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坐在办公室的老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旧笔记本。封面的皮质已经泛着旧旧的光泽，页边卷着角，像只被揉皱的纸船。窗外的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桌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其中一块刚好落在笔记本封皮上的烫金小字——“守界者日志”上，光芒跳了跳，像某种温柔的提醒。
小白趴在他脚边的地毯上，黑白相间的毛被阳光染成了浅金色，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偶尔甩一下，扫过他的鞋尖。它的耳朵耷拉着，眼睛半眯着，呼吸均匀，显然正做着甜梦。林浩低头看它，手指轻轻碰了碰它的耳朵，小白动了动，脑袋往他脚边蹭了蹭，尾巴晃得更慢了，像在回应他的触摸。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顾青的声音先飘进来：“林浩，猜我带了什么？”他穿着藏青色的守界者制服，领口的银质徽章闪着光，手里拿着一份卷起来的文件，封皮上盖着守界者总部的火漆印。他的嘴角扬着，眼睛里带着笑意，像每次带来好消息时那样。
林浩抬头，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看清顾青手里的文件时，眉梢微微挑了挑：“又是紧急任务？”顾青走到他桌前，把文件轻轻放在笔记本旁边，火漆印上的守界者徽章清晰可见：“不是任务，是好消息。”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守界者议会刚结束投票，全票通过——让你做下一任守界者首领。”
林浩愣了愣，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笔记本的页边。他盯着桌上的文件，封皮上的火漆印像团跳动的火，烧得他手心发烫。“我？”他抬头看着顾青，眼睛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我能行吗？”
顾青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放在他桌上——那是林浩紧张时习惯吃的。“你还记得去年魔都的裂隙事件吗？”他问，手指轻轻敲了敲文件，“那天暴雨下得像天漏了一样，你抱着那个受伤的小女孩，在废墟里跑了三公里，身后就是裂开的时空缝隙，里面的邪灵都快扑到你背上了。你当时说什么来着？‘我不能让她有事’——这句话，议会的每个人都记着。”
林浩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天。暴雨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他抱着小女孩，感觉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呼吸很轻很轻。小白跟在他身边，对着缝隙狂吠，声音里带着愤怒。他的手握着钥匙，指尖都在发抖，但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最后，缝隙关闭的那一刻，他瘫坐在地上，小白扑过来，舔他的脸，他抱着小白，哭了。
“还有上个月的灵界异动。”顾青继续说，“你坚持要亲自去灵界谈判，说‘只有面对面，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的诚意’。结果呢？灵界的长老们同意和我们合作，共同守护两界的平衡。你知道吗？之前从来没有守界者能让灵界长老这么快答应合作。”
林浩想起那天在灵界的场景。灵界的天空是紫色的，飘着像棉花糖一样的云。他跟着灵界长老走进宫殿，里面的柱子上刻着古老的符文，闪着微弱的光。长老们坐在高高的座位上，眼神里带着怀疑。他说：“我们都是两界的一部分，伤害任何一方，都是伤害我们自己。”长老们沉默了很久，最后，首席长老点了点头：“你是第一个懂我们的守界者。”
“你看，”顾青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有能力保护两界，更重要的是，你有一颗愿意守护的心。守界者首领不是要最强大的人，而是要最愿意为别人着想的人。”
林浩看着顾青，他的眼睛里带着信任，像当年第一次带他加入守界者时那样。他想起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他因为害怕而手抖，顾青拍着他的肩膀说：“别怕，我陪着你。”想起那次他因为失误而自责，顾青递给他一杯热咖啡，说：“谁都有第一次，重要的是你愿意改正。”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无数个夜晚，在办公室里分析情报，在战场上并肩作战。
小白这时醒了，抬头看了看林浩，又看了看顾青，尾巴晃了晃，像在说“我支持你”。林浩摸着小白的毛，感受着它的温度，心里突然变得很踏实。他想起家人，想起妈妈做的红烧肉，想起爸爸拍着他的肩膀说：“儿子，你是我们的骄傲。”想起女朋友小棠，她总是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抬头看向窗外，天空很蓝，飘着几朵白云，其中一朵像小白的形状，圆圆的，毛茸茸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很温暖，像妈妈的手。他笑了，拿起桌上的薄荷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薄荷的清凉在嘴里散开，让他清醒了很多。
“好，我答应。”他说，声音里带着坚定。
顾青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力度比平时重了一点，像在传递某种力量：“好样的！明天上午十点，总部会议室召开会议，宣布这个消息。”说完，他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走向门口。
林浩看着顾青的背影，他的制服在阳光里闪着光，像一面旗帜。他想起顾青之前说过的话：“守界者不是英雄，是守护者。”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那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使命。
小白站起来，走到他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腿。他弯腰抱起小白，小白舔了舔他的下巴，他笑了。他抬头看向窗外，天空中的白云飘得很慢，像在等待什么。他知道，新的开始来了，他准备好了。
他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他第一次成为守界者时的话：“我要保护所有我爱的人。”他摸了摸这句话，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过他的头发，他知道，不管未来遇到什么，他都会坚持下去——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为了所有需要他的人，为了两界的平衡。
阳光继续洒进来，照在笔记本上，照在小白的毛上，照在他的脸上。一切都很温暖，一切都很美好。新的开始，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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