何时听过这般低俗龌龊的言语?
这时,魏所忽然转头,对着林洁挤了挤眼,笑容越发猥琐:“小子,你可是运气逆天了!
刚来第一天就被安排扫女厕所,老子和亮子扫男厕所扫了八年,才混上‘厕所二人组’‘金牌厕所专业户’的名头,你倒好,直接一步登天,真是好命!”
“就是就是!”李亮脸上满是羡慕,“说不定借你的好运,今天还能撞见绮兰仙子如厕,到时候你也能一饱眼福,爽一把!
保准你晚上也跟我们一样,睡不着觉自己玩!”
“轰——”
两人的污言秽语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砸在林洁心头!
她体内的冰心诀骤然激荡,原本澄澈的心湖泛起惊涛骇浪,几欲破防!
她眼底的冷意如寒冬腊月的冰棱,死死盯着前方两个还在眉飞色舞的身影,
若不是还需隐忍,这两人早已化为飞灰!
前方的女厕所已近在眼前,魏所和李亮还在低声议论着今日能否“得偿所愿”,丝毫没察觉身后的林洁,周身的气息已冷到了极致…
三人踏进厕所的刹那,李亮和魏所几乎同时深吸一口气,异口同声喊出:“好香!”
李亮满脸陶醉:“这地方简直和天堂没两样!以后咱兄弟上班,保证比谁都积极,比谁都快乐!”
魏所点头:“以前扫男的厕所都得捏着鼻子,这里倒好,闻着都舒服到飞天!”
一旁的林洁,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她活了数千年,修炼的冰心诀早已臻至九重巅峰,世间万物在她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今天竟见两个凡人对着厕所一脸痴迷,还把污秽之地比作天堂?
女帝暗自腹诽:“这两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吾修炼数千载,从未见过如此违逆道心之事!”
这边二人还在对着厕所香气感慨,远在凌天峰的宗主殿内,苏晚柔正坐在宗主宝座上,一缕神识悄然探向山脚下杂役房的方向,
可神识刚触到那片区域,便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
苏晚柔柳眉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宝座扶手:
“奇怪,师尊为何要特意屏蔽神识?她放着好好的上仙不当,偏偏要扮成杂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通,师尊的冰心诀早已炼到心如止水的境界,世间再无任何事能牵动她的情绪,
这次却反常地隐匿身份,跑到山脚下做最粗鄙的扫厕杂役,这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林洁,发什么呆呢?”
魏所的声音拉回了女帝的思绪,只见他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老师傅的架势,
“来,我教你怎么扫厕所,我这‘金牌扫厕员’的称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女帝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耐着性子听他讲解。魏所先是指着墙角的扫帚:
“首先,握扫帚得讲究‘沉肩坠肘’,力道要匀,不能用蛮力,不然扫不干净还累得慌;
其次,扫的时候得顺着地砖缝走,像咱们修炼时运气入脉似的,一步一步不能急;
最后,倒污秽的时候得‘快准稳’,别洒出来,这可是扫厕的重中之重!”
接下来一整天,魏所都手把手地教林洁,从握扫帚的姿势到清理死角的技巧,恨不得把自己几年悟出来的“秘诀”全教给她。
夕阳西下时,魏所拍了拍林洁的肩膀,满脸欣慰:
“你小子悟性真不错,今天学的都能上手了!我当年可是练了好几年才创出这套“扫厕秘诀”,是不是比修炼那些功法难多了!”
他又语重心长地说:“别急,想把这套秘诀练到炉火纯青,还得心神和动作配合,不下苦工可不行。慢慢来,你未来可期!”
女帝听得嘴角抽搐,扫个厕所还能自创“功法”?这魏所脑子怕不是真有问题,不过论起悟性,此子倒是不错!
没等她消化完“扫厕秘诀”,李亮突然凑了过来,眼神里闪着贼兮兮的光:
“魏哥,今天咱们提早扫完了,不如去外围伏击?说不定能运气逆天,再见仙子如厕!”
魏所眼睛一亮,猥琐地搓了搓手:“如此甚好!就躲昨天那地方,那可是咱们的风水宝地,视野好还隐蔽!”
两人相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勾肩搭背就往厕所外围的树林走去。
女帝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跟在后面。
看着他们钻进低矮的树丛,蹲在里面一动不动,她更是不解:“这是在做什么?躲在这里等什么?”
就在这时,李亮和魏所突然脸色剧变,嘴巴张得合不拢,眼神里满是震撼,仿佛见了什么天大的事!
女帝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身着粉裙的身影从天而降,身姿曼妙,裙摆轻扬,容颜更是胜过九天神女,正是凌天峰的芙蓉仙子…
“来了!来了!是芙蓉仙子!”李亮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压低了嗓门嘶吼,“苍天啊,大地啊,你们终于开眼了,知道眷顾我李亮了!”
眼看着芙蓉仙子走进厕所,李亮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鼻血喷涌而出,滴在地上染红了一片草叶。
魏所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两眼瞪得溜圆,说话都哆哆嗦嗦:“芙、芙蓉仙子……这身材也太踏马诱人了!”
他突然一把抓住女帝的手,力道大得让女帝眉头一皱!
“林洁,你小子也太踏马运气逆天了!”
“第一天就让你撞见芙蓉仙子如厕,赶紧把这场景记牢了,晚上回去慢慢臆想!”
说着,他又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揽住女帝的肩膀,使劲把她往自己身边拽:“快过来点,我这儿角度好,看得清楚!”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女帝浑身一僵。
她活了数千年,身为女帝,别说被凡人这般拉扯,就连靠近她三尺之内的人都寥寥无几!
魏所的手抓着她的手腕,带着温度;胳膊环着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那姿态亲昵得像自家兄弟,还一股劲地晃着她!
女帝又羞又怒,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手足无措!
躲开吧,怕暴露身份;不躲吧,被一个凡人如此轻薄,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你个魏所,几千年了,没人敢碰吾一根手指!你小子,死定了!”
树丛里,李亮还在流鼻血哀嚎,魏所依旧沉浸在见到芙蓉仙子的激动中,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活了数千年的女帝惹到了暴怒的边缘…
只有女帝僵在原地,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和手腕传来的温度,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恨不得当场祭出仙力,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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