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贴身助理
清晨的阳光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斜斜洒进来，落在顾景深办公桌上那叠厚厚的文件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林晚抱着刚整理好的客户资料站在门口，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文件夹边缘，鼻尖还沾着楼下便利店买的豆浆香——那是她每天早上必买的，热乎的豆浆配着油条，能让她一整天都有精神。
进来。顾景深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带着惯有的清冷，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林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顾景深正坐在大班椅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腕。他抬头看向她，黑眸里映着阳光，像浸了碎金：林晚，把资料放下，过来坐。
林晚依言走过去，把资料放在他桌角，刚要拉开对面的椅子，顾景深却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坐那边吧，更舒服。
她愣了愣，指尖碰到沙发扶手时还带着点烫——应该是早上保洁阿姨刚擦过。顾景深翻开桌上的一份文件，指尖在贴身助理几个字上敲了敲，抬眼时目光锁住她：从今天起，你做我的贴身助理。
林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手里的豆浆杯差点没拿稳，洒出几滴在浅灰色的沙发垫上。她赶紧放下杯子，站起身鞠躬：顾总，我、我怕我做不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耳尖红得快滴血。
顾景深也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半个头，阴影笼下来时，林晚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的薄荷味——不是那种刺鼻的香水味，是像刚剥开的薄荷糖，清清凉凉的，带着点甜。他伸手拿起她落在沙发上的文件夹，指腹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林晚像被电到似的缩回手，指尖还留着他的温度。
没关系。顾景深的声音放得很轻，像落在花瓣上的风，我教你。
他翻开文件夹，指着里面的日程表说：今天下午两点有个饭局，合作方是盛达的王总，你需要提前半小时帮我准备好资料——包括对方去年的业绩报表、这次的合作方案，还有......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她，我的西装。
林晚的脸更红了。她想起昨天晚上在衣柜前翻来覆去选衣服的样子，最后挑了件浅蓝的衬衫和黑色西裤，特意把头发梳成马尾，显得干练一点。可现在站在顾景深面前，她觉得自己像只被拎住尾巴的兔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下午一点五十，林晚抱着顾景深的西装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顾景深的声音：进来。
顾景深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他抬头看到林晚，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准备好了？
嗯。林晚走过去，把西装递给他，顾总，这件西装是昨天干洗店刚送回来的，我检查过了，没有褶皱。
顾景深接过西装，搭在臂弯里，突然说：帮我系下领带。
林晚愣了愣，看着他手里的深蓝色领带，喉咙发干。她伸手接过领带，手指微微发抖，绕过他的脖子时，鼻尖刚好碰到他的下巴。顾景深的呼吸落在她额头上，带着薄荷味，让她想起小时候邻居家的小男孩——小宇。
小宇比她大一岁，住在她家隔壁。夏天的时候，他们总一起在楼下的槐树下玩。小宇喜欢吃薄荷糖，口袋里永远装着一盒，每次都会分给她一颗。有一次她爬树捡风筝，不小心摔了下来，小宇赶紧跑过来扶她，结果自己也摔了一跤，膝盖流着血，还笑着说：林晚，你看，我比你摔得还疼，你就别哭了。他的脸上沾着泥土，眼睛却亮得像星星，手里还攥着那盒薄荷糖。
林晚？顾景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林晚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指还停在他的领带上，赶紧低头系起来。她的手指很巧，很快就系好了一个工整的温莎结。顾景深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嘴角扬起一点弧度：不错，比我自己系的好。
林晚抬头，刚好撞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像浸在茶里的枸杞，带着点温柔的笑意。她赶紧错开目光，转身去拿沙发上的公文包：顾总，资料我已经放在包里了，还有王总的喜好——他喜欢喝普洱，不喜欢吃辣，饭局上我会提醒服务员调整菜单。
嗯。顾景深穿上西装，整理了一下袖口，走吧。
他们刚走出办公室，就碰到了周敏。周敏是顾景深的秘书，跟着他好几年了，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看到林晚手里的公文包，眼睛里立刻冒出火来，手里的文件夹用力摔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林晚，你走了狗屎运啊。周敏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嫉妒，居然能做顾总的贴身助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林晚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手指把公文包的带子捏得发白。她想起昨天周敏还在茶水间说她只会做些杂活，现在却因为她做了贴身助理而这么生气。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秘书。顾景深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冷意，你去帮我买杯咖啡，要热的，不加糖。
周敏瞪了林晚一眼，咬着牙说：好的，顾总。她转身走的时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像在发泄她的不满。
顾景深看了眼林晚，递过去一张纸巾：没事吧？
林晚接过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小声说：谢谢顾总。
顾景深笑了笑，转身走向电梯：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晚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西装革履很合身，肩膀宽阔，像座山似的。她想起刚才系领带时碰到他的下巴，想起他身上的薄荷味，想起小宇，心里像揣了只小鹿，乱撞个不停。
饭局设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端餐厅，装修得很豪华，水晶灯挂在天花板上，照得整个房间金碧辉煌。林晚跟着顾景深走进包间时，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看到顾景深，立刻站起来打招呼：顾总，好久不见。
王总，好久不见。顾景深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手，这位是我的助理，林晚。
王总看了眼林晚，笑着说：顾总，你这助理长得真漂亮，是不是藏了很久才舍得带出来？
林晚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头说：王总您好，我是林晚。
顾景深替她拉开椅子，说：林助理是新人，第一次参加这种饭局，还请王总多多包涵。
王总笑着坐下，说：顾总太客气了。
饭局开始后，林晚坐在顾景深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着他们的对话。王总不停地劝顾景深喝酒，顾景深每次都笑着接过，一饮而尽。林晚看着他面前的空酒杯，心里有点着急——顾总昨天晚上还在办公室加班到十点，今天早上又没吃早饭，这么喝下去肯定会难受。
她伸手碰了碰顾景深的胳膊，小声说：顾总，你少喝点。
顾景深低头看她，眼睛里带着笑意：没事。
王总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顾总，你这助理挺关心你的啊。
顾景深拿起酒杯，对王总说：王总，我这位助理是第一次陪我参加饭局，不懂规矩，我替她喝这杯。说完，他仰头喝了下去。
林晚看着他喉结滚动的样子，心里像浸了温水，暖暖的。她想起早上妈妈塞给她的薄荷糖，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一颗。她偷偷拿出糖，剥了糖纸，放在手心里，想等饭局结束后给顾总吃——薄荷糖能解酒。
饭局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顾景深站在餐厅门口，看着林晚手里的公文包，说：今天辛苦你了。
林晚摇摇头，说：不辛苦，顾总。她从口袋里拿出薄荷糖，递给他，顾总，你吃颗糖吧，能解酒。
顾景深接过糖，放在嘴里，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薄荷味的？
嗯。林晚点头，我妈妈说，薄荷糖能醒酒。
顾景深看着她，突然说：你小时候有没有遇到过喜欢吃薄荷糖的人？
林晚愣了愣，想起小宇，说：有啊，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小男孩，叫小宇，他最喜欢吃薄荷糖，口袋里永远装着一盒。
顾景深的手指顿了顿，说：是吗？他抬头看向远处的霓虹灯，声音里带着点怀念，我小时候也喜欢吃薄荷糖，邻居家有个小女孩，总跟着我要糖吃。
林晚看着他的侧脸，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起小宇的样子，想起他的薄荷糖，想起他的笑容，突然觉得顾总和小宇好像——尤其是眼睛，都那么亮，那么温柔。
顾总，你说的小女孩是谁啊？林晚小声问。
顾景深转头看她，眼睛里带着点深意：她叫林晚。
林晚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了似的。她看着顾景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像塞了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景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开玩笑的。他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说，我送你回家。
林晚坐在顾景深的车里，看着窗外的夜景。路灯把他的侧脸染成暖黄色，他的睫毛很长，像蝴蝶的翅膀。她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想起小宇，想起薄荷糖，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痒痒的。
顾总，你小时候的邻居小女孩，真的叫林晚吗？林晚小声问。
顾景深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说：嗯。他转头看她，眼睛里带着点认真，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总跟着我要薄荷糖，还会帮我捡掉在树上的风筝。
林晚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想起小时候和小宇一起玩的日子，想起他帮她捡风筝，想起他摔了一跤还笑着说没事，想起他的薄荷糖。她看着顾景深，突然说：顾总，你是不是小宇？
顾景深笑了，说：你终于认出来了。
林晚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想起小时候的小宇，想起他的薄荷糖，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后来搬家了，再也没见过。她伸手抓住顾景深的胳膊，声音发抖：小宇，真的是你吗？
顾景深停下车，转身抱住她，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是我，林晚。
林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想起他们一起吃薄荷糖，一起捡风筝，一起在槐树下玩。她哭着说：小宇，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景深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我也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薄荷糖，放在她手里，这是我特意买的，和小时候的一样。
林晚接过糖，打开盒子，里面的薄荷糖和小时候的一模一样，还是那种蓝白相间的包装。她拿出一颗，放在嘴里，凉丝丝的，带着点甜，像小时候的味道。她抬头看着顾景深，笑着说：小宇，我好想你。
顾景深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也是，林晚。
窗外的霓虹灯闪着，照进车里，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晚靠在顾景深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小时候的小男孩，居然变成了她的顾总，变成了她的贴身助理，变成了她的...
林晚。顾景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上班。
林晚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点惊喜：真的吗？
顾景深笑了，说：真的。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找不到我了。
林晚笑着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她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想起现在的日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二天早上，林晚刚打开门，就看到顾景深站在门口。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盒薄荷糖，笑着说：早啊，林晚。
林晚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想起他的拥抱，想起他的吻，想起他的薄荷糖。她接过薄荷糖，说：早啊，小宇。
顾景深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走吧，上班去。
林晚跟着他走下楼，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带着薄荷味的风迎面吹来。她看着顾景深的背影，想起小时候的小宇，想起现在的顾总，想起他们的未来，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周敏站在公司门口，看着他们手牵手走进来，眼睛里冒着火。她咬着牙，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在地上，转身走了。林晚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握紧了顾景深的手。
顾景深低头看她，说：别怕，有我在。
林晚点头，笑着说：嗯。
他们走进办公室，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顾景深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林晚，说：林助理，今天的日程表呢？
林晚拿出日程表，递给他，笑着说：顾总，今天下午两点有个会议，三点要见客户，晚上六点有个饭局......
顾景深看着她，笑着说：林助理，以后不用叫我顾总了。
林晚愣了愣，说：那叫什么？
顾景深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抱住她，说：叫我小宇。
林晚笑了，说：小宇。
顾景深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林晚，我喜欢你。
林晚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抬头看着他，笑着说：我也是。
窗外的阳光更亮了，照在他们身上，带着薄荷味的风迎面吹来，把他们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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