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敢的眼神毫无波澜。他望着怀中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宛如在审视一块发霉的猪肉。
“滚。”一个字,冰冷至极。
莉莉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她尚未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从胸前传来!
“啊!”
她整个人被用力推开,似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般,狼狈地摔倒在地。
衬衫的扣子因拉扯又崩开一颗,春光乍泄,却只换来陈敢眼中更深的厌恶。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周望带着一副“焦急”的神情走进来:“哎呀,事情总算处理完了,陈专员,没等急吧……”
话未说完,他便看到了摔倒在地的莉莉,以及面前面无表情的陈敢。
周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指着陈敢,厉声喝道:“陈敢!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竟敢在公司里对女同事动手动脚?!”
他这是打算恶人先告状了。
陈敢笑了,他从容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西裤。
然后抬眼看向周望,眼神中满是戏谑:“周总,这出仙人跳,演得不太成功啊。”
“你那方面能力欠佳,就别让你的人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句话,比直接扇周望一巴掌还要狠!
周望的脸瞬间涨得如同猪肝色,气得浑身颤抖:“你……你血口喷人!你竟敢侮辱我!我现在就给总部打电话,投诉你品行不端,骚扰女同事!”
“好啊。”
陈敢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径直走到他面前,将自己的手机拍在周望肥厚的胸口上:“打,现在就打。”
“你告诉总部,就说我,新上任的市场战略专员陈敢,第一天回来办理交接,就被分公司总经理设局陷害。”
“你再顺便向总部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办公室里,大白天的,你与女下属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
陈敢每说一句,周望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当陈敢说完,周望的脸上已毫无血色,冷汗顺着他肥腻的脸颊滚滚而下。
他害怕了。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陈敢,已不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这是一个能随时捅破局面,让他万劫不复的煞星!
“我……我……”周望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敢俯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周总,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你之前说过,我要是能成事,你就管我叫什么来着?”
周望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起来了!
他当初为了羞辱陈敢,指着他的鼻子说过:“你要是能成,我他妈管你叫爹!”
陈敢直起身子,从容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怎么,想不起来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周望的嘴唇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滴在昂贵的衬衫上。
他望着陈敢那双冰冷的眼睛,明白今天这一关,不付出一定代价是过不去了。
一边是尊严,一边是饭碗,甚至可能是下半辈子的前途。
这道选择题,他只用了一秒钟,便做出了决定。
“扑通!”
周望那肥硕的身体,直直地跪了下去!
地板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旁边还未从地上爬起来的莉莉,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呆了,捂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周望抬起头,那张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悔恨:“爹!爹!我错了!”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个东西!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肥厚的手掌,左右开弓,“啪啪”地往自己脸上扇!
那声音,响亮而清脆。
陈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并非为了听到这一声“爹”,而是为了彻底碾碎这个男人最后一点尊严,让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行了。”陈敢淡淡地开口。
周望如获大赦,立刻停止动作,满脸期盼地看着他。
陈敢缓缓说道:“想让我放过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爹您说!您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望点头如捣蒜。
陈敢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我听说,有总部的领导,想对上官妃图谋不轨,他是谁?”
周望的脸色“唰”地一下又变白了!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用来巴结那位领导的投名状!
他要是说了,就等于彻底得罪了那位总部的大人物!
可要是不说……眼前的陈敢,能让他立刻完蛋!
两害相权取其轻!
周望挣扎片刻,终于一咬牙,凑到陈敢脚边,压低声音,如蚊子般吐出一个名字:“是市场营销部的副总监,刘海峰!刘总!”
“听说他马上就要升总监了,在总部很有势力!”
刘海峰,陈敢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
“很好。”
他不再看地上的周望一眼,转身便走:“交接手续,一个小时内,让人事送到我以前的工位上,办不好,你知道后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令人作呕的办公室。
……
离开盛华分公司后,陈敢打车径直前往紫金山庄。
他要去向上官妃告别。
无论如何,是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别墅的门未锁,陈敢推门而入,发现上官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着一身丝质睡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似乎在等他。
她已经醒酒,恢复了那副女王般的模样,只是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回来了。”她看到陈敢,淡淡地开口,仿佛他只是出了趟门。
陈敢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嗯,我来跟你告别的。”
上官妃晃动酒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凤眼微抬:“告别?”
“我被调到京城总部了,下周一就去报到。”陈敢平静地说道。
上官妃沉默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敢,眼神复杂,不知在思索什么。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说出一句让陈敢意想不到的话:“我的病,还未治好。”
陈敢愣住了:“你的病?”
上官妃放下酒杯,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只有你按摩的时候,才有效。”
陈敢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上官妃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说道:“正好,我也准备搬家了。”
“搬家?”
“嗯,搬去浦城。”
陈敢的心猛地一颤!
盛华集团的总部,就在京城浦城区!
上官妃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我跟我丈夫,吵了一架。”
“这段婚姻,本就是家族联姻,毫无感情,现在,也该结束了。”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我在浦城那边有套公寓,离你们公司总部不远,以后,你就住我那里。”
什么?!陈敢彻底懵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住……住你那里?”
上官妃转过身,眼神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怎么,你不愿意?”
“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刚入职的专员,能在京城那种地方,租得起像样的房子?”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就当是……你给我治病的报酬。”
“而且,我一个人住,确实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身边,你,是我目前唯一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