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远眼底深处的惊涛骇浪,被他以强大的心神之力强行抚平。
那名为“匠神囊”的神秘空间,是他此生最大的秘密,必须烂在心底。
他面上恢复了那份古井无波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次日,寅时刚过,天幕仍是深沉的墨色,唯有几颗残星在远处闪烁。
何志远悄无声息地起身,穿过寂静的院子,带起的微风让地上的尘土轻轻卷动。
他来到院中,四周一片死寂,唯有远处传来一两声犬吠。
他需要验证。
验证这个匪夷所思的发现。
他的目光落在一块被劈柴剩下的废弃木料上,那是一块干裂的槐木。
心念集中。
一种奇妙的连接感在他与那块木料之间建立。
“收。”
没有声音,没有光华。
那块槐木就在他的注视下,凭空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
下一刻,他的意识沉入脑海,清晰地“看”到,“匠神囊”那片灰蒙蒙的空间里,槐木正安稳地躺在地上,连同上面沾染的几点泥土都分毫不差。
他强压下胸腔中奔腾的激动,缓缓吐出一口气。
真的可以!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院角用竹条和铁丝围成的鸡笼上。
一只羽毛鲜亮的大公鸡正伸长了脖子,酝酿着清晨的第一声啼鸣。
“喔——”
声音刚刚拉长,何志远眼神一凝。
“收!”
啼鸣戛然而止。
那只威风凛凛的公鸡,连同它未尽的吼声,一同从鸡笼里蒸发了。
在“匠神囊”的空间里,大公鸡正一脸茫然地扑腾着翅膀,金色的爪子在虚无的地面上刨了两下,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个除了土地再无一物的陌生世界。
何志远心神再次一动。
“放!”
唰!
公鸡又出现在了鸡笼里,落在原地,身体僵直了片刻。它似乎在努力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那远超它认知范围的经历,最终化作了一片空白。
几秒后,它甩了甩脑袋,继续引吭高歌。
“喔喔喔——!”
嘹亮的鸡鸣划破了四合院的宁静,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消失,从未发生。
“活物也能收……”
何志远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匠神囊”,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逆天。
储存珍稀木材、药材,甚至在关键时刻用以转移活物……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神迹。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
一辆在胡同里显得格格不入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南锣鼓巷95号院的门口,引得不少邻居探头探脑。
车门打开,娄半城亲自下了车,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客气,径直穿过前院,没有理会正在水池边洗菜的何大清,目标明确地走向了何志远。
“志远兄弟!”
娄半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火烧眉毛的急切。
“实不相瞒,兄弟我这次是来求救的!”
他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明来意。
“我手上有一件从瑞士带回来的古董八音盒,那可是一位军方高层的心爱之物。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下,就不响了。”
娄半城愁容满面,搓着手道:“我找遍了四九城所有出名的钟表师傅,都说里面的机芯太复杂,没人敢碰。听闻兄弟你手艺通神,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求助,酬劳绝对好说!”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将一个包裹着丝绒的精致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盒中,静静躺着一个极为精巧的八音盒。
它的外壳由某种深色的名贵木料制成,表面打磨得光可鉴人,上面还用细碎的贝母镶嵌出繁复的卷草纹。
何志远伸手接过,只觉入手温润沉重。
他翻转八音盒,用指甲轻轻撬开机芯后盖。
只一眼,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便被彻底吸引了。
后盖之下,是一个微缩的、精密到令人窒息的机械世界。密密麻麻的齿轮层层叠叠,细如发丝的弹片交错纵横,还有那排如同微型梳子般的音梳,闪烁着黄铜与精钢的冷光。整个结构繁复精密,宛如蛛网。
这一刻,他甚至不需要催动“神匠之心”的内劲。
仅凭他那双经过千锤百炼的宗师级眼力,视线扫过那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零件,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了一个比米粒还要微小的齿轮上。
在那齿轮的一个轮齿上,有一道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细微裂纹。
就是它,破坏了整个机械的完美联动。
“这活儿,我接了。”
何志远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看到这件巧夺天工的造物,他沉寂已久的匠人之心,顿时被撩拨得技痒难耐。
要修复它,就必须复刻出那个损坏的微型齿轮。
这需要一种特殊的硬木,既要有金属般的硬度,又要有足够的韧性来承受长期的咬合与拨动。
院子里堆放的那些寻常木料,显然无法满足如此苛刻的要求。
次日天明,何志远便做好了进山的准备。
他对外的名义是“进山采药,为家人补补身体”,顺便带上了对山林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的侄子何雨柱。
叔侄二人一路向西,朝着京郊的西山深处走去。
山路崎岖,林木渐密。
何志远表面上步履从容,耐心地教导着何雨柱如何辨认路边的草药,可他的真实目光,却如同雷达一般,不断扫视着周遭的林木。
“柱子,你看,那是黄芪,根茎能入药,是补气固本的好东西。”
他随手指着路边一丛不起眼的草本植物,口中对何雨柱讲解着。
与此同时,他的心念却锁定了不远处一株只有成人手臂粗细的幼树。
那树的树皮呈现出独特的浅黄色,树形挺拔。
黄花梨!
他心念一动,那株黄花梨幼苗连带着根部一大团湿润的泥土,无声无息地从原地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了“匠神囊”的空间里,仿佛它天生就长在那里。
整个过程,何雨柱毫无察觉。
“小叔,你看那棵树!长得真好看,跟画里似的!”
何雨柱兴奋地指着另一株形态优美、树皮呈深紫色的树苗。
“那是紫檀。”
何志远平静地解释道,目光中却闪过一丝赞许。
“成材极慢,长到碗口粗,就要上百年。”
话音未落,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将这株珍贵的紫檀幼苗也“收藏”了起来。
这一路走来,叔侄俩的背篓里只多了些寻常草药。
而何志远的“匠神囊”中,却已经多出了十几种珍贵无比的树苗。
黄花梨、紫檀、金丝楠、铁力木……
这些在后世价值连城的名贵木材,如今正以幼苗的姿态,在这片神奇的空间里获得了新生。
这不仅仅是在为他未来的事业积累雄厚的资本。
更是为这个时代,悄悄地保存下了一份来自未来的,无价的绿色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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