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一蹦三尺高，差点把怀里那张宝贝纸片给抖搂出来。定睛一看是墨老，这才拍着胸口顺气：“哎哟我的墨老！您走路都没声儿的吗？吓死弟子了！”
墨老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眯着眼打量林凡，嘴角似笑非笑：“丹房重地，举着个夜壶大呼小叫，你小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林凡老脸一红，讪笑道：“那不是被逼急了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还不如兔子。”他赶紧转移话题，哭丧着脸，“墨老，孙长老让我禁足，这……这藏经阁的活儿怎么办？弟子可是靠这个吃饭呢！”
墨老用扫帚杆敲了敲地面，慢悠悠道：“禁足？禁的是你乱跑，又没禁你扫地。从明天起，你搬到藏经阁后院那小柴房住，早晚打扫，不得外出。老夫亲自看着你。”
啊？林凡一愣，随即心里乐开了花！这哪是禁足？这分明是VIP闭关修炼套餐啊！藏经阁后院！那可是紧挨着井沿宝地！还有墨老这个超级保镖看着！周文那孙子还敢来惹事？
“谢谢墨老！谢谢墨老！弟子一定好好扫地！深刻反省！”林凡点头哈腰，恨不得给墨老磕一个。
墨老哼了一声，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了，留下一句：“柴房里有几本没人要的破书，闲着没事可以看看，别整天琢磨些歪门邪道。”
破书？林凡心里一动，墨老说的“破书”，那能是一般的破书吗？
第二天，林凡就屁颠屁颠地抱着铺盖卷搬进了藏经阁后院那个堆满杂物、四面漏风的小柴房。条件虽然艰苦，但他心里美滋滋。安顿下来后，他立刻开始在角落里翻找。
果然，在一堆烂木头和废纸下面，他找到了几本封面都快烂没了的线装书。吹掉灰尘一看，一本是《常见低级阵法原理（图解幼稚版）》，一本是《灵植杂交的一百种失败案例》，还有一本最破的，连书名都没有，里面画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和……毒虫的搭配图，旁边还有潦草的批注，比如“此方剧毒，慎用！”、“加入三钱砒霜效果更佳？”之类的。
林凡看得嘴角直抽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阵法原理看着像小儿涂鸦，灵植杂交尽是失败经验，最后这本干脆是毒经草稿？墨老这“破书”还真是……别具一格。
【检测到低价值知识录入。是否花费0.1灵石进行优化整理？】系统适时出现。
“优化个屁！没钱！”林凡没好气地拒绝，但还是耐着性子翻看起来。他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啥知识都学点，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呢？尤其是那本毒经草稿，虽然危险，但里面一些稀奇古怪的思路，没准儿关键时刻能阴人一把？
就这样，林凡开始了他的“禁足”生活。白天老老实实打扫藏经阁前后院，晚上就缩在柴房里，一边运转《清风化雨诀》滋养灵识，一边啃那几本“破书”，偶尔半夜溜到井边，继续头铁地去感悟那要命的剑意。
有墨老坐镇，日子果然清静了不少。周文那边彻底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伤没养好，还是在憋什么坏水。其他想来找麻烦的弟子，一听说林凡被墨老“亲自看管”，也都不敢来触霉头。
几天下来，林凡倒是收获不小。那《清风化雨诀》配合井沿剑意的“虐待”，让他的灵识强度和灵力控制力稳步提升。几本“破书”也看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没学到什么正经法术，但眼界倒是开阔了不少，至少以后见到低级阵法或者奇怪草药，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这天晚上，林凡正对着一本《低阶符箓大全（缺页版）》发呆，琢磨着那清洁符除了洗脸还能干嘛，墨老突然拎着个食盒溜达进来了。
“喏，伙房剩的，凑合吃吧。”墨老把食盒往破桌子上一放，里面是几个还算温热的灵面馍馍和一碟小菜。
林凡受宠若惊：“哎哟！谢谢墨老！您还给我送饭！这怎么好意思！”嘴上这么说，手已经抓起一个馍馍啃了起来。杂役的伙食差，这灵面馍馍对他来说已经是美味了。
墨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慢悠悠地道：“你小子，灵根虽然废得可以，但这股机灵劲儿和运气，倒是少见。”
林凡啃馍馍的动作一顿，心里嘀咕：这老头儿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墨老继续道：“光靠机灵和运气，在这修仙界走不远。根基不稳，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林凡放下馍馍，虚心请教：“墨老，那您说，弟子这根基该怎么打？”他知道，这可能是墨老要指点他了。
墨老用扫帚杆指了指地上那几本破书：“阵法、丹药、符箓、毒术，皆是外道。知其然，可傍身，不知其所以然，终是镜花水月。”他又指了指林凡的丹田，“你的根本，还是在于‘气’。气不足，意不坚，一切都是空谈。”
“可弟子这资质……”林凡苦笑，他何尝不想提升修为，可资质摆在这儿，吸口气都费劲。
墨老眯着眼，淡淡道：“《基础炼气诀》练到极致，亦可筑基。”
林凡差点被馍馍噎住：“筑基？墨老您就别开玩笑了！就我这速度，练到死都摸不到筑基的边儿！”
“那是你练得不对。”墨老语气平淡，“炼气炼气，炼的是天地灵气，也是自身一口气。你吸纳入体的灵气，十成浪费了九成九，留下的那点，还驳杂不纯。如同用破桶打水，忙活半天，一场空。”
林凡愣住了，这话好像点醒了他什么。他之前只顾着拼命吸纳，却从来没想过效率和纯度的问题。
“请墨老指点！”林凡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躬身行礼。
墨老却摆了摆手：“法不可轻传。况且，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我的路，未必适合你。”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之前躲赵乾那小火球，步法有点意思，谁教的？”
林凡心里一紧，知道重头戏来了！墨老果然注意到他的《泥鳅滑溜步》了！这步法虽然低级，但经过【风之轨迹】的加持，已经有点脱胎换骨的意思。
他不敢隐瞒，但也留了个心眼，半真半假地说：“是弟子自己瞎琢磨的……就是觉得，打不过，总得跑得过吧？后来……后来在井边打水的时候，好像……好像有点感觉，就胡乱改了一下……”他把功劳推给了那口神秘的井。
墨老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深深看了林凡一眼，又看了看后院那口井的方向，喃喃道：“井边……有点感觉？呵呵，有点意思……”
他没再追问步法的事，反而又扯回了修炼：“步法再好，也是技。灵力才是根本。你若能将自己那桶‘破洞’补上一两个，修炼速度，自然就快了。”
补上破洞？怎么补？林凡听得云里雾里。
墨老却不再多说，拎起空食盒，晃晃悠悠地走了，留下林凡一个人对着几个馍馍发呆。
“系统，分析一下！墨老这话啥意思？怎么补破洞？”林凡赶紧求助外挂。
【信息不足，无法精确分析。推测可能与灵力提纯、功法优化或体质改善有关。建议宿主自行探索。】系统给出了万金油答案。
“废话！”林凡郁闷地啃了口馍馍。不过墨老的话，确实给他指了个方向。不能光傻乎乎地吸灵气了，得想办法提高效率！
怎么提高呢？他琢磨着墨老的话，“自身一口气”……难道跟呼吸有关？或者跟《清风化雨诀》那种调和滋润的感觉有关？
他尝试着在运转《基础炼气诀》的时候，加入《清风化雨诀》的那种意念，想象着吸入的灵气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洗涤、提纯，再纳入丹田。
一开始毫无效果，但渐渐地，他似乎真的感觉到，纳入体内的那一丝丝灵气，好像……温顺了那么一点点？虽然微乎其微，但确实有点不同！
“有门儿！”林凡精神大振！
看来这禁足，还真是因祸得福了！有墨老偶尔的点拨，有井沿剑意磨砺灵识，还有这安静的修炼环境……
就在林凡以为能安稳修炼一段时间的时候，柴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带着哭腔的女孩声音：
“请……请问……林凡师兄在吗？我……我哥哥他……他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他！”
林凡一愣，推开门，只见月光下，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面容姣好却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正满脸焦急地站在外面。
这谁啊？她哥哥又是谁？林凡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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