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站在于莉家门口,提着手里那块将近两斤的五花肉,还有那匹崭新的蓝布,心里其实还在滴血。
这可是好几斤肉啊!割一半去?不行,第一次上门提亲,太难看。都拿去?这得吃多久啊!这布料,能做好几件衣裳了!
他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他“一咬牙,一跺脚”,才下定了“血本无归”的决心。
开门的是于莉的母亲杜月梅。
她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中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先是愣了一下,再一听是为他家老二阎解来提亲的,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在了他手里提着的那点东西上。
眉头,在不易察气地皱了一下。
虽然有肉有布,看着还行,但跟她心里预期的,还是差了不少。
她不动声色地把阎埠贵让进了屋。
刚一坐下,阎埠贵那三句话不离本行的教师职业病就犯了,唾沫横飞地吹嘘起自家儿子阎解现在是多么有本事,在食堂当采购员是多么吃香。
可一谈到彩礼这个最具体、最核心的问题时,他那“一分钱要掰成八瓣花”的抠门本性,就彻底暴露无遗了。
“彩礼嘛,都是老封建了,咱们新社会不兴这个,意思意思就行了……”
“过日子,主要还是看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用……”
“手表?哎哟,那玩意儿多贵啊!外国货,死贵!要看时间,出门问问人不就行了嘛,多方便!”
杜月梅本来就对阎家那“算死草”的名声早有耳闻,现在亲眼见到阎埠贵为了几块钱的彩礼,还在那儿讨价还价、抠抠搜搜的模样,脸色当场就拉了下来。
心中的鄙夷,瞬间达到了顶点。
这叫提亲?这简直就是来占便宜的!
“阎老师!”
杜月梅终于忍不住了,她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阎埠贵的喋喋不休。
“想娶我女儿,可以!拿出你们家的诚意来!”
她的声音又冷又硬,不带一丝感情。
“‘三转一响’我们家不敢奢求,但过日子,最基本的自行车、缝纫机,总得有吧?这既是给闺女的脸面,也是你们家实力的体现!连这点诚意都没有,以后就别再登我们家的门了!”
说完,她直接站起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已经是赤裸裸的逐客令了。
阎埠贵当场就懵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下了血本”提着肉和布上门,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自行车?缝纫机?那得多少钱啊!那不得把他这辈子的积蓄都给掏空了?抢钱啊这是!
他提着自己带来的东西,被杜月梅硬生生地从屋里推了出来,站在院子里,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自己这辈子当老师积攒下来的老脸,在这一刻全都丢尽了。
更要命的是,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正好被在院里晃悠,准备去上班的许大茂看了个正着。
许大茂一看这情景,哪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幸灾乐祸地嚷嚷了起来。
“哎哟,这不是三大爷吗?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提着东西上门,又原封不动地提回来了?哟,这脸色,不会是提亲让人家给轰出来了吧?”
他这嗓门,生怕全院听不见似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蝗虫,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阎埠贵在一片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几乎是逃回了中院的家里。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进屋,就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重重地摔在桌上,把所有的怒火和屈辱,都发泄到了刚下班回家的阎解身上。
“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好了,全院都知道我们家去提亲,让人给赶出来了!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阎解听着父亲的咆哮,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慌乱。
他心里门儿清,这结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来,搞定这个现实的丈母娘之前,必须先釜底抽薪,让于莉本人,彻底倒向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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