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王城暗流与镜中试炼
十年光阴跟翻话本似的,眨眼就过——当年在海棠树下抢枣子的俩小屁孩,如今都长成了挺拔少年。演武场上的沙土被太阳晒得发烫,林风站在场子中央,抬手一凝,一道水流“唰”地聚成形,竟成了杆银枪,枪尖亮得晃眼,连陪练的侍卫老张都忍不住咋舌:“二公子这‘水形幻化’,越来越像样了!上次您凝把水剑,还差点把我护腕冻住,现在这枪,看着比真铁还沉!”
林风笑着举枪虚刺,水流枪杆在阳光下划出弧线:“张叔您别夸,上次凝个水盾,还漏了个洞,被爹骂‘练得跟筛子似的’。”
话音刚落,就见灵儿提着裙摆跑过来,手里举着个染了胭脂的草编小枪,粉粉嫩嫩的,跟演武场的肃杀气氛格格不入。她踮着脚往林风枪套里塞,边塞边嘟囔:“练枪时看着这个,就当我也在陪你!上次你跟王公子比枪,走神差点被他的枪戳中,要不是我让草编枪抖了抖——我暗中用了‘草木感知’,能顺着草杆感觉到你这边的动静——你现在早跟个木桩似的杵在那儿了!”
林风摸了摸枪套里的草编枪,软乎乎的还带着股青草香:“知道了,下次我盯着它练,保证比盯着爹的沧浪剑法谱还认真。”
“盯着啥都没用,花哨玩意儿罢了。”一道冷笑声插进来,林宇提着剑走过来,剑身上缠的黑色雾气跟没睡醒的小蛇似的,慢悠悠绕着剑刃转——那是魔纹的“暗影附着”,比小时候的“暗影冲击”靠谱多了,至少不会随便震碎碗碟,就是沾着啥啥腐蚀,上次他用这剑劈了根木桩,木桩直接黑成了炭。
他抬手对着林风枪套里的草编枪就是一剑,“咔嚓”一声,草枪断成两截,草屑飞了灵儿一衣襟。灵儿气得瞪圆了眼:“林宇!你干嘛劈我编的枪!我编了一早上,胭脂还是偷拿我娘的呢!”
林宇收剑入鞘,嘴硬道:“劈了正好,省得你天天塞给林风,他练枪靠这破草玩意儿,迟早被人笑‘林家二公子靠草枪打仗’。”他瞥了眼林风的水枪,又补了句,“总比某些人用水做的枪强,真打起来,对方一烤火,枪不就化了?”
林风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下人来报:“宫里传旨,今晚设宫宴,请二位公子同去。”
宫宴那晚的月亮圆得跟玉盘似的,挂在宫殿顶上,连廊下的宫灯都显得没那么亮了。正当众人围着桌子吃点心,忽然有人低呼一声:“公主来了!”
全场瞬间静了——雪瑶公主走了进来,一身冰蓝色宫装,裙摆上绣的暗金火纹随着步子流转,竟像火焰在冰水里烧,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可只有雪瑶自己知道,这礼服沉得要命,火纹绣线还扎皮肤,她心里早把缝礼服的绣娘吐槽了八百遍:“绣这么多火纹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会玩火?走两步都费劲,跟裹了层铁皮似的。”
她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风身上,声音清冷得跟冰碴子似的,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林将军府上的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演武场那手水形幻化,本宫在宫里都听说了。不知可否赏脸,与本宫共舞一曲?”
林风刚要开口说“承蒙公主厚爱”,旁边的林宇突然往前一步,跟块门板似的挡在中间:“公主殿下,舍弟今日身体不适——早上练枪时闪了腰,怕是跳不了舞。不如由我代劳?我虽不如舍弟会玩水,却也学过几招舞步,上次宫宴跟李尚书家的小姐跳,她还夸我‘脚步稳,不会踩裙摆’。”
雪瑶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悄悄泛起一缕小火苗——那火苗细得跟头发丝似的,差点烧到林宇的衣袖,她却慢悠悠道:“本宫指名的是林风公子。”见林宇还想再说,她又补了句,“林大公子要是闲得慌,不如去那边尝尝杏仁糕,听说今晚的糕是东街王记做的,比上次宫宴的甜。”
林宇被噎得脸都红了,只好退到一边,心里把那杏仁糕骂了个遍。
宫宴过半,有官员提起“守护者仪式”——那是王朝给神裔子弟设的试炼,每年都有人去了回不来。管事太监走到林风面前:“二公子,您是水神后裔,这仪式您得去领头。”
林风想都没想就摇头:“不去。去年张公子去了,回来魔纹反噬,脸肿得跟包子似的,连饭都吃不了;前年李公子更惨,直接没回来,最后找到的时候,人都快认不出了——这哪是试炼,分明是去送命。”
“你说什么?!”林宇猛地拔剑,剑尖直指林风咽喉,剑上的暗影雾气“滋滋”响,都快碰到林风的衣领了,“林家荣光岂容你践踏!爹当年在战场上拼着命护的就是这血脉,你倒好,连试炼都不敢去,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我不是缩头乌龟,我是惜命!”林风也急了,伸手去拨剑,“你想去你去,别拉着我!”
两人一较劲,剑锋“唰”地划破了林风的胳膊,血珠立马渗了出来。周围的人都慌了,雪瑶却比谁都快,几步冲过来,从袖袋里摸出个小药瓶,拽过林风的胳膊就涂药——她指尖泛着温温的火光,那是“火焰疗愈”,比普通药膏管用,就是得控制火候,上次她给小太监治烫伤,差点把人烫掉层皮。
“疼吗?”她声音放轻了些,眼神里藏着点心疼,却还嘴硬,“谁让你跟林宇较劲,剑划了也是自找的。”
林风抽了抽胳膊,却没躲开:“一点小伤,不劳公主挂心——比上次被水球砸到疼多了。”
血珠滴在雪瑶的绢帕上,渗进帕子上的并蒂莲纹样里。林风盯着她发间别着的水纹灯看了会儿,突然伸手碰了碰灯底:“灯底刻的‘风过瑶台’四字,很好看。上次宫宴没注意,这次凑近了才见着。”
他指尖的水灵力无意间流出来,碰到灯里的火灵力,“嗡”地一声,水纹灯突然亮了,暖光把两人的脸都映得柔和。雪瑶愣了愣,嘴角悄悄翘起来——这灯是她每年生辰刻的,去年刻歪了“瑶”字,还被国师骂“手笨得不像火神后裔”,没想到林风居然注意到了。
“你注意到了啊……”她声音软了些,“那是我母亲留下的灯架,每年生辰我都刻个字上去,刻了十年了,就这个‘风过瑶台’,刻得最顺。”
没等两人再说几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宫宴景象“哗啦”碎了,竟成了镜渊幻境!脚下的地面裂开黑漩涡,林风脚一滑,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抓住我!”雪瑶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赶紧结印——她练了半年的“火凤召唤”总算没掉链子,一只火凤凰“呼”地冒出来,虽不如传说中威风,却也叼住了林风的衣领,就是差点烧到他的头发。
“娘十年前就是在这幻境里殒命的……我绝不能失去你!”雪瑶拽得胳膊都酸了,心里还在吐槽,“这火凤上次召唤成小火鸡,这次总算像只鸟了,再掉链子,我就把它烤了当下酒菜!”
漩涡里突然传来冷笑,共工虚影从黑水裡冒出来,巨掌“啪”地拍向火凤凰:“火神之女最擅蛊惑人心!当年你娘就是这么骗我的,现在还想故技重施?”
“谁蛊惑你了!”林风突然爆发,一道水龙从他掌心冲出去,“嘭”地撞在共工虚影上,竟把那虚影冲得散了架。雪瑶看得瞪圆了眼,心里嘀咕:“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刚才就不用攥得手都红了……白紧张半天。”
幻境终于消散,两人跌坐在地上。雪瑶的泪珠没忍住掉下来,砸在林风手背上,竟“唰”地结成了冰花——那是“情火凝冰”,她一激动就控制不住灵力,上次哭的时候,还把帕子冻成了冰疙瘩。
“以后我陪你查心镜,”她抹了把脸,冰花在掌心化了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至少有人给我递水,上次我一个人查幻境,差点被里面的石头砸到头,喊了半天都没人应。”
林风刚要点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回头一看,林宇站在那儿,手里攥着块共鸣石——那是雪瑶刚才在幻境里掉的,石头还泛着微光。
“哥哥,那是公主的东西,你拿它干嘛?”林风站起来要去拿。
林宇把石头往怀里一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你这么关心她的石头,怎么不关心我刚才在幻境里帮你挡了块飞石?”见林风愣着,他又嘴硬道,“谁帮你了!我是怕石头砸到我,顺手挡了一下——还有,你别忘了,她是国师的人,国师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少跟她走那么近!”
雪瑶听得直皱眉,刚想反驳,就见林风拉了拉她的袖子,摇摇头——她心里嘀咕:“要不是看在你胳膊还流血的份上,我早用小火苗烧你哥的衣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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