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涛为了给黄大鹏开脱,不得不低头,违背自己心愿,主动给老板娘道歉,“这个……,好,我道歉,刚才冒犯老大姐了,我给你鞠躬道歉……”林海涛要给老板娘鞠躬。
金悦制止住林海涛的鞠躬,说:“慢着,有什么歉可道的,老板娘,你开黑店,以为别人不知道?还舔脸叫别人道歉?”
老板娘吓一跳,强词夺理地说:“谁看见了,你看见了,你凭什么说我开黑店。”
金悦壮着胆子说:“我看见了,你有两套菜单,菜价翻了好几倍,你不承认是咋的?”
老板娘开始耍无赖,说:“血口喷人,菜单在那呢?拿出来我看看。”
金悦打开手机,在手机上搜索,还真在互联网上搜到几条别的饭店乱收费的新闻,金悦开始编瞎话:“随便在网上就能搜到你,你自己看,是不是你饭店的菜单,外地游客早就把你传网上了,你还说啥?”
老板娘看了一眼金悦的手机,毕竟做贼心虚,瞬间就没了脾气。
金悦继续说:“你觉得你欺骗外地人,本地人不知道,干的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互联网铺天盖地,你自己看,是不是你?”
老板娘蹲地上不说话,哎呦哎呦说肚子痛。
金悦大声说:“所长,我举报站前饭店老板娘,犯敲诈勒索罪。”
王所长也很气愤地说:“证据确凿,我们就受理,马上开始调查。”
老板娘厚着脸皮,小声说:“菜单拿错了。”
王所长厉声说:“拿错了,你得把钱返还给人家,拿错就有理了,金大夫,网上有多少条举报?”
金悦随口说:“百八十条有了。”金悦故意吓唬老板娘。
老板娘开始哭泣,蹲地上浑身颤抖。
林海涛心又软了,说:“老大姐,别挣黑心钱了,人在做,天在看呀!”
老板娘用双手捂住脸。
林海涛说:“听口音你是外地人,来本市开饭店不容易呀!忙忙碌碌的,起早贪黑的,孩子肯定也顾不上。”
老板娘听到孩子两个字,瞬间哇哇大哭。
老板娘抽抽噎噎地说:“大兄弟,我半年没见到孩子了,你说说,我老家有房子有地,瞥家舍业出来没日没夜地干,图的是什么呀?”
林海涛语重心长地说:“一看你就是要强的人,能吃苦的人,想过好日子,这我能理解。”
老板娘说:“大兄弟,我想要强,要不了强呀!孩子在家学习不好,还逃学,我都愁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海涛说:“回家,给孩子一个温暖完整的家,给孩子母爱,等孩子大了,你想再疼孩子就晚了;黄大鹏的父母离异,从小没人管,你看看他,成天混社会,想想你儿子。”
老板娘大吃一惊,“你不是黄毛的爹?”
林海涛说:“我是一个旁观者,他爹妈早就不管他了,爷爷奶奶管不了他,天天在街头游荡,饥一顿饱一顿的,多可怜。”
老板娘长叹一口气说:“可怜的孩子,大兄弟,你说的对,不干了,回家,马上就走。”
林海涛说:“饭店损失的钱我给你,给你一万,你看怎么样?”
老板娘带着哭腔说:“不要了,要钱干嘛,走,回家,饭店不干了,我想我儿子、闺女了。”
老板娘哇哇大哭,对王所长说:王所长,我不想干饭店了,我想回老家看孩子。
王所长:是呀!有什么比孩子重要呢!关于欺骗消费者的事,你到站前派出所去一趟,把事情讲清楚,看看,有没有必要和市消费者协会汇报一下,然后再回老家。
老板娘:我去,我去,请你相信我。
王所长:去吧!老板娘看看林海涛,又看看金悦,说:房租太贵,挣点钱都交房租了,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真不是坏人,我想当好人。
王所长不住的点头。林海涛眼睛有点发红,金悦擦眼泪。
老板娘转身走出派出所。
胜利广场派出所询问室。林海涛对黄大鹏说:“黄大鹏,饭店的损失不要了,老板娘不追究了,但是,案子还得移交给站前派出所,我得劝你几句,你以后的路还很长,要走正道。”
黄大鹏低头说:“这辈子就这样了,混一天,算一天。”
林海涛说:“别自暴自弃,我相信,你的本质是好的,你不是饼子,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还挺有正义感,将来能干点事。”
黄大鹏眼泪出来了,说:“叔,我投错胎了。”
林海涛安慰道:“别怨天怨地怨娘胎,路是自己走的,凭力气吃顿饱饭,找个睡觉的地方不是难事。”
黄大鹏紧咬牙关说:“我不想瘪瘪屈屈地活着。”
林海涛说:“孩子,许文强厉害不,威震上海滩,那不是本事,那是赌命,许文强最后横死街头。”
黄大鹏说:“叔,我懂了。”
林海涛说:“出来以后,来找我。”
黄大鹏没说话。
金悦给黄大鹏一沓钱,金悦说:“别把鼻子耽误了。”
黄大鹏哭了。
王所长说:“拿着吧!”
黄大鹏哆哆嗦嗦伸手接钱,给金悦鞠躬:“金大夫,谢谢,谢谢,你给我缝手上的伤就好了(意思是护士没有缝手的资格)。”
金悦吃惊不小,金悦看黄大鹏的手:伤口感染了,我带你去医院,重新处理一下,吃点消炎药。
黄大鹏:没脸去医院了。
林海涛和金悦走到派出所大门口。林海涛长叹一声,拉住王所长的手说:“王所长,站前派出所会怎么处理黄大鹏?
王所长:如果追究故意损财罪,能判刑。
林海涛:黄大鹏进监狱就可惜了,毕竟还是孩子呀!王所长,给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王所长一脸严肃地说:“怎么,心软了,别价呀!对坏人就得铁腕呀!”
林海涛尴尬一笑说:“我明白了,你们警察也不容易,情与法的卷宗,罪与罚的手铐,攥在手里太重了,关乎千家万户呀!”
王所长如释重负地说:“哎呀!林舰长,你终于理解我们了,我很欣慰。”
林海涛诚恳地说:“我对警察有新的认识,你们心有百姓,铁血柔情。”
王所长诙谐地说:“林舰长,你有警察的情怀,你是干警察的材料。”
林海涛并没反对王所长不知真假的调侃,认真地说:“这辈子是别想了,我的事业在海上。”王所长一语成谶。
绿色越野车旁,韩政委用手机打电话。
韩政委说:“老杨,好消息,黄大鹏找到了,他的鼻梁骨不是林海涛打的,是他自己摔的,对,对,都核实了,好的,我马上回去。”
韩政委关上手机,说:“海涛,你还有多少天假?”
林海涛说:“一个星期。”
韩政委说:“接着休吧!在家多干点活,辅导辅导孩子学习的事,替孟欣分担分担。”
林海涛躲躲闪闪地问:“052……新舰的……事?”
韩政委一本正经地说:“老老实实休假。”
林海涛说:“是。”林海涛给韩政委敬礼。
韩政委还礼,韩政委小声说:“少给我惹祸。”
林海涛说:“不能了。”
韩政委上车,李洪明车开走了。
林海涛要走。
金悦示意林海涛上自己的红色轿车,“上车,我送你回家。”
林海涛说:“我坐公交车。”
金悦说:“有车不坐,你故意较劲。”林海涛只好上金悦的车。
红色轿车迅速启动,快速开走。
远洋渔业公司李茹办公室。李茹拿个大纸箱子,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孟欣开门走进来,李茹装没看见,继续收拾东西,孟欣说:“李茹,有话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李茹说:“没事。”
孟欣问:“吴总昨天晚上和谁喝酒?”
李茹说:“不认识。”
孟欣斩钉截铁地说:“不许走。”
孟欣转身走出李茹办公室。
金悦驾驶轿车,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
林海涛疑惑地问:“金大夫,黄大鹏说,你给他缝手就好了,什么意思?”
金悦说:“我是当班医生,应该我缝。”
林海涛问:“郭护士缝针不行?”
金悦说:“不行,缝针要经过专业培训,接血管,接神经,接肌腱,护士干不了。”
林海涛说:“黄大鹏一直没提这件事。”
金悦说:“嗯,黄大鹏如果找医院反应情况,我是有责任的。”
林海涛说:“说明黄大鹏做事还是有良心的。”
金悦说:“不是良心,是做事有分寸,在社会上历练出来了,无论干什么,给自己留条路,给别人留条路;林舰长,去吃点东西?我请你。”
林海涛推脱说:“不了,我得回家,前面公交车站停车,我坐公交。”
林海涛手里拿破手机(摔坏的),金悦看林海涛手里的破手机。
金悦说:“送你一样东西。”
林海涛回答道:“不要。”
金悦说:“别嘴硬,见到东西,你会高兴的。”
林海涛说:“拿出来看看。”
金悦说:“吃完饭再给你。”
林海涛有点不耐烦了,说:“你自己留着吧!停车。”
金悦说:“别后悔。”林海涛想了一下,默认。
林海涛说:“喝茶怎么样?一下午讲的口干舌燥。”
金悦微微一笑说:“不错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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