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重生后,被战神一家团宠了 > 第80章:皇陵余震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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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漫长梦境中醒来,眼皮沉重得像是粘了层蜜蜡,梦里的景象碎成了无数片闪光的玻璃碴,明明记得有烈火、有嘶吼、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可伸手去抓,却连半分具体的细节都握不住,只留下满心的茫然。

窗外的阳光透过菱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檐下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伴着院角老槐树上清脆的鸟鸣,一派岁月静好。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动静:爹秦镇山爽朗的笑声混着兄弟们劈柴的“咚咚”声,还有娘苏红袖在厨房炖肉的香气,顺着窗缝钻进来,勾得人肚子咕咕叫。这一切都温暖、安宁得不像话,像极了小时候最安稳的那些清晨。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在铺着粗布褥子的床上发了会儿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的针脚,心里却空落落的,像是被谁用勺子挖走了一块,又酸又麻。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关乎性命,关乎执念,可任凭她怎么绞尽脑汁去想,脑海里都只有一片模糊的白雾,连个影子都抓不到。

枕边突兀地放着两样东西,打破了这份晨起的慵懒。一份是折得整齐的红纸婚书,朱砂印泥鲜红欲滴,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她“温婉”与“萧景琰”的名字,落款处还盖着官府的朱红大印,烫得人眼睛发晃;另一样更离谱——一把镶着细碎蓝宝石的金色马桶刷,刷柄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居然还留着几个浅浅的牙印,一看就是被人狠狠咬过。

“这都什么呀…”温婉拿起马桶刷翻来覆去地看,忍不住嘀咕出声,觉得又好笑又莫名其妙。婚书还好说,这镶宝石的马桶刷算怎么回事?谁家嫁妆会带这玩意儿?她摇摇头,随手将两样东西一股脑塞进了枕头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婉丫头!太阳都晒屁股啦!快起来喝鸡汤!”院门外传来苏红袖洪亮又带着笑意的声音,伴随着勺子敲锅沿的脆响,“特意给你留了鸡大腿,再不起就给你三哥抢去了!”

“来啦娘!”温婉甩甩头,把那些翻涌的奇怪念头抛开,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欢快地跳下床。管他忘了什么呢,现在爹娘健在、兄弟和睦,还有香喷喷的鸡汤喝,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日子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的平静。秦镇山依旧是那个带着秦家兄弟在附近山头“收保护费”的“山大王”,不过收的不是真金白银,是猎户们打来的野物、农户们种的蔬菜,换回来的是一方水土的安宁——谁家里遭了贼、被外乡来的泼皮欺负了,找他准能解决;苏红袖的医馆生意越发红火,每天都有十里八乡的人来找她看病,药柜上的瓷瓶摆得整整齐齐,空气中永远飘着淡淡的药香;大哥秦水舟管着寨子里的账目,二哥秦木林负责打猎,三哥秦铁柱力气大,专管劈柴挑水,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

萧景琰也住进了寨子里,说是帮秦镇山处理文书账目,其实大多时候都在跟着温婉转。他写得一手好字,算得一笔好账,寨子里的人都喜欢他,可他看温婉的眼神总带着点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复杂的、藏着心疼与温柔的目光,像是怕碰碎了珍宝,每次对视都让温婉脸红心跳,却又忍不住好奇:他好像…比自己更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几天后,温婉跟着大哥秦水舟去山下的青石镇采买。镇上比往常热闹,茶馆里更是人声鼎沸,几张桌子拼在一起,茶客们唾沫横飞地议论着新鲜事,连店小二添茶的功夫都要凑两句热闹。

“哎哎哎,听说了吗?北狄那边出大事了!”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呷了口茶,故意卖关子,引得周围人都凑了过来。

“咋了咋了?难不成又要打过来了?去年才刚休战啊!”有人急着追问,脸上满是担忧。

“不是打仗!是地龙翻身!厉害得邪乎,听说把他们皇陵都给震塌了!”短打汉子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兴奋,“埋在地下的陪葬品撒了一地,当地老百姓抢疯了!”

“哎呦喂!这是老天爷发怒了啊!”一个老头捋着胡子叹气,“北狄这些年总不安生,怕是遭天谴了!”

“还有更邪乎的呢!”另一个茶客抢过话头,“他们那个大皇子,好像叫阿史那什么烈的,本来就病得快不行了,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这地龙一翻,皇陵塌了的消息传过去,直接吓得嗝屁了!”

“真的假的?那北狄不得乱套?大皇子一死,谁来继位啊?”

“乱不了!听说他们那个小公主,叫阿史那云的,年纪不大却厉害着呢!硬是带着亲兵镇住了场子,那些不服气的老臣全被她收拾了,现在要继位当女王了!”

“女皇帝?啧啧,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稀奇!”

温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温热的茶水晃出杯沿,烫得她指尖发麻。北狄…皇陵…地龙翻身…大皇子病逝…小公主继位…这些词像小石子一样砸进她心里,原本空落落的地方突然泛起一阵酸涩的悸动,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担忧。阿史那云…这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可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只剩下模糊的亲切感。

她摇摇头,用力喝了口凉茶,试图把这些奇怪的情绪压下去。肯定是听多了江湖传闻,胡思乱想罢了。

晚上回到黑风寨,温婉洗漱完毕准备休息,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手腕,总觉得那里有点痒,像是有小虫子在皮肤底下爬。她抬起手对着桌上的油灯一看,猛地愣住了,手里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

只见左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淡淡的黑色印记,竟是个极其精致的沙漏图案!沙漏的轮廓用细如发丝的墨线勾勒而成,边缘还缀着细碎的卷草纹,做工精巧得不像天然长成。更诡异的是,沙漏的上半部分装满了细微的沙粒状黑点,正以一种缓慢却清晰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往下半部分掉落,每掉一粒,都像是在心上敲了一下。

就像…某种倒计时!

温婉吓得心脏骤停,慌忙用指甲用力搓揉手腕,可那图案仿佛长在皮肤下面,任凭她怎么搓,都纹丝不动,甚至连颜色都没变浅半分。她仔细回想,今早起床还没有,采买的时候也没注意,这图案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是被什么虫子爬过?还是…和那个奇怪的梦有关?

一种诡异的不安感顺着脊椎往上爬,让她浑身发冷。她下意识地拉开抽屉,拿出那个白虎项圈——这是前几天清理房间时在角落发现的,黄铜打造的项圈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雕刻的白虎纹路栩栩如生,她觉得好看就留着了,一直没在意。

可此刻拿在手里仔细一看,她又发现了不对劲!项圈的虎口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纯金铃铛,铃铛上刻着细密的云纹,牢牢地镶嵌在项圈上,用手掰了掰,根本取不下来!她明明记得,前几天看的时候还没有这铃铛!

鬼使神差地,温婉轻轻摇动了一下项圈。

“叮铃…”

金铃发出一声清脆空灵的响声,不像普通铃铛那般刺耳,反倒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紧接着,窗外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暗了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面八方的山林里汇聚来缕缕淡白色的薄雾。那些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屋檐、沿着墙角,飞快地在黑风寨周围弥漫开来,不过片刻功夫,就将整个寨子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连院外的老槐树都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咦?咋突然起雾了?刚才还好好的呢!”院子里传来秦铁柱疑惑的声音,伴随着他挠头的动静,“这雾来得邪乎,伸手都快看不见五指了!”

温婉猛地捂住项圈,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这铃铛…竟然能召来山雾?!这项圈…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和自己手腕上的沙漏图案有关吗?和那些忘记的事情又有什么联系?

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秘密的边缘,指尖已经碰到了冰冷的门扉,却怎么也找不到打开门的钥匙,只能在原地打转,满心茫然。

第二天一早,阳光刺破薄雾,将黑风寨重新照亮。温婉一夜没睡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她从枕头底下翻出那份婚书,指尖抚过上面自己的名字,心里乱糟糟的。她和萧景琰…真的订亲了吗?是什么时候订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着婚书上鲜红的官印,只觉得陌生又遥远,没有半分真实感。

她无意识地把婚书凑到油灯旁,想借着光亮看得更仔细些,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突然!

被油灯的热量烘烤到的婚书背面,竟然缓缓浮现出了一层透明的印记!随着温度升高,印记越来越清晰,赫然是一幅用透明油脂绘制而成的、极其精细复杂的地图!

地图上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标注得一清二楚,连每条小路的岔口都画得明明白白,显然是出自高人之手。而在地图右下角一个极其隐蔽的山谷位置,用朱红色的细笔圈出了一个小小的圆点,旁边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注释——

“秦家军,赤焰忠骨,埋于此。”

秦家军?!赤焰忠骨?!埋骨地?!

温婉的手猛地一抖,婚书“哗啦”一声掉在桌上,差点掉进油灯里!她慌忙捡起来,死死盯着那行小字,眼睛瞪得溜圆。

秦家军…那不是爷爷当年统领的军队吗?她从小就听爹说,秦家军当年为了抵御外敌、保护百姓,在赤焰坡与敌军血战七天七夜,最后全军覆没,爹是唯一的幸存者,拖着半条命逃了回来,才在黑风寨安了家。这是秦家代代相传的故事,是刻在骨子里的伤痛,可这地图…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秦家军并没有全军覆没?还有幸存者?或者…那个山谷里埋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巨大的震惊和困惑像潮水般冲击着她,让她浑身发抖。这份婚书…绝不仅仅是婚书那么简单!它是谁送来的?为什么要藏着这样的秘密?送婚书的人知道秦家军的往事吗?

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身边看似平常的一切——爹娘的笑容、兄弟们的忙碌、萧景琰的温柔,甚至是那把奇怪的马桶刷、会召雾的项圈,都仿佛藏着深不可测的暗流,随时可能将她吞没。

深夜,温婉心绪不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偶尔响起。她起身想喝点水,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爹秦镇山还坐在屋檐下的磨刀石前,就着清冷的月光,一下一下地磨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巨斧。

那巨斧是爹的宝贝,用了十几年,斧刃依旧锋利无比,此刻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秦镇山的动作很慢,却异常专注,眉头微蹙,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锐利,甚至还藏着一丝隐忍的杀气。这根本不像是平常准备上山打猎前的磨刀,反倒像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准备。

温婉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躲在门后的阴影里,不敢出声。她从未见过爹这样的眼神,陌生得让她心慌。

就在这时,随着秦镇山磨刀的动作,光滑如镜的斧面偶尔会反射出月光,照亮院墙外的某个角落…

而在那一次极其短暂的反光中,温婉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斧面,瞳孔骤然收缩!

斧面上赫然映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藏在院墙外的老槐树后面,距离很远,却异常清晰——冰冷、锐利、如同鹰隼般,正死死地盯着院内,透着毫不掩饰的窥探之意!

窗外有人?!在监视他们家?!

温婉吓得差点叫出声,连忙用手死死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谁?是官府的人吗?爹当年是逃兵,难道官府要追究了?还是太子的人?或者是…北狄那边的势力?

秦镇山似乎毫无察觉,依旧专注地磨着斧头,斧刃与磨刀石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可温婉却敏锐地发现,爹磨刀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紧接着,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冰冷、带着嘲讽的弧度,快得像错觉。

他…知道?!他早就发现有人在监视了?!那他刚才的专注,难道是故意做给外面的人看的?

温婉的心脏狂跳不止,手脚冰凉地退回房间,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平静日子,果然只是假象!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看似安稳,实则暗流涌动。

北狄皇陵的余震,从未真正停止。更大的风暴,正在暗中酝酿、发酵,随时可能席卷而来!而她手腕上那不断流逝的沙漏,仿佛正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时限的临近,每一粒黑沙掉落,都意味着时间在减少。

她颤抖地抬起左手,看着腕上那已经流逝了近三分之一的黑沙,指尖冰凉。

七十二时辰…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沙漏的流速,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她…还有时间吗?还有时间找回失去的记忆,揭开这些秘密,保护好爹娘和兄弟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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