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45章:记忆迷雾遇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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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唇微动,声音如刀割耳膜:“你是——”

话音未落,剑光已至。

我未动,铁剑横在胸前,只凭本能侧身。寒气擦颈而过,皮肤一凉,血珠顺着锁骨滑下。她双剑齐出,“雪”字剑直取咽喉,“断”字剑自下撩腕,招招锁死退路。我抬臂格挡,铁剑与“断”字剑相撞,震得虎口发麻,脚下退了半步。

这不是试探,是杀招。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曾映过雪山落日、也映过我背影的眸子,此刻空茫中带着恨意,像看一个死仇。

“慕容雪!”我低喝,“你看清楚,我不是南宫烨!”

她冷笑,剑势不减:“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百年。三百年前你封我于冰棺,三百年后又来假意相救?今日我便斩你神魂,永绝后患!”

她说着,双剑交叠,剑气凝成霜雪之阵,寒流扑面。我被迫后撤,背脊撞上石台边缘。左臂旧伤被震,一阵钝痛直窜肩头,动作迟了半息。她抓住破绽,一记“千山断雪”压下,剑锋直逼心口。

我拧身避让,剑尖划过胸膛,布衣裂开,皮肉翻卷。血涌出来,浸湿前襟。我不再退,反手扣住她执“雪”字剑的手腕。她力道极大,挣了一下没脱,竟用剑柄猛撞我肘关节。骨节一震,我松了手,她顺势旋身,另一剑横扫而来。

我低头避过,发丝被削断一缕,飘落在地。

她步步紧逼,银铃随步轻响,每一步都踏在我真气流转的节点上,像是熟知我所有破绽。我运起《无相功》卸力,脚下一滑,借力退开数尺,却见她已跃至半空,双剑交叉,如寒月坠地。

我闭眼,不格,不闪。

剑锋临体刹那,我偏头让过心口,任其刺入肩胛。血喷而出,染红肩头。我咬牙撑住,伸手抓住她持剑的手,力道不敢重,唯恐伤她。

“若你忘了我,”我声音沙哑,“那我来记。”

她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混乱,但转瞬即被杀意覆盖。她抽剑欲再刺,我却已将她手腕扣住,另一手抚上她额头。她猛地甩头,银铃乱响,脚尖扫中我肋下。我闷哼一声,松手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线。

她不给喘息之机,再度扑来。

我左臂伤处渗血,右肩穿刺未愈,真气运行滞涩,每一动都如负山岳。她却越战越狠,剑气如霜覆地,封死四方。我只能守,不能攻。每一次格挡,都是在她剑下抢一线生机。

我知道她在找破绽,等我出手伤她,她就有理由斩尽杀绝。

可我不能伤她。

她曾为我坠崖,为我挡剑,为我流尽心头血。如今她不认我,我仍认她。

我退至墙角,铁剑横于胸前,不再格挡,只以身挡路。她一剑刺来,我侧身让过要害,任剑锋划过小臂。血顺着手腕滴落,砸在地面,一滴,又一滴。

她喘息微乱,眼神却更冷。

“你装什么情深?”她咬牙,“南宫烨,你最擅此道——用温柔骗人,用誓言杀人!”

我抹去嘴角血迹,低声道:“我不是他。我是沈怀舟。龙渊谷外,你为我挡下黑气,倒在我怀里,说‘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你忘了,我没忘。”

她动作微滞。

我继续道:“你曾问我,为何要救你。我说,因为你值得。你不信,说我迟早会弃你而去。可你还是跟着我,走过机关兽潮,闯过生死迷阵。你记得吗?”

她眼神晃动,似有波澜。

可下一瞬,她双剑猛然合璧,剑气暴涨:“住口!你越说得像,越证明你在骗我!”

剑光如雪崩压下。

我已无力再避。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轰然炸裂。

三匹苍狼破窗而入,狼啸震得烛火狂摇。为首一狼通体如墨,眼泛金光,落地无声。乌恩其从狼背跃下,右肩绷带渗血,却未停步,一掌拍出,真气如潮,直击慕容雪剑势来路。

她被迫收剑回防,双剑交叉挡下掌风,却被震退数步,脚踝银铃声戛然而止。

乌恩其不等她站稳,抬腿扫向她脚踝。她跃起欲避,他却早有预判,掌风横切其后颈。掌缘未落,力道已收,只以气劲震其神志。她身形一晃,双剑脱手,软倒在地。

我冲上前,将她接住,抱入怀中。

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睫毛轻颤,似在梦中挣扎。我低头看她,手指抚过她冰凉的脸颊。她曾想碰我,伸到半空又收回。那时她还不认我,却仍有本能的牵念。

乌恩其站在我面前,肩伤崩裂,血透绷带,却仍挺直脊背。他看了一眼昏迷的慕容雪,又看我肩头穿刺、臂上剑伤,低声道:“七情断魂丹能解毒,也会乱神。她现在认不得你,是药性反噬。”

我点头,未语。

他继续道:“要清她神志,必须找到‘忘川水’。”

“在哪?”

“南宫家水寨深处,地底寒潭所凝,百年才得一滴。寻常人沾之即疯,但她血脉特殊,或可承受。”

我沉默片刻,低头看怀中人。她呼吸轻浅,唇色发青,像一片将熄的火。

乌恩其道:“你若去,必入死地。南宫家不会让外人接近寒潭。”

“那也得去。”

他盯着我,忽然道:“你不怕她永远不记得你?”

我握紧她的手,声音极轻,却如铁铸:“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住你,就够了。”

窗外夜色如墨,远处水寨灯火隐约可见,映在石室残破的窗框上。苍狼低伏,金瞳扫视四周,警觉未散。

我将她轻轻抱起,站直身体。肩头伤口撕裂,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她衣襟。她眉头微蹙,似感疼痛,却未醒来。

乌恩其转身走向窗边,右肩血迹未止。他跃上狼背,回头道:“走不走,由你。但若去,现在就得动身。”

我迈步向前,踏过碎裂的窗棂。夜风灌入,吹动残衣,血味在风中散开。

怀中人轻如枯叶,却重过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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