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手忙脚乱地把那个锈迹斑斑的老鼠夹藏到身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什么，墨老……就是块松动的砖，我、我给它按回去……”
他心里慌得一批，在藏经阁里撬地砖，还被抓个正着，这罪名可大可小啊！
墨老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一条缝，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慢悠悠地伸出手：“拿出来给老夫瞧瞧。”
林凡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个破老鼠夹递了过去，心里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甚至加重处罚的准备。
墨老接过老鼠夹，枯瘦的手指在那锈蚀的机关和干涸的诱饵痕迹上摩挲了几下，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了一种……怀念的表情？
“啧啧……”墨老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抓老鼠都用上好的精铁夹子了，还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结果呢？老鼠没抓着，夹子还锈这德性了。”
林凡：“？？？”
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墨老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林凡，似笑非笑：“怎么？小子，你以为挖到什么宝贝了？”
林凡脸一红，尴尬得脚趾抠地：“弟子……弟子就是好奇……”
“好奇是好事。”墨老把老鼠夹抛还给林凡，“不过这玩意儿就是个失败品。当年器堂那帮小子搞出来的，说什么要用最低成本解决藏经阁鼠患，结果成本是低了，效果嘛……呵呵，你也看到了。估计是哪个家伙测试失败，没好意思拿回去，随手塞这了。”
林凡拿着这个“失败品”，哭笑不得。所以，这根本不是啥前辈宝藏，就是器堂的黑历史废料？
【叮！检测到【器堂失败品·锈蚀鼠夹】x1。分析结论：与墨老陈述一致。无价值。】系统适时地补刀，证实了墨老的话。
“行了，别愣着了。”墨老用鸡毛掸子敲了敲旁边的书架，“活还没干完呢。这角落里……嗯，说不定还有‘宝贝’哦？”他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浓了。
林凡老脸通红，赶紧把老鼠夹扔到一旁的废物筐里，埋头继续擦书架，再也不敢乱瞅乱摸了。
墨老看着林凡那副囧样，嘿嘿笑了两声，又慢悠悠地踱回他的躺椅打盹去了，仿佛刚才只是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经过这么一遭，林凡彻底老实了，规规矩矩地打扫，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这藏经阁邪门，墨老更邪门！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时间，林凡累得腰酸背痛，坐在角落捶着老腰。其他几个一起打扫的杂役弟子也凑过来休息，互相倒苦水。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灰尘太大了！”
“是啊，墨老要求还严，一点灰尘都不让有。”
“听说以前有个师兄在这扫了三年地，也没见练出啥神功来，倒是得了肺痨……”
林凡听着，心里那点“藏经阁奇遇”的幻想彻底破灭了。看来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扫地僧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无聊地四处张望，目光扫过那些浩如烟海的典籍。大多都是《基础炼气诀》、《青岚杂记》、《低阶灵草图鉴》之类的大路货，看得人眼花缭乱。
【叮！检测到可扫描书籍。方位：左前方第三书架，从上往下数第四排，一本蓝色封皮的《云州山脉奇异志》。疑似记载偏门冷知识。】系统突然又冒了出来。
林凡现在对系统的“寻宝”提示已经有点PTSD了，没好气地回道：“又是啥？记载怎么用老鼠夹抓妖兽吗？”
【……】系统似乎被噎了一下，【此书可能包含宿主未知地域的信息，或对未来寻宝有所帮助。】
林凡撇撇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依言走到那个书架，找到了那本落满灰尘的《云州山脉奇异志》。
吹开灰尘，翻开泛黄的书页，里面果然不是什么功法，而是一些云州地界的奇闻异事、地貌怪谈。写得倒是挺有趣，像志怪小说。
他随手翻看着，突然，其中一页关于某种奇特植物的记载吸引了他的目光。
“……‘鬼脸花’，生于极阴之地，伴生于腐骨之间，三叶，花呈惨白，上有天然纹路酷似哀嚎人脸……其花蕊深处，偶有极微小概率，凝结‘阴髓珠’，色深紫，米粒大小，触之冰凉，能定魂安神，微弱滋养灵识，然极难寻觅，常被误认为普通石子……”
深紫色！米粒大小！触之冰凉！能定魂安神，滋养灵识？！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猛地伸手摸向自己胸口，那颗贴身挂着、一直毫无动静的小紫粒！
难道……难道这玩意儿不是石头，而是什么“阴髓珠”？！
他赶紧仔细往下看，却发现记载到此为止了，后面再没有更多关于“阴髓珠”的描述，更没有说怎么用。
“定魂安神……滋养灵识……”林凡回想起昨天在炼丹房，那被药力冲击得快要崩溃时，胸口似乎传来的那一丝微弱的凉意！
难道真的是它起了作用？！
林凡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原来夜壶里藏着的，真的是个宝贝！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功能似乎也很微弱，但能滋养灵识的东西，绝对价值不菲！
【信息更新……正在重新评估【未知小粒】价值……评估中……】系统也开始了重新分析。
“系统！能分析出怎么使用它吗？直接吃？还是用灵力激发？”林凡急切地问道。
【分析需消耗能量，需下品灵石x3。】系统一如既往的死要钱。
林凡看着怀里仅剩的九块半灵石，咬了咬牙：“分析！”
【叮！支付成功。分析中……】
【分析结果：该物品确认为【劣质阴髓珠】（残次品）。功效：微弱安定心神，极小幅度滋养灵识（效果约为正品万分之一）。使用方法：贴身佩戴即可缓慢生效，或以微弱灵力激发，可短时间内小幅提升灵识稳定性。无法直接服用。】
劣质？残次品？效果万分之一？
林凡激动的心情凉了半截。果然，从那夜壶里出来的，就不能指望是完好无损的极品吗？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尤其是能提升灵识稳定性，这对修炼和以后再去干炼丹房那种活，可是大有帮助！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系统又补充了一句：
【温馨提示：此珠乃极阴之地产物，虽经处理，长期佩戴可能吸引低阶阴魂鬼物，或导致体质略微偏阴。请宿主谨慎使用。】
林凡：“！！！”
吸引鬼物？！体质变阴？！
这他妈是副作用吧？！怎么不早说！
他拿着那本《云州山脉奇异志》，又摸了摸胸口的小紫珠，心情再次变得复杂无比。
这修仙界的东西，果然都不是白给的！机遇往往伴随着坑啊！
就在这时，墨老那慢悠悠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这次带着点意味深长：
“小子，看书是好事，但别光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东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乱碰可是会惹祸上身的……”
林凡猛地抬头，只见墨老依旧眯着眼躺在躺椅上，仿佛在说梦话。
他心里却是一凛。
这墨老……是不是知道什么？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