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月恍惚中想起七色光洞,伸手从怀里摸出针筒大小的光洞往空中抛去。
光洞刹那扩张成几个合抱的七色管子,牟月腾空飞跃进去,盘膝坐下调匀呼吸,修炼起呼吸吐纳功。
顿时感应神树与地核的能量从毛孔里面吸入丹田,丹田滚烫得宛若沸水翻腾,灵虹珠发出轰隆隆异常骇人的响声。
一个泛着青光的火球从丹田沿任督二脉冲破掌心劳宫穴轰然一声击在树下的空旷地上。
霎时,一只酷似狗的怪物从天而降,张开阔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一口把火球吞进肚里。
似乎还不解馋,咂吧咂吧着嘴眼睛盯着牟月,凶芒毕露。
怪物体长三米,通身长满黑毛,乌黑锃亮,宛若乌金铸造,浑身还泛着耀眼的红光。
“祸斗,这怪物怎么会降临到元宝山?这兽光顾可没什么好事”
牟月疑惑的寻思着,祸斗,是上古十大神兽之一,是火神眷养的宠物,嗜食火焰。
祸斗眼巴巴的瞅着牟月不再扔火球,摇摇开着叉的尾巴,张开阔嘴喷出一条十几米长的红色火焰。
火焰挟着烫人的热汽瞬间点燃枯黄的草木,一阵风吹来,风助火势,树木发出“啪啪”的爆裂声吐着般红的火舌。
赶紧救火,否则整座元宝山化为灰烬不说,还会泱及山脚下的村庄。
牟月焦虑中风驰电掣般跳出七色光洞,伸手收起缩成针筒般大小的光洞揣进怀里。
他身子一旋,凌空飞到距林火几米高的上空,把刚学会的法术演习一遍。
头朝下双脚朝天,一个鹞子翻身张嘴朝火焰源源不断的喷射水柱。
刹那间刚熊熊燃烧的火焰立即熄灭,林木上空飘散着黑色的浓烟。
祸斗岂肯罢手,铁质般爪子猛力点按,腾空飞跃到牟月面前。
后肢直立,前肢朝牟月身子扑来,呲牙咧嘴仿佛要把他撕碎。
牟月提腿稍跃躲过祸斗的爪锋,须势挥掌运劲一掌击去。
击出一半时倏地撤掌,以他的掌力足以击碎祸斗的头颅,可他不想击杀它,想给这畜生一次改过的机会。
他不想让血腥沾污神树,可纵然是撤掌,凌厉的掌风还是把祸斗庞大的身躯掀得掉落地下翻了几个筋斗。
祸斗翻身站起,抖一抖身上的黑毛,眼里流露出惊悚、无助的神情。
它张牙舞爪,乌金铸造般的爪子扒了扒泥土,把坚硬的泥土扒了个坑,突然,祸斗眼眸目测了下距离。
血盆大嘴喷出一股长达三十余米的火龙,朝牟月身上劲射而来,欲把他烧成炭人。
“来得好,多多益善“
牟月冷笑声中,凝神吸气,嘴里默念仙诀,灵虹珠呜呜发出骇人的巨响,飞速旋转,牟月浑身笼罩一片烁目的金光。
火龙悉数被吸进灵虹珠里面,灵虹珠把火龙转化成一种能量输送到牟月的经络和四肢百骸。
牟月轻轻嘘出一口浊气,目光精茫闪烁,神清气爽,气力又增加几倍。
祸斗输出了能量,却神情萎麼,浑身乏力,绻缩成身子,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呼呼出气不再喷火。
牟月岂能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身子箭般弹到祸斗身上,抬腿跨坐在神兽铁铸般的背上,一手紧拧住它头上的鬃毛,一手握拳欲打。
“少侠饶命!”
这畜生竟然还会说话,不过它既然是神物,长期与火神厮守一起,上千年的修炼通了灵性也不足为怪。
“饶你可以,但你必须说清为什么要烧毁山林,只要有一句假话,就要宰了你,来盘水煮狗肉。”
牟月铁青着脸吓唬道,眸光里寒茫闪动,祸斗吓得直吐舌头。
“我说,我说,原本是与这附近的山民相安无事的,只因前次元宝山遭雷击引起山火,我恰巧路过此地,刚想美餐一顿,谁知山脚下的村民都一齐上山扑火,害得我到嘴的美食也没吃上,肌肠辘辘的回到天庭。
这次我是特地来报复这些吝啬山民的,也是我罪有应得碰到了少侠,少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祸斗声音带着哭音,眸光里闪着忏悔的神情,身子还在抽搐着,似乎浑身发冷。
牟月清楚这神兽虽说是神物,但属火的,肠内离不开火焰,刚才把满腹的火渣都吐给了灵虹珠,损伤了元气,就犹如人类流干了血液,生命垂危。
虽说它干了坏事,但已有忏悔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挽救它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兽一命也胜造六级浮屠吧!
牟月心里边鼓捣着边暗地运气把刚吸进的能量从四肢百骸逼出来。
但见他发梢飘逸袅袅热汽,脸色苍白,蓦地,一股殷红的火柱从嘴里喷出。
祸斗感激的睁开惺忪的眼皮,张开嘴巴赶紧接住,输完火柱,牟月一身虚脱乏力,颓然坐在地上调息。
祸斗跪伏地上,兽头在地上磕了三下,悻悻说道:“感谢少侠不杀之恩,容小兽日后报答,如有用得着小兽的地方,只要拿着这个对天喊三声祸斗,祸斗就会现身”。
祸斗说完举起乌金铸造般的爪子吧嗒一声,硬生生拔出一颗血淋淋的獠牙,它把獠牙的血迹在兽毛上擦干净递给牟月。
牟月欣慰的接过獠牙,他并不奢望祸斗自残取牙报恩,但已经取出也不能接回去了,只得接下。
“后会有期!”
祸斗吐了一口血水,腾身飞上天空,转眼间已飞入云霄。
徒留下牟月盘坐在地上,感慨万千,怅然若失。
牟月在元宝山修炼了月余,离腊八节还有三天,他跪在神树下磕了几个响头,感谢神树赐予他能量。
随后沿着石径走下元宝山往麒麟峰进发,一路上风光旖旎,艳阳高照,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
行至麒麟峰对面的绝情崖时,官道上风驰电掣般奔来一匹黄色锦缎车厢的马车与他擦肩而过。
一位衣着光鲜,脸庞擦脂抹红,声音尖细的车夫紧勒缰绳,面如土色的惊骇吆喝:“快闪开,马惊了,救命啊!”
行人纷纷躲避,但无人敢上前救援,官道右侧是高若万丈的悬崖峭壁,一条河流在崖底潺潺蜿蜒。
车夫满脸汗水的脸庞上流露出绝望、无助、悲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