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小白的进化
林浩推开院门时，肩上的积雪簌簌落进门槛里。极寒之地的风雪像刀子一样割了他三天三夜，此刻站在玄尘界温暖的阳光下，他冻得发僵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院角的桃树抽了新芽，嫩绿色的叶子上沾着晨露，风一吹，飘来淡淡的花香——这是他在极寒之地想了无数次的味道。
“小白？”他放下背上的包裹，喊了一声。
原本应该趴在门槛上晒太阳的白色身影没有出现。林浩皱了皱眉，正要往里走，突然听见屋顶传来动静。他抬头，只见一团白影从房梁上跳下来，像片羽毛似的落在他脚边，尾巴翘得高高的，鼻尖蹭着他的鞋尖。
“小白！”林浩蹲下来，伸手去抱它。指尖刚碰到那团毛，就愣了——小白的毛变了。原本柔软的白色绒毛现在像浸了月光，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摸上去比以前更暖，像裹了一层晒过太阳的棉被。它的眼睛里多了层淡蓝色的光晕，像极了极寒之地深夜里的星空，瞳孔缩成竖线时，光晕会轻轻跳动，像有星星落进去。最奇怪的是尾巴，末端那撮红毛像燃着的火焰，阳光照在上面，居然能看见细小的火星在毛间跳跃。
“小白，你……”林浩把它抱起来，小白的前爪搭在他肩膀上，舌头舔着他冻得发红的耳垂。喉咙里发出低低的鸣叫声，像在说“我没事”。林浩笑了，手指顺着它的毛往下摸，摸到尾巴上的红毛时，小白突然抖了一下，尾巴轻轻缠住他的手腕——那团红毛居然有点烫，像握着一块温温的火炭。
“吱呀”一声，隔壁的门开了。老周拎着药箱走出来，看见林浩怀里的小白，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这、这是小白？”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抓住小白的尾巴，小白歪了歪头，没有反抗。老周的手指在红毛上蹭了蹭，又翻起小白的耳朵，指尖碰到耳尖时，小白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露出里面淡粉色的绒毛。
“我的天……”老周松开手，后退两步，药箱“啪”地摔在地上，里面的药瓶滚了一地，“这是玄狐的进化！你从极寒之地带回来的？”
林浩点头，把小白放在地上。小白立刻跑过去，用鼻子拱老周的药箱，把滚出来的药瓶一个个推回去。老周蹲下来，摸了摸小白的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惊讶：“玄狐是上古妖类，百年难遇。它们的进化需要吸收纯粹的源力，而且必须是顶级的——比如源力之主的气息。你在极寒之地遇到源力之主了？”
林浩想起极寒之地深处的那团光。当时他被暴风雪困住，意识模糊的时候，看见一团金色的光裹着小白，小白的尾巴上正燃着火焰——原来那就是源力之主的气息。他蹲下来，握住小白的爪子，小白的爪子暖得像块热石头：“它当时帮我挡风雪，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老周捡起药箱，拍了拍身上的灰：“源力之主是玄尘界的活传说，它们的气息能让妖类脱胎换骨。小白能吸收到，说明它的天赋异于常人……不对，是异于常狐。”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小白的耳朵，“以后可不能再把它当普通宠物了，玄狐成年后，能匹敌高阶修士呢。”
林浩看着小白，小白正蹲在他脚边，尾巴晃来晃去，红毛在阳光下像跳动的火焰。他想起第一次遇到小白的场景——那是在玄尘界的街头，小白缩在墙角，身上的毛脏得看不出颜色，眼睛里带着恐惧。他买了根糖葫芦，递到它嘴边，小白犹豫了半天，才凑过来舔了舔。从那以后，小白就跟着他了，晚上会爬进他的被窝，用身子暖他的脚；遇到危险时，会挡在他前面，尾巴炸得像个毛球。
“小白，你真厉害。”林浩摸了摸它的头，小白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鸣叫声。
下午的阳光洒在玄尘界的街道上，青石板路泛着淡青色的光。林浩带着小白巡逻，小白趴在他怀里，脑袋探出来，眼睛盯着路边的摊位。卖糖葫芦的老头笑着招呼：“林小哥，又带小白出来啦？”林浩点头，掏出铜钱买了一串，小白立刻凑过来，舌头舔着糖葫芦上的糖霜，眼睛弯成了月牙。
“林哥！”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浩抬头，看见小棠从水晶摊位后面跑过来，浅棕色的猫耳竖得高高的，尾巴卷成一团。她穿着蓝布裙，围裙上沾着水晶粉，手里还拿着一串没做完的水晶手链。
“小棠。”林浩笑着打招呼。小白看见小棠，立刻从他怀里跳下去，跑到小棠脚边，尾巴摇得像风车。小棠蹲下来，伸手摸小白的头，小白用头蹭她的手心，把她围裙上的水晶粉蹭得满脸都是。
“小白怎么变了？”小棠盯着小白的尾巴，眼睛亮得像星星，“它的毛好白，像雪一样，还有尾巴上的红毛……像火焰！”
林浩走过去，把小白抱起来：“它进化了，变成玄狐了。”
“玄狐？”小棠睁大眼睛，伸手摸小白的尾巴，红毛蹭过她的指尖，有点烫，“就是老周说的上古妖类？”她笑了，手指轻轻挠小白的下巴，小白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它还是那么可爱，一点都不像厉害的妖类。”
“它本来就不厉害。”林浩笑着说，“上次遇到只流浪狗，它还躲在我后面呢。”
小白突然歪了歪头，尾巴甩了甩，用鼻子蹭林浩的手背——像是在反驳。小棠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吊坠：“给你，林哥。”她把吊坠递过去，吊坠是透明的，里面裹着一团小小的火焰，正在轻轻跳动，“我昨天做的，用了自己的源力。听说玄狐喜欢火，这个能帮小白增强力量。”
林浩接过吊坠，指尖碰到吊坠时，传来一丝温暖，像小白的尾巴。吊坠的链子是用细水晶串的，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色的光：“谢谢小棠。”
“不用谢。”小棠摆手，耳朵微微发红，“小白之前帮我捡过水晶，上次我的摊位被风吹倒，它把散在地上的水晶都叼回来了。这个是我应该做的。”她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耳朵，小白蹭了蹭她的手心，“你要好好照顾它哦，林哥。”
“会的。”林浩把吊坠戴在小白脖子上，吊坠刚好贴在小白的胸口，里面的火焰跳动得更欢了，像在和小白的心跳共鸣，“小白，喜欢吗？”
小白抬头看他，尾巴摇得更厉害了，突然跳下来，跑到路边的花摊前，用鼻子蹭了蹭一朵红色的花，然后叼起来跑到小棠脚边，把花放在她脚边。小棠蹲下来，捡起花，笑出了酒窝：“谢谢小白。”
小白歪了歪头，尾巴晃了晃，又跑回林浩身边，跳上他的肩膀，用头蹭他的脸。林浩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带着它继续巡逻。
街道上很热闹。卖丹药的老人坐在门口，看见小白，笑着招呼：“林小哥，小白变漂亮了啊！”小白从林浩肩膀上跳下来，跑到老人脚边，用尾巴扫他的裤腿，老人笑着摸它的头：“还是那么乖。”卖灵兽的摊主举着一串小鱼干，喊：“小白，来吃小鱼干！”小白抬头看了看林浩，林浩点头，它才跑过去，叼了一根小鱼干，又跑回来，把小鱼干塞进林浩手里——像是要分给她吃。林浩笑了，把小鱼干掰成两半，给了小白一半，自己吃了一半，小白歪着头，眼睛里满是疑惑，仿佛在说“你怎么吃我的小鱼干”。
走到街角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林浩抬头，看见一个小孩蹲在路边，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灵兽。那只小灵兽浑身是土，腿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正在流血。小白立刻从林浩肩膀上跳下来，跑到小孩身边，用鼻子蹭小灵兽的伤口。小灵兽缩了缩，但是没有反抗。小白抬头看了看林浩，喉咙里发出低鸣，像是在请求什么。
林浩蹲下来，摸了摸小白的头：“去吧。”
小白转身，用嘴叼住脖子上的水晶吊坠。吊坠里的火焰突然亮了起来，照在小灵兽的伤口上。小灵兽的伤口慢慢停止了流血，周围的皮肤开始愈合，最后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小孩瞪大眼睛，伸手摸了摸小灵兽的腿：“它好了！”他抬头看林浩，眼睛里满是惊喜，“哥哥，你的小白好厉害！”
林浩笑了，摸了摸小白的头：“是小白厉害。”小白歪了歪头，尾巴晃了晃，用鼻子蹭小孩的手，小孩笑了，伸手摸小白的耳朵：“小白，你真可爱。”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林浩带着小白回到住处。院子里的桃树已经开了花，粉色的花瓣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花毯。小白跑过去，用鼻子蹭花瓣，然后跳上石桌，趴在上面，尾巴垂下来，红毛在夕阳下像燃烧的火焰。
林浩坐在石凳上，看着小白。小白的眼睛里映着夕阳，淡蓝色的光晕像星星一样。他想起第一次遇到小白的时候，小白缩在墙角，浑身发抖，而现在，它变得强大了，但是依然依赖他，依然会在他怀里撒娇，依然会把好吃的分给她。
“小白。”林浩喊了一声。小白抬头看他，尾巴晃了晃。林浩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小白跳下来，跑到林浩脚边，用身子蹭他的腿，然后爬进他的怀里，用头蹭他的胸口。林浩抱着它，感受着它的温度，闻着它身上淡淡的花香——那是小棠给的花的味道。
“我知道。”林浩轻声说，“你也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小白的喉咙里发出低鸣，像是在回答。林浩笑了，抱着它站起来，走进屋子。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小白的身上，它的毛泛着银光，尾巴上的红毛像火焰一样，跳动着，温暖着整个房间。
晚上，小白趴在林浩的被窝里，用身子暖他的脚。林浩摸着它的头，听着它均匀的呼吸声，想起老周说的话——玄狐成年后能匹敌高阶修士。但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小白是不是厉害，是不是能保护他，他只在乎小白是不是开心，是不是健康，是不是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小白突然翻了个身，爪子搭在他的手上。林浩笑了，握住它的爪子，感受着它的温度。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月光照在小白的身上，它的毛像浸了月光，泛着柔和的光。尾巴上的红毛像火焰一样，跳动着，照亮了整个房间。
“小白，晚安。”林浩轻声说。
小白的喉咙里发出低鸣，像是在说“晚安”。
林浩闭上眼睛，听着小白的呼吸声，慢慢睡着了。梦里，他看见小白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玄狐，尾巴上的红毛像火焰一样燃烧着，眼睛里的淡蓝色光晕像星星一样。它站在云端，对着他笑，然后跳下来，钻进他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
林浩笑了，伸手抱住它。
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只要有小白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因为小白是他的伙伴，是他的家人，是他在玄尘界最珍贵的牵挂。
他会永远保护小白，就像小白保护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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