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龙血战神我与天骄称兄道弟 > 第11章 锅底藏图,谁在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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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坛崩塌,归墟之门在一声凄厉的龙吟中轰然闭合,仿佛天地都为此松了一口气。

残火如血,映照着满地狼藉。

碎石滚落,烟尘弥漫,三道身影从废墟中缓缓爬出,气息微弱,伤痕累累。

秦烈半边身子仍覆盖着暗红龙鳞,发丝如血,双目却未熄战意。

他踉跄站起,肩胛处的血洞尚未止住,每走一步都在焦土上留下深红印记。

他望向石皓,只见那憨胖的兄弟跪坐在地,双勺断裂,口中不断溢血,怀里却死死抱着那口祖传铁锅,像是抱着命根子。

“锅……不能丢。”石皓声音嘶哑,眼神却坚定得近乎执拗。

秦烈皱眉,伸手欲扶,指尖刚触到锅身,忽觉异样——锅底黏着一块焦黑如炭的物事,似是被高温灼烧过的皮卷残片。

他小心翼翼揭下,那物轻若无物,却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皮卷泛黄,边缘焦卷,其上纹路竟是以古灵厨族秘文书写,笔画扭曲如蛇行,透着一种近乎祭祀的庄重。

更诡异的是,那纹路的走势,竟与他随身酒壶上的盘龙图腾严丝合缝,仿佛原本就是一体。

楚潇捂着胸口走来,玉箫断成两截,唇边血迹未干,却仍笑得洒脱:“哟,这锅还挺金贵?秦烈,你家祖上该不会是战神厨房的火头军吧?”

石皓没笑,反而眼神一震,似有所悟:“我爹临终前……说了一句话——‘食神之火,可燃龙魂’。我一直当他是病中胡言……可现在……”他低头看着那皮卷,声音颤抖,“我们石家族谱被除名,贬为旁支,不是因为厨艺不精……是因为……我们,守着这个秘密。”

风卷残灰,三人沉默。

就在这时,一道素白身影悄然浮现,如月下幽兰。

苏灵儿缓步走来,手中托着一枚青玉小瓶,倒出一枚翠绿丹丸,递向石皓:“药王谷不插手纷争,但……我不忍看灵厨之道沦为笑柄。”

她指尖轻点皮卷,目光微凝:“这上面的‘九转熬炼图’,是上古‘龙髓炖’的完整配方——唯有以战神血脉为引,灵厨真火为薪,才能唤醒‘玄龙真意’。”

秦烈瞳孔骤缩。

龙髓炖?

那是他父亲生前最爱做的一道菜。

每逢月圆之夜,父亲总会在后院支起小炉,慢火细熬,香气弥漫整座山门。

他曾问为何如此讲究,父亲只笑而不答,只说:“这菜,不只是给人吃的。”

原来……那不是菜。

那是仪式。

是唤醒血脉的钥匙!

秦烈心脏狂跳,脑海中闪过父亲模糊的背影,还有那双布满老茧却稳如磐石的手。

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何天生嗜酒——酒,是点燃龙血的引子;而那一口烈酒入喉,不只是豪情,更是血脉深处的本能。

“所以……我父亲……他早就知道?”秦烈喃喃,声音低沉如雷。

楚潇突然冷笑,抬手一指远处雪线尽头:“可有人,不希望我们知道。”

众人顺他所指望去——一道黑影正踉跄奔逃,鳞甲残破,肩头血流如注,正是那妖族黑鳞使者!

而他手中,赫然攥着另一块皮卷残片,与秦烈手中的残图边缘纹路隐约对应!

“他偷走了一半!”楚潇怒道。

秦烈双目骤燃,龙血翻涌,战意再起:“追!”

他刚欲动身,却被石皓一把拽住手腕。

“不能追。”石皓喘息着,却目光清明,“他逃得这么明显,是诱饵。前方必有埋伏,甚至……可能是归墟残阵的第二重杀局。”

秦烈咬牙,拳头紧握,指甲陷入掌心。

他恨,恨自己此刻伤重难行,恨那妖使近在咫尺却无法斩杀。

可石皓却缓缓松开手,从怀中取出那对断裂的黑白双勺,以勺尖蘸血,在焦土之上缓缓勾画。

“五味相生,阴阳归位……酸入肝,苦入心,甘入脾,辛入肺,咸入肾……”他喃喃自语,勺尖如笔,血痕如墨,竟依循皮卷残纹,以灵厨之道推演失传阵图。

片刻后,焦土之上,一幅完整的古图缓缓浮现——山川走势、地脉纹理、火行轨迹,尽在其中。

图中央,赫然绘着一座深埋地底的火宫,宫顶悬着一颗赤红如心的火种,旁注八字古篆:

“食神火,战神血,双生双灭。”

“这是……玄龙祭坛的真正核心?”楚潇倒吸一口冷气。

秦烈凝视那火种图案,体内龙血竟隐隐共鸣,仿佛有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在血脉深处轻轻颤动。

就在此时——

天象骤变。

原本崩塌的葬龙渊竟开始自我修复,裂地合拢,岩层蠕动如活物,地脉深处传来低沉龙吟,仿佛大地本身正在苏醒。

浓郁的龙息自地缝喷涌而出,化作赤雾缭绕,天地间,隐隐有古老符文浮现,转瞬即逝。

秦烈猛然抬头,

一瞬间,无数画面如雷霆贯脑——

万年前,苍穹染血,巨龙陨落,一座通天火宫在烈焰中崩塌,一名披甲战神背对众生,手持赤龙战戟,怒吼声震九霄……

“守住……火种……”

那声音,竟与他父亲的嗓音,一模一样。

葬龙渊的裂地如巨兽之口缓缓闭合,岩层在低沉轰鸣中翻涌蠕动,仿佛大地正从万年沉睡中苏醒。

赤色龙息自地缝喷薄而出,缭绕成雾,将残阳余晖染成一片血红。

天穹之上,古老符文如星屑浮现,转瞬即逝,似有无数命运之线在虚空悄然编织。

秦烈立于焦土中央,身躯微颤。

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血。

他体内的龙血在咆哮,在奔腾,像一条被唤醒的远古巨龙,撕扯着经脉,冲撞着神宫。

可这一次,不再是失控的反噬,而是一种……共鸣。

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呼唤。

那一瞬闪过的记忆碎片仍在脑海翻腾:苍穹崩裂,群龙陨落,战戟横天。

那背影,那声音,那怒吼——“守住火种!”——竟与父亲重叠成一人。

“原来……你不是死于叛乱。”秦烈咬牙,喉间滚过一声低吼,“你是……封印者。”

楚潇站在他身侧,脸色苍白,目光却锐利如刀。

他盯着天际残存的符文轨迹,忽然冷笑:“所以妖族追杀你,围猎你,逼你觉醒龙血……不是要除掉‘龙孽’,是要逼你去点燃那颗火种。”他顿了顿,声音微沉,“他们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命——是你的血,做钥匙。”

石皓盘坐于地,手中双勺残柄沾血未干,却仍稳稳按在焦土阵图之上。

他抬头,眼神清明如洗:“那我们就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不是为他们点火,是为我们自己。”

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兄弟之间的默契,早已超越言语。

伤未愈,力未复,可前方有谜,有火,有命途所指,便无可退。

他们顺着地脉龙息最浓处前行,踏过崩塌的祭坛残垣,深入裂谷幽渊。

越往下行,空气越灼热,岩石泛红,脚下砂石竟如炭火般发烫。

沿途符文密布,皆以古灵厨族与战神殿并行铭刻,仿佛此地本就是两脉共守之地。

终于,在一道断崖尽头,一座隐秘火宫浮现眼前。

石门高十丈,通体赤铜,其上刻着两枚印记——左侧为龙爪抓地之痕,龙鳞纹理清晰可辨;右侧则是一柄勺柄压印,弧度圆润,竟与石皓那对黑白双勺的柄尾分毫不差。

“双生之印……”苏灵儿不知何时悄然现身,立于崖边,声音轻如呢喃,“唯有‘战神血’与‘食神火’同至,方能开启。”

秦烈深吸一口气,体内龙血翻涌,却不再抗拒。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覆上龙印。

刹那间,龙鳞自手背蔓延而上,赤光流转,血脉轰鸣。

石皓咬破指尖,将勺柄重重按入另一印记。

“咔——”

一声巨响,仿若天地开阖。

石门自中裂开,炽烈火浪扑面而来,卷起千度热风,吹得三人衣袍猎猎作响。

火光深处,一座巨大青铜鼎悬于虚空,鼎中一颗赤红火种缓缓跳动,宛如活物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引动天地震颤。

而在火种正下方,一具焦黑骸骨盘坐于地,脊梁挺直如枪,手中紧握半截玉箫,箫身裂纹蜿蜒,其纹路——竟与楚潇断箫完全吻合!

楚潇脚步猛然一滞,面色骤变,踉跄后退一步,声音发颤:“这……这是……”

火光映照三人面容,一个背负战戟的传说,一口熬煮千年的锅,一支断于前世的箫,在这一刻,命运之线悄然缠绕,无声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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