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极寒之地的战斗
林浩的睫毛上挂着霜，呼吸在鼻尖凝成白雾，他盯着前方的冰洞入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源钥——那枚泛着淡蓝光晕的钥匙，此刻正像心脏般跳动，与他的脉搏共振。张宇在他身边咳嗽了一声，防风镜上蒙了层薄冰，他摘下镜子，用袖子擦了擦，露出通红的眼睛：“就是这儿了？林远说的极寒之地冰洞？”
“嗯。”林浩应了一声，声音被寒风卷得破碎。他抬头望去，冰洞嵌在一座巨大的冰山脚下，洞口覆盖着厚厚的冰挂，每一根都有成年人的胳膊粗，尖端滴着水，落在下方的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随后迅速结成新的冰粒。风从洞里灌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林浩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腐臭气息，像腐烂的尸体混着铁锈的味道。
“小心点。”张宇拽了拽他的袖子，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手电筒，按下开关，光束刺破黑暗，照进洞里。冰洞的墙壁上结着一层厚厚的冰，每一道冰纹都像凝固的波浪，反射着手电筒的光，显得格外阴森。小白跟在他们身后，尾巴夹在腿间，喉咙里发出低鸣，爪子扒着冰面，不肯再往前走。
“小白别怕。”林浩蹲下来，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的毛上沾着霜，像撒了一层白糖，“有我在。”小白蹭了蹭他的手，终于迈开步子，跟着他们走进洞里。
洞里越来越深，温度越来越低，林浩能感觉到脸上的皮肤在发紧，仿佛要被冻裂。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了什么，林浩停下脚步，瞳孔收缩——前方的冰台上，站着一个人。
不，不是人。
他裹着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不是普通的烟，而是像有生命的藤蔓，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缠过腰际，最后在头顶汇聚成一团乌云，偶尔有几道紫色的电芒在雾气里窜动。他的皮肤是青灰色的，像尸体泡在水里久了的颜色，脸上没有表情，眼睛是纯粹的红，没有瞳孔，像两颗浸在血里的玛瑙，盯着林浩的时候，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肤，直达灵魂。手里的剑比普通的剑长一倍，剑刃上刻着扭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跳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剑身上还滴着黑色的液体，落在冰面上，立刻腐蚀出一个小坑。
“你们终于来了。”
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而是从雾气里滚出来的，像寒风穿过破庙的窗户，带着刺骨的冷意。源力之主动了动脖子，骨头发出“咔嗒”的声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黑色雾气从指缝里渗出来，“我等了你很久了，钥匙的持有者。”
林浩攥紧源钥，掌心的光晕越来越亮，驱散了周围的寒气。他想起林远临终前的样子——那个总是笑着的男人，躺在病床上，手里攥着源钥，指甲盖都泛着青：“源钥是平衡的钥匙，不是武器，但当你要保护重要的人时，它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力量。”林浩的指节发白，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皱了皱眉，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我不会让你吞噬源力的。”
源力之主笑了，笑声像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冰洞里回荡：“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他挥了挥剑，黑色液体溅在冰面上，腐蚀出一串坑洞，“我是宇宙中的邪恶力量，是源力的黑暗面，你以为凭你手里那枚破钥匙，就能打败我？”他突然消失在雾气里，下一秒，剑刃已经劈到林浩的头顶！
林浩反应很快，源钥往前一推，一道淡蓝色的屏障凭空出现，“当”的一声，剑刃砍在屏障上，震得林浩后退两步，屏障上出现了一道裂纹。他抬头，看见源力之主站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雾气裹着他的身体，像一层黑色的铠甲，“就这点本事？”他笑着，剑刃再次挥过来，这次更快，林浩来不及躲，只能用屏障硬挡，“咔嚓”一声，屏障碎了，剑刃划过他的肩膀，划破了外套，留下一道血痕。
“林浩！”张宇喊了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小白咬住了裤脚——小白盯着源力之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毛发都竖了起来。
林浩闷哼一声，往后跳了一步，左手按住肩膀，血顺着指缝流出来，落在冰面上，立刻结成了冰。他盯着源力之主，掌心的源钥发出更亮的光，“你以为我怕你？”他大喝一声，右手凝聚起一团火焰，火焰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带着淡蓝色的光晕，像一团跳动的星子，“尝尝这个！”
他把火焰扔过去，火焰穿过雾气，打在源力之主的胸口，“嗤”的一声，雾气被烧得蜷缩起来，源力之主发出一声惨叫，往后退了两步，胸口的衣服被烧破，露出里面的皮肤——青灰色的皮肤上，刻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骷髅的眼睛里冒着红色的光。
“你的源力怎么这么强？”源力之主捂着胸口，声音里带着惊恐，“你不过是个凡人！”
林浩笑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指了指张宇和小白：“因为我有要保护的人。”张宇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小白蹲在张宇脚边，尾巴微微翘着，盯着源力之主，像在随时准备扑过去，“他们都是我要保护的人，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
源力之主的眼神变得狰狞，他挥舞着剑，向张宇冲过去：“那我就先杀了他们！”
林浩立刻挡在张宇前面，源钥发出一道蓝光，把剑弹开，“不许碰他！”他吼道，声音里带着颤抖，“有本事冲我来！”
“林浩！”张宇突然喊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手在发抖，“我找到了！这是林远留下的！”他把纸展开，上面用钢笔写着几行字，字迹已经模糊了，但还能看清：“源力之主，生于黑暗，寄生于源力，其核心在胸口骷髅头，以火焰焚之，可破其元神。”
林浩抬头，看见源力之主胸口的骷髅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张宇，你太棒了！”
源力之主听见张宇的话，脸色变得苍白，他往后退了两步，雾气从他身上冒出来，像在试图逃跑：“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弱点？”
“是林远告诉我们的！”张宇喊着，把纸揉成一团，扔向源力之主，“你以为你能赢？不可能！”
林浩凝聚起更大的火焰，这次火焰有篮球那么大，淡蓝色的光晕里夹杂着红色的火星，他盯着源力之主的胸口，声音里带着坚定：“你输了！”
他把火焰扔过去，正好打在源力之主的胸口，骷髅头立刻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声音，源力之主惨叫着，倒在地上，雾气从他身上冒出来，像被烧着的棉花：“不！不可能！”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已经开始消散，“我是宇宙中的邪恶力量，我不会死！”
林浩走过去，举起源钥，对准他的胸口，源钥的光晕越来越亮，照得他的脸都泛着蓝：“你错了。”他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更战胜不了想要保护别人的决心。”
他把源钥刺进去，源力之主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身体化成一团黑色的雾气，被源钥吸进去。冰洞里安静下来，只有寒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得林浩的头发乱了。
张宇跑过来，抱住林浩，他的肩膀在发抖：“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以为你要出事了。”
林浩摇摇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汗水落在冰面上，立刻结成了小冰珠：“我没事。”他笑着，推开张宇，看见小白跑过来，尾巴摇得像朵花，用舌头舔他的手，喉咙里发出低鸣，“小白，我没事。”他蹲下来，抱住小白，小白的毛很软，带着体温，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气。
他抬头，看见冰洞的墙壁上，源力之主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淡蓝色的符文，符文在发光，把冰洞封得严严实实。他摸了摸源钥，源钥的光晕已经弱了下来，像一颗睡着了的星星：“终于结束了。”
张宇蹲下来，拍了拍小白的头，小白舔了舔他的手，他笑了：“林浩，你做到了。”
林浩抬头，看见洞口的光，光里有灰尘在跳舞，像无数细小的星星：“嗯，做到了。”他想起林远，想起他临终前的笑容，想起他说的“保护两界的平衡”，“林远，我做到了。”他在心里说，眼泪落在冰面上，结成了透明的冰珠。
小白突然叫了一声，跑向洞口，林浩和张宇跟着过去，看见洞口外的雪已经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虹，挂在冰原的尽头，彩虹的颜色很淡，但很清晰，像希望的光。冰原上的风停了，雪粒子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层白糖，远处的冰山泛着青灰色的光，显得格外宁静。
林浩抱着小白，站在洞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空气里带着雪的味道，很清冽。他回头，看见冰洞里的符文，想起源力之主的话，想起他的恐惧，想起他的消失，“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想要保护别人的决心。”他轻声说，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蹭了蹭他的手，喉咙里发出低鸣。
张宇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那张皱巴巴的纸，风吹过来，纸被吹得飘起来，他伸手接住，笑了：“林浩，我们回去吧。”
林浩点头，转身走向冰原，小白跟在他脚边，尾巴摇得像朵花。张宇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照在前面的路上，照出一片光明。
远处的冰山上，传来雪雀的叫声，它们从冰缝里飞出来，落在林浩的肩膀上，啄他的头发，似乎在庆祝胜利。林浩笑了，伸手摸了摸雪雀的头，雪雀叫了一声，飞走了，飞向彩虹的方向。
“回去吧。”林浩说，脚步越来越快，张宇跟在后面，笑着答应。
冰原上，三个身影渐渐远去，留下一串脚印，被雪慢慢覆盖，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但他们知道，他们的故事，会永远留在这片冰原上，留在两界的平衡里，留在每一个需要保护的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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