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港城,中环。
环球贸易中心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将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尽收眼底。
办公室内,香槟的泡沫正在升腾,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们举杯欢庆,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何总,牛啊!一千万美金的并购案,您只用了三天就拿下了!简直是商业奇迹!”
“是啊何总,对方的律师团脸都绿了,被您杀得片甲不留!”
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青年,名叫何晓。
二十二岁,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面容俊朗,气质却与周围的狂热格格不入。
他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液体,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投向窗外那片钢铁森林。
繁华,璀璨。
却也渺小。
前世,他是在资本市场翻云覆雨的商业巨鳄,最终却在巅峰时意外离世。
没想到一睁眼,竟然胎穿到了这个年代,成了娄晓娥的儿子。
这二十二年,他按部就班地长大,毕业,然后进入母亲的公司,如同开了上帝视角,用降维打击的方式,迅速在港城商界崭露头角。
刚才那笔千万级的并购,在旁人看来是惊天手笔,但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些不屑。
“何总?”
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何晓收回目光,嘴角挂上一抹公式化的微笑,举杯与众人虚应了一下。
就在酒杯碰撞的瞬间,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并产生强烈发展实业意愿!】
【工业霸主系统正式绑定!】
【主线任务开启:工业兴国!】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来了。
何晓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但脸上依旧平静。
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终于要开始了。
港城这点地方,终究只是个弹丸之地,是资本的避风港,却不是巨龙腾飞的舞台。
真正的战场,在北方!
那片广袤、贫瘠,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土地!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的辛辣顺着喉咙滑下,点燃了他胸中的万丈豪情。
“好了,都出去吧。”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厚重的实木门。
整个世界,清净了。
何晓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按下内线电话。
“张叔,来我办公室一趟。”
三分钟后,一个年约五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
张明远,跟了娄晓娥二十年的老臣,公司的顶梁柱,也是何晓最信任的“张叔”。
“阿晓,找我什么事?并购的后续还有些手尾要处理。”张明远笑着说,语气亲切又带着一丝下属的恭敬。
何晓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开门见山。
“张叔,港城这边的业务,我就不全权管理了。”
张明远愣住了。
“什么意思?阿晓,你要去哪?”
何晓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我要去深市。”
“把我们公司的产业,全部扩张到内地去!”
轰!
张明远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去深市?扩张到内地?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晓!你疯了?!”
张明远激动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你知道内地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市场混乱,我们过去做什么?扶贫吗?”
“港城现在遍地是黄金!我们的生意如日中天,为什么要跑到那种穷地方去冒险?”
他的反应,全在何晓的预料之中。
这就是时代局限性。
在如今的港城人眼中,内地就是贫穷、落后、混乱的代名词。
何晓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张明远说得口干舌燥,才缓缓开口。
“张叔,你坐下。”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镇定人心的力量。
张明远喘着粗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张叔,你看窗外。”何晓指向那片繁华的港口,“你觉得,港城还能这样繁荣多久?”
张明远一怔:“当然是永远!这里是金融中心!”
何晓轻蔑地笑了。
“金融中心?说白了,就是玩钱的地方。”
“港城太小了,地价、人工,所有成本都在逼走实业。这里以后,只会剩下两种人,玩钱的和收租的。”
“真正的机会,从来不在这种弹丸之地!”
他的手指,用力地指向北方。
“而在那里!”
“那里有十几亿的人口,有全世界最广阔的市场,有最渴望改变命运的工人!那里才是制造业的天堂,才是实业的沃土!”
“现在过去,我们是开拓者,是领航人!我们去制定规则!”
“十年后,二十年后,当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山顶上,他们只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吃灰!”
何晓的声音越来越激昂,他的眼中,闪烁着张明远从未见过的光彩。
那是一种洞穿了历史,俯瞰着时代的绝对自信!
张明远被震得目瞪口呆。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而是一个指点江山的巨人。
何晓描绘的蓝图,太过宏大,太过……颠覆!
“可是……风险太大了。”张明远艰涩地开口,声音已经没了底气。
“风险?”
何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
“张叔,我问你,是守着一亩三分地,眼睁睁看着它慢慢干涸风险大,还是去开辟一片拥有无限水源的蓝海风险大?”
“时代的大潮来了,我们不做弄潮儿,就只能被拍死在沙滩上。”
“我,何晓,不做沙滩上的咸鱼。”
一番话说完,办公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张明远看着何晓的背影,那个曾经还需要他抱在怀里的孩子,如今已经成长为一棵需要他仰望的参天大树。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商海沉浮,都活到了狗身上。
良久,他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对着何晓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何总,我明白了。”
“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何晓转过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你先去把公司所有能调动的资金做个统计,三天后给我报告。”
“从今天起,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北上!”
打发走心神激荡的张明远,何晓坐回自己的老板椅,拿起了桌上那台价值不菲的越洋电话。
他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道略带疲惫,却依旧雍容华贵的女声。
“晓儿?这么晚了,有事吗?”
是他的母亲,娄晓娥。
何晓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自己的母亲或许刚处理完四九城那边的事务,正准备休息。
但他没有半句寒暄,声音沉稳而果决。
“妈,我要把您的产业,扩张到深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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