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国刚踏进中院,一股子熟悉的压抑感就扑面而来。
中院比前院开阔些,但也更显破败。角落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煤烟味儿和说不清的酸腐气。
一道俏丽但略带憔悴的身影,正端着个豁了口的搪瓷盆,从水龙头那边走过来。
秦淮茹!
何卫国眼睛一眯,脑子里瞬间就蹦出了这个名字。
《禽满四合院》里的头号白莲花,靠着一手眼泪汪汪的绝技和若有若无的暧昧,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愣是把何家当成了自家食堂和提款机。
秦淮茹也看见了何卫国,她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探寻。
“这位同志,你找谁?”
她声音柔柔弱弱的,带着一股子天生的亲和力,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不等何卫过开口,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就从贾家屋里传了出来。
“淮茹!跟个陌生男人磨叽什么呢?还不赶紧回来做饭!棒梗都饿得直叫唤了!”
门帘一掀,一个身材臃肿、满脸褶子都透着刻薄的老虔婆,双手叉腰走了出来。
贾张氏!
何卫国心里冷笑,这院里的卧龙凤雏,今儿是赶趟儿来迎接自己了。
贾张氏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何卫国,看他穿着一身旧军装,肩上还挎着个鼓鼓囊囊的军用包,眼神立马就变了,透出几分贪婪。
“哟,当兵的回来了?看着面生啊,哪家的?”
何卫国懒得跟她废话,目光越过她,直接对秦淮茹道:“我回家。我叫何卫国。”
“何卫国?!”
秦淮茹手里的搪瓷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溅了她一裤腿,她却浑然不觉,一张俏脸煞白,满眼的不可思议。
贾张氏也懵了,指着何卫国“你你你”了半天,才尖叫出声:“你是何大清家那个打老子的混账老大?你不是早死外头了吗?!”
这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何卫国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冻得贾张氏一哆嗦。
“老虔婆,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撕烂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让贾张氏瞬间闭了嘴,后背直冒凉气。
秦淮茹反应最快,她赶紧蹲下捡起盆,脸上迅速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眼圈一红,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卫国大哥……你……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你都不知道,柱子和雨水他们过得有多苦啊!”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怜惜。
“柱子一个人在厂里上班,挣点死工资,又要拉扯雨水上学,又要顾着这个家……我看着都心疼!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他们兄妹俩总算有主心骨了!”
好一招先发制人,先卖惨,再戴高帽,顺便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关心邻里、善良热心的好嫂子形象。
何卫国心里门儿清,这娘们儿是怕自己回来,断了她从傻柱身上吸血的门路,所以先用话把自己架起来。
他要是应了,就等于承认了何家“困难”,以后她再让傻柱接济,就成了“帮扶”,自己要是拦着,就是“冷血无情”。
何卫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给秦淮茹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秦淮茹,我家的事,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了。”
他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我弟弟傻不傻,我比你清楚。我妹妹过得苦不苦,我回来看得见。从今天起,我们何家的人,我们何家的东西,谁要是再敢打主意,就别怪我何卫国不讲情面。”
说完,他看都没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秦淮茹和贾张氏,径直朝着自家那两间正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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