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刚要抬脚往电源车那边走，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停下动作，先冲远处的安保人员抬了抬手，等对方点头示意接手现场后，才掏出手机。
屏幕亮着，微信对话框顶上躺着一条新消息。
“有个行业晚会，一起？”
发信人是沈知意。没有称呼，没有表情包，连标点都省得干脆利落，就像她本人一样——清冷、直接、不拖泥带水。
江屿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正准备回消息，林飒从帐篷口快步走来，怀里抱着平板，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
“警方刚做完笔录，导演组想给你加酬劳。”她把平板递过去，“但我建议你最近低调点。”
江屿没接平板，反而把手机递到她眼前：“沈知意邀我一起去晚会。”
林飒扫了一眼，立马皱眉：“这种时候露脸不合适！今天这事闹得够大了，媒体都在传你能预知未来。你现在一出现，不是主动送热度吗？”
“我又不是去炸鱼塘。”江屿收回手机，语气轻松，“就是走个红毯，吃顿饭，能出什么事？”
“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林飒翻了个白眼，“《向往的生活》说是做饭，你整出个满汉全席；《极限挑战》说是玩游戏，你差点当上安全总指挥。”
江屿轻笑：“那说明我能力强呗。”
“我是认真的。”林飒收起玩笑脸，“你现在太火了，随便动一下都有人放大解读。更何况——”她顿了顿，“你和沈知意同框，每次都被炒CP。”
“我们也没否认啊。”江屿耸耸肩，“她说随缘，我说随意，大家各自安好，谁也别装。”
林飒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你这哪是佛系，你是真敢躺赢。”
江屿没反驳，低头打开微信，回了一句：“行，但别问我敏感问题。”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脑子里“叮”的一声响。
【“晚会应对自如”技能解锁】
他挑了挑眉，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林飒还在念叨：“品牌方已经开始嘀咕了，说你们互动太多，怕影响形象定位。特别是那个护肤代言，本来谈得好好的，现在甲方说要考虑‘公众联想风险’。”
“让他们考虑去吧。”江屿把手机塞进兜里，“我又不靠脸吃饭。”
“可你现在这张脸比谁都值钱。”林飒叹了口气，“算了，你说怎么办？真要去？”
“去。”江屿点头，“正好换个心情。在这儿盯电线杆子盯一天，我都快成电工了。”
林飒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拦。她早就知道，劝不动的时候就别劝，这是带江屿这么久总结出来的经验。
半小时后，营地恢复秩序，备用电源车也被转移到安全区。江屿坐在房车外的台阶上，耳机里放着老歌，一边刷手机一边等车来接他回城。
粉丝留言五花八门。
“哥你是不是提前看过剧本？”
“别人靠热搜，你靠命硬。”
“建议江老师转行做安全顾问，片酬翻倍。”
他一条条看过去，不回复也不点赞。滑到最新一条私信时，手指停住了。
还是沈知意。
“放心，我随缘问。”
他笑了。这女人总能把最正式的事说得像约饭一样随意。
抬头看了看天，星星已经出来了，一颗挨着一颗，亮得清晰。晚风吹过树梢，带来一丝凉意。
他想起下午爆炸前那一刻，脑子里响起的提示音。那种感觉不像预知未来，更像是有人在他耳边轻轻推了一把，刚好让他踩在正确的节奏上。
是系统吗？他不知道。
是运气吗？他也说不准。
但他清楚一点——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没违背自己的心。
手机又震了一下。
林飒发来行程单：明天下午三点造型，五点出发，七点入场。
他回了个“收到”，然后给沈知意发了条语音：“明晚见，别迟到。”
十分钟后，对方回了个“嗯”。
就一个字，却莫名让人觉得踏实。
第二天傍晚，酒店顶层化妆间。
江屿靠在沙发上等发型师收拾工具，身上已经换好了黑色西装，领结松松地挂在脖子上。
助理小跑进来：“江哥，沈老师到了，在隔壁间。”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镜子前，伸手去弄领结。
指尖刚碰到布料，脑海里突然响起声音：
【检测到高关注度场景临近，自动激活“晚会应对自如”技能】
【状态持续中，请保持自然交互】
他愣了半秒，随即笑出声。
“又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江屿？”是沈知意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领结我帮你打吧，你自己打的永远歪。”
他拉开门。
她站在门口，一身银灰色长裙，头发挽起，耳坠闪着细碎的光。妆很淡，眼神却格外亮。
“你怎么过来了？”他侧身让她进来。
“顺路。”她说完，走上前，指尖捏住领结两端，“低头。”
他乖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丝。
她手法利落，三两下就打好，还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
“谢谢。”他摸了摸领结，“挺正的。”
“下次自己练。”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他一眼，“可以。”
“你这评价跟选角导演似的。”江屿笑着抓起外套，“走吗？车应该到了。”
“等等。”她忽然叫住他。
“怎么？”
她看着他，声音不高：“待会儿如果有人问我们关系，统一口径——随缘。”
江屿挑眉：“你确定用这个词？上次用了之后热搜直接爆了。”
“那就再爆一次。”她淡淡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猜。”
他笑了：“行，随缘就随缘。”
两人并肩走出化妆间，走廊尽头电梯门缓缓打开。
灯光洒下来，映在地面。
他们走进去，金属门合拢的瞬间，沈知意忽然开口：
“其实我邀请你，不只是因为晚会需要搭档。”
江屿转头看她。
她目光平视前方，唇角微动：
“是因为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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