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水浒:我这个吴用有点用 > 第三章 入云龙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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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的阴雨终于歇止,晁家庄内却弥漫着比雨水更沉重的气氛。我独坐窗前,反复推敲着劫取生辰纲的每一个细节,笔尖在宣纸上勾画又涂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如何能在既定命运中,为白胜挣得一线生机。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庄客忽来急报:“庄外有一道人,自称蓟州来的公孙胜,非要见保正不可。”

我心中一震——该来的终于来了。这位入云龙的到来,意味着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再难停止。

晁盖闻报而出,不多时便引着一人进来。但见这道人生得相貌奇异:八字眉,杏子眼,四方口,落腮胡,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果然一副不凡气象。

道人见了晁盖便唱个大喏,自称公孙胜,道号一清,将来意说明——正是为那十万贯生辰纲而来。

晁盖闻言大喜,我却心中暗叹。待众人坐定,我格外留意公孙胜的言行。他虽按着原著情节推进,但看我的眼神总带着几分深意,仿佛能看透我皮囊下那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

商议间,我特意强调白胜的环节:“白胜兄弟须得谨记,行动前一日便要离家,只说外出访友,不可与任何人透露去向。行动那日更要早早出门,避开邻里眼目。”

晁盖笑道:“学究太过谨慎了。白胜兄弟也是江湖上走动的,这些小事自然晓得。”

我正色道:“兄长不知,大事成败往往系于这些细微处。白胜兄弟,”我转向他,一字一句道,“你须得答应我,那日出门,莫与左邻右舍打招呼,莫与路上熟人寒暄,径直往黄泥岗去,可记得?”

白胜连连点头:“学究放心,俺记住了。”

公孙胜忽然开口:“学究安排周详,令人佩服。只是贫道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皆看向他。公孙胜缓缓道:“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今日之因,必结他日之果。有些劫数,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就如溪中之石,能暂阻水流,却改不了江河东去之势。”

我心中震动,强作镇定道:“道长此言差矣。既知劫数,自当竭力规避,方不负上天好生之德。若能以人力稍改命数,为何不为?”

公孙胜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学究可曾想过,强移一石,或致水势改道,淹没原本不会淹的田园?强改一命,或引更多变数,致使更多无辜受累?”

这话如重锤击在我心上。是啊,我若强行改变白胜的命运,会不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晁盖见状大笑:“二位不必争论这些玄理。要俺说,既然定了计策,便放手去做!我晁盖信的过众兄弟,便是天大的劫数,咱们一并担了便是!”

刘唐也拍案道:“天王说的是!大丈夫行事,何必畏首畏尾!”

我看着众人豪情满怀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他们不知结局,故能如此洒脱;我知结局,反而束手束脚。

是夜,我独坐院中,对月沉思。公孙胜悄然而至,递过一壶清茶。

“学究似有心事?”他问道,眼中闪烁着看透一切的光芒。

我苦笑:“道长既通玄机,当知我所忧何事。”

公孙胜仰观星象,缓缓道:“北辰不移,众星拱之。星宿下凡,各有命数。强移星位,非但不能改命,反会引发更多变数。”他转头看我,目光如炬,“学究博览群书,当明白顺天应人,方为大道。”

我不甘心地问:“难道明知是死路,也要眼睁睁看着兄弟们走上绝路?”

“死生有命,非人力可违。”公孙胜轻叹一声,“有时看似绝路,未必不是重生之机;看似生门,未必不是轮回之始。学究又何必执着于表象?”

我怔在原地,一时无言。这道人的话玄之又玄,却又似乎暗藏深意。

公孙胜又道:“贫道观学究非是常人,似有先知之能。但须知,先知者最易陷入知见障,因知后果而畏首畏尾,反失了当下本心。”

这话如当头棒喝,让我猛然惊醒。是啊,我因知道结局,处处束手束脚,反而失了吴用本该有的胆识和决断。

“多谢道长指点。”我由衷道。

公孙胜微微一笑:“明日之事,但凭本心即可。该来的总会来,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强求不得,强避不及。”

说罢飘然而去,留我一人对月独坐。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们一行七人扮作客商模样,悄悄离开晁家庄。我特意让白胜单独行动,按计划他应该晚一个时辰出发,直接前往黄泥岗布置酒摊。

我们六人则假装结伴而行,沿着小路向黄泥岗进发。晁盖与公孙胜在前,刘唐与阮氏三兄弟在后,我居中策应。大家都穿着粗布衣裳,背着行囊,看起来与寻常行脚商人无异。

山路崎岖,晨雾未散。我心中盘算着各个环节,生怕有所疏漏。按照原著,杨志的队伍应该在辰时三刻左右到达黄泥岗,那时白胜早已布置妥当,我们也都各就各位。

然而就在我们行至一处岔路口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晁盖猛地抬手,众人立刻止步,隐入道旁树林。

透过枝叶缝隙,我看见一队人马正从对面山路转出!为首一将青面兽眼,手提朴刀,不是杨志是谁!他身后的军汉们挑着沉甸甸的担子,正是那十万贯生辰纲!

我浑身一凉,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怎么可能?杨志的队伍怎么会提前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这里?按照原计划,此时白胜才刚刚出门,而我们本该已经到达黄泥岗设伏!

现在怎么办?我们六人猝不及防地与杨志队伍撞个正着!白胜还未到位,酒摊没有布置,所有计划全被打乱!

杨志显然也发现了我们,厉声喝道:“前面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躲在林中?”

晁盖等人面面相觑,个个面色紧张。刘唐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阮氏三兄弟也做好了搏杀的准备。

我脑中飞速运转。原著的智取已经不可能,硬拼更是下策——杨志武艺高强,官兵人数众多,我们未必能占便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孙胜忽然越众而出,朗声道:“将军莫疑,贫道与几位朋友欲往东溪村访友,在此歇脚而已。”

杨志目光如电,在我们几人身上扫视:“访友?为何不见行李?又为何个个身强体壮,不像寻常百姓?”

这话问得犀利!我心中暗叫不好,我们的装扮虽普通,但晁盖、刘唐等人都是练武之人,气质与寻常百姓大不相同!

公孙胜却不慌不忙,含笑答道:“将军好眼力。实不相瞒,我这几位朋友都是习武之人,平日以走镖为生。今日轻装简行,是为赶路便捷。”

杨志冷哼一声,显然不信:“既是走镖的,可知道近来路上不太平?你等...”

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猛地盯住阮小五腰间——那里无意中露出了一截鱼叉的柄端!那是阮小五平日惯用的兵器,今日虽刻意隐藏,却在匆忙间露出破绽!

“好啊!”杨志勃然大怒,“原来是剪径的强人!弟兄们,给我拿下!”

官兵们齐声呐喊,刀枪出鞘,瞬间将我们团团围住!

计划全乱!白胜未到,我们却提前暴露!一切都要功亏一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灵光一闪,大声喊道:“将军且慢!我等并非强人,乃是受人之托,特来相助将军押送生辰纲的!”

这话一出,不仅杨志愣住,连晁盖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强自镇定,继续道:“大名府梁中书恐路上有失,特密遣我等暗中护卫。方才隐瞒身份,是为不打草惊蛇耳。”

杨志将信将疑:“有何凭证?”

我心中急转,忽然想起原著中一个细节,朗声道:“将军可记得出发前,梁中书曾密嘱:七月十五,月满则亏?”

这话是我根据原著中梁中书与杨志的密谈编造的,但说得含糊其辞,正好击中杨志心防。只见他面色微变,显然被我说中了什么。

趁他犹豫的刹那,我急忙对晁盖等人使眼色,示意他们见机行事。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是白胜的山歌!他竟提前到了!

我心中大急,暗叫不好!白胜此时出现,一切都要穿帮!

杨志也听到了歌声,厉声问道:“那又是何人?”

我脑中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白胜挑着酒担,从山道转角处晃晃悠悠地走来,口中还唱着那要命的歌谣

完了!全完了!一切都要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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